精瘦男子的聲音很刺耳,像夜晚婦人**時的尖叫,卻不具備那種讓人神魂顛倒的吸引和誘惑,只是刺耳的難聽。聽得這男子的話語,周圍的人都冷漠低沉的笑了笑。新人進入地下廝殺場,被挑釁已是常態。
面前的精瘦男子敞開雙手,做了一個擁抱狀,特別是他此刻的表情就像見到了還是雛兒的少女,嘴角浮現著笑容,眼睛因笑容而彎成了一條特定的幅線。
微微皺眉,夏言雙腿一錯,瞬然躲開了他的擁抱。夏言看見了,在精瘦男子的手肘下是一排鋒利的鋒利齒輪,那是極為隱晦的暗殺武器。
「陰狠的雜碎!」
紫袍下宛如雕刻的嘴角略顯陰沉,夏言心底暗自冷冷的嗤笑了一聲。
見到這個剛剛進入的紫袍人,竟然躲開了自己,精瘦男子面色攸然一變,隨即望著紫袍人,聲音森冷的說道:「小子,你竟然敢躲我?」
夏言站在原地,任偶有的一絲風拂過紫袍,沉默不語。
夏言的沉默徹底的惹怒了精瘦男子,在他想來,能夠來這廝殺戰場的無疑就是為了錢,真正有實力的可不會來這裡降低身份。所以,他主觀的認為眼前全身被紫袍所籠罩的人就是一個裝高深莫測的菜魚。
男子雙手緩緩壓低,隨著雙手不斷下壓的同時,一個個冰冷的齒鋒便從其手肘下伸出,轉眼間,兩把三尺長的齒刀便出現在他手中。繼而,精瘦男子轉過頭,雙目惡狠狠的看著夏言,聲音極輕卻極狠毒的說道:
「小菜魚,爺爺我給你一次機會,給我裝下孫子,否則我就讓你還沒有上廝殺戰場就玩完兒!」
夏言將心底的那絲冷笑死死的壓制住,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在同一幅度上,平靜的說道:「如果不呢?」
夏言的平靜的聲音頓然引起了周圍眾多人的注意,這些將命早就拋掉的人,都奇怪的望著這麼紫袍人,似乎無法想到對方在這種情況和氣氛下還能夠保持平靜,並且能這麼平靜的說出『不』字。
精瘦男子可是真正的後天道後期高手啊!
「不?」
精瘦男子面目陡然猙獰,嘴角冷笑連連,體內氣旋的天氣從經脈瞬然穿過,然後在他手中的兩把齒刀到凝成了縷縷暗紅色的火焰,火焰一出,週遭的溫度驟然上升了十幾度,一些廝殺者不著痕跡的與兩人拉開了些許距離。
「原來是天火氣屬性,難怪這般囂張!」
紫袍下的視線望著精瘦男子齒刀上的暗紅火焰,夏言默默的感歎了一聲。天火氣是四大天氣中攻擊力和衍變力最強的天氣,而雖然如今身軀對天氣的感應極弱,但憑借經驗夏言還是能夠知道對方或許是後天道後期的實力。
囂張的確也夠資本!
「齒火者,算了吧,不要為難他了!」
就在這時,角落斜躺在室內角落,背靠著冰冷牆角還不停吐血、讓紅色鎧甲更加殷紅的清雅卻是突然開口說道。待清雅嘴裡的話說出口,周邊些許廝殺者也頓時贊同的點了點頭,然後附和了起來。
被稱為齒火者的精瘦漢子,轉過頭望著牆角生息很弱的清雅,嘴角流露出一絲玩味的淫笑,嘿嘿說道:「小娘皮,你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說著,齒火者舔了舔嘴唇,望著清雅性感的紅唇,猥褻道:「想為他求情也行,除非今晚你陪我一晚,給老子吹吹簫去去火,我就饒了他!」
就算是見到了齒火者手中的齒刀加上天火氣之後,夏言也保持著平靜,但當前者此話一出之後,他頓然暴怒起來。手指不安的跳動著,若不是清雅和眾多人在此,他相信,他會忍不住馬上出手要了對方的小命。
這種怒意,來的有些莫名!
清雅胸部微微起伏,清冷的臉上湧上了一些難看的情緒。若是在自己身體痊癒的情況下,對方當然不敢挑釁,可如今受了重傷沒有絲毫反抗之力。於是,她並沒有再次開口反駁,美眸微瞇,顯而易見的表示危險。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那不知躲到哪個角落的青衣小廝突然冒了出來,望著夏言和齒火者微笑的說道:「根據場主手令,除戰場廝殺外的私自戰鬥者,一律取消參賽資格,兩位大人可都是為錢而來,可不要傷了和氣!」
「有這一條?」
青衣小廝的話讓齒火者頓時驚疑,在他的記憶中,這地下賭場廝殺地方混亂無比,哪裡有這麼混蛋的一條規定,但小廝既然拿出了場主手令,想必又是不假。
「算你小子走狗屎運,最好別讓我在戰場上碰見你。菜…魚!」
手肘間的鋒利齒刀緩緩收回,發出一陣機械轉動聲。齒火者微笑著拖著長長的尾音朝夏言說道,只不過這笑容怎麼看都有一股子蠻狠味道。
「你運氣也不錯!」
夏言淡笑著回了一句,將手中幾根已經露出指間的銀針緩緩收回袖中。
聽著夏言的戲謔,齒火者的面皮狠狠抽搐了幾下,挪揄的微笑驟然凝固,然後陰沉的點了點頭,手掌微抬起然後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對於齒火者的森冷面容,夏言視而不見,只是不屑的輕哼了一聲。若不是想為人低調再低調,他又哪裡能夠容得被人的挑釁,早就送對方去見了閻王。
見兩人都對對方產生了敵意,那青衣小廝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轉眼便恢復恭敬的模樣,走到夏言的面前恭敬說道:「大人,您先休息片刻,待此刻戰場上的廝殺戰鬥完畢,便輪到您!」
紫袍下的雙眸盯著青衣小廝些許時間,直到後者臉上的恭敬笑容逐漸尷尬,他才沉默的轉身,走到了另一處五人的角落,尋了一個位置坐下,將紫色斗篷拉低了些,不與任何人言語。
「這個紫袍人,看樣子倒也有幾分實力,否則場主可不會因為他而頒出剛才那種滑稽的指令!」
「嗯,是有些奇怪……」
見紫袍人獨來獨往,不與任何人打交道,休息室內的廝殺者突然開始竊竊的小聲交談著,嘴裡的話語大多是些沒有營養的閒話,閒話中更多的便是這個新來的菜魚,特別是場主所為他頒出的特殊指令。
充耳不聞周外事,夏言看似閉目養神,實則紫袍下的目光一直將不遠處的那麼嬌美女子鎖定,看著她不斷的咳出血液,粗糲的雙眉緊皺著,心底默默的思索著:「看來她的傷情重的超乎我之前想像,五葉花與**草藥性太猛,無法溫和其經脈倒有可能起到反作用,加上一些漬水應該就問題不大了!」
「嗯,對,漬水能夠起到溶解的作用,必定能夠讓她身體很好吸收。」
清雅不知道,此刻不遠處的那名紫袍人一直觀察著她,而那名紫袍人也並不知道,還是不遠處,那名滿臉鬍鬚的精瘦男子也同樣冰冷的看著他。精瘦男子的目光很冰冷,像在看一個死人。
突然,原本離開的青衣小廝又走回到休息場,看著休息室內的眾人,然後從身後拿出一份卷軸,念道:
「第十二回合對戰,紫袍人vs齒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