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無力的倒在地上,他一手抓緊了白骨權杖,一手摀住咽喉。
鮮血從手掌下流淌出來,噴灑在灰黑色長袍上。
「只…是…因為…這些…嗎?」巫師的臉頰在那年輕的鬥氣僕從注視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乾枯、瘦弱下去。並不是很強壯的身子,好像是因為那穿喉一劍的緣故,也好像是失去了所有活力的樹木一樣,枯萎、失去了所有的活力。
「啊…啊!」巫師發出刺耳的怪叫聲,好像是不能忍受自己的痛苦一樣。
鬥氣僕從看到被他穿喉的所謂的巫師竟然在短短幾個呼吸時間從一個年輕人,變成了一個蒼老無比的老頭。這驟然的變化,即便是他再是鎮定,此時仍然失聲低呼出來。身子連連後退七八步才站穩。
看著巫師李松雙目漸漸失去神采,那鬥氣僕從並不是太過在意巫師的怪叫聲會吸引那些修士和修女們的注意,反而強忍著心頭的恐懼,一步步走到巫師跟前,並蹲了下去。
「呵呵!要怪,你就應該怪你自己非要選擇紅河谷作為你的住所。要怪,就怪你不應該想著佔據紅河谷。這紅河谷是我的領地,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來到這裡。」
「凡是沒有作為主人的我的允許而踏足這裡的,全都要死。」
巫師扭動的身子慢慢的停止了,他捂著脖子,緊緊的盯著年輕的鬥氣僕從,但雙目之中卻已經沒有任何神采了。
「怨恨我嗎?不甘心嗎?像你這樣的法師,我都殺死七八個了。他們都像你這樣不甘心。」
「令人的噁心的東西,給老子閉上眼睛。」鬥氣破從看著巫師那突然蒼老無比的臉頰上的眼睛緊盯著自己,讓他心中感到了莫名的驚恐和不安。
拳頭上再一次出現了那琉璃色的短劍,鬥氣僕從揮動了拳頭,操控了那詭異的短劍瘋狂的穿刺到巫師的胸膛上七八次之多。
那能夠防禦箭矢和普通刀劍的長袍在這琉璃色的短劍下,沒有起到任何效果,瞬間就被撕裂了。
噗!噗!噗!
好似穿刺枯木一樣的聲音響起,連續穿刺七八次後,年輕的鬥氣僕從發現那所謂的巫師的眼睛不再盯著自己看了。
而他,也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短劍下的屍骸中,竟然不再流淌出一滴鮮血了。而那些蔓延到山洞內的碧綠色的火焰,也只是消散了一大半,剩下的雖說搖搖欲墜,但卻不曾熄滅。
年輕的鬥氣僕從發洩一番後,就拖拽了巫師屍體的肩膀,朝前面的洞穴中走去。
「你不是想要到這洞穴中來嗎?你不是用那些該死的火焰來探測這裡的情況嗎?哈哈!你活著的時候無法進入這裡,死亡後,卻是有資格進來了。只可惜,你永遠也不會知道,這山洞中隱藏的隱秘了。」
山洞內部並不是很大,這裡有一張石床,而床上則鋪放了一些被褥。除此之外,山洞內就再也沒有其他任何擺設。
而山洞內的牆壁上,則被人用利刃一點點的毀壞了。從那毀壞的牆壁上,還可以依稀的看到一些雕刻精美的文字和圖案。偶爾出現一些文字,進行模糊的推測後,則會發現它們記述的則是一種鬥氣的修煉方法。
隨手把巫師的屍體丟到牆角出,年輕的鬥氣僕從則徑直離開山洞,去找榮殿教會的修士和修女們去了。
就在那年輕的鬥氣僕從離開山洞後,巫師的屍體突然發生了一些奇妙的變化。
胸膛上被短劍穿刺出來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癒合著,咽喉上的傷口和破碎的骨頭,也在飛快的生長起來。那失神的眼睛,再一次充滿了神秘的光彩。
「咳!咳!有意思的人。沒想到在這種偏僻的地方,竟然遇到了可以破除巫術防禦的武器。」巫師翻身,吃力的從地上坐好。等他咽喉上的傷口完全癒合後,他這才慢慢地站起身來,而後仍然保持了這種枯萎、蒼老的狀態在山洞中翻找其一些東西來。
牆壁上被毀壞的鬥氣修煉秘法、石床下一個被掏空的暗格、以及石床。
一番搜刮後,巫師只在這山洞中發現了這三樣東西。
「不可能只有這些東西。如果真的只是這些東西,那他絕對不會因為這些東西而出手偷襲一名巫師了。不對,他一直認為我是一名施法者。」
「這紅河谷中,一定還隱藏了其他的隱秘。」巫師思索著,就這樣坐在石床上思索了很長時間。
「看來我是想不到了。現在,那就讓我祈禱,祈禱那個小傢伙還沒有死在榮殿教會那些人手中。」巫師站起身來,輕拂了自己那會被人抓過的肩膀,然後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當巫師佝僂了身子,穿戴了破損的長袍離開那洞穴行走不過三五里路程後,他看到了榮殿教會的修士和修女們,也看到了那個想要殺死他們所有人的鬥氣僕從。
「咳!咳!我的脖子好疼,因為我被人用短劍穿透了喉嚨;我的胸膛好疼,因為我被人用短劍穿透了胸膛。」巫師看到那被一條紅色繩索用一種龜甲縛方式捆綁的鬥氣僕從後,他一翻白眼,一手摀住自己的咽喉,一手揮動了白骨權杖在空中胡亂的晃動著、喊叫著。
巫師以這種方式出現在眾人面前,不論是那年輕的鬥氣僕從,就是榮殿教會的修士和修女們也都大吃一驚。
「你是巫師大人。」瓜子臉修女看著已經熟悉了的灰黑色長袍下包裹的不是一個年輕人,而是一個一頭白髮,佝僂了身子的糟老頭後,一臉的不確定和怪異。
「這怎麼可能?你已經死了,你已經死了啊!」被繩索用龜甲縛方式捆綁的鬥氣僕從瘋狂的搖晃了腦袋嘶喊起來:「我親自穿透了他的咽喉,我親自穿透了他的胸膛,沒有人可以活下來。」
「我是一名巫師,巫師最擅長的就是從死亡之中爬出來。」李松咧嘴怪笑起來。他那枯萎成老人般的臉頰,在那怪笑之下,顯得異常的陰森和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