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過分了,我從來沒招惹過你!」她難堪之後,不免氣急,咬牙切齒地瞪著亦萱,恨得直跳腳。
「誰規定你沒招惹我,我就不能招惹你的?我偏就看不慣你,我就討厭你,你能奈我何?!」亦萱痛快地看著她越來越扭曲憤怒的面容,恨不得她上前對動手。
趙亦柔現在畢竟還只是個九歲的孩子,喜怒形於色,也經不住激怒,當即恨聲道你,你,你存心找茬!」
說完,就想手中的書朝亦萱的臉上砸。
「柔兒,住手!」王麗盈慌慌張張地從屋子裡跑了出來。
她穿著一襲鵝黃色銀紋繡百蝶度花裙,梳著彎月髻,本是嬌艷俏麗的模樣,此刻卻因為神色慌張,面色雪白而顯得楚楚可憐。
被王麗盈攔住,趙亦柔當即不依不饒地哭了起來,「娘!她,她太過分了,她說的話太難聽了,我要告訴爹爹!」
她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就算日子過的不富裕,但至少千嬌萬寵!
「不准胡鬧!」王麗盈狠狠剜了她一眼,胸口卻因為怒氣而起伏不定。
壓下憤怒,充滿歉疚地看著亦萱,「不好意思元娘,我家柔兒她從小野慣了,有些不知輕重,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亦萱看著她「真心誠意」的模樣,彎唇一笑,略帶譏誚。
「麗姨,她剛剛叫我爹做爹爹,你想解釋?」
王麗盈臉色更白了,纖細的手指攥的緊緊的,恨不得一巴掌打向那張令人刺目的臉蛋。
好容易克制的怒火,她揚起一抹笑臉,好言好語道元娘可真會開玩笑,你,你不是已經了嗎?你爹說柔兒已經告訴過你了。」
亦萱可以清楚看到她眼底的惡毒。
她故作無知地笑了兩聲,隨後道我差點給忘了,對哦,柔上次告訴我了。」
「誰告訴你的!是你血口噴人!」提起上次,趙亦柔心中的怨氣更甚,她上次哪有和她說過這件事,害的她和娘親都被爹爹狠狠罵了一頓!
亦萱攤攤手,一副無辜的樣子,「會呢?你不告訴我,我是你……是我爹爹在外面的野種呢?」
「你!」趙亦柔當即暴跳如雷,眼睛都紅了。
要不是王麗盈緊緊拽著她,她似乎就要撲跟亦萱拚命。
就連王麗盈也氣的身子發抖,她勉強維持著笑臉,岔開話題,「元娘,麗姨上次害得你過敏你有怨氣,麗姨跟你說聲抱歉,你原諒麗姨好不好?」
「原諒?」亦萱抬眸,嘴邊蕩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害死了人,豈是一兩句話就能原諒的,麗姨你未免太天真了。」
王麗盈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僵硬道誰也沒有害死你。」
亦萱不置可否,突然沖王麗盈笑了笑,「麗姨不是要給我賠罪道歉嗎?莫不是只隨口說一兩句吧,那也太沒有誠意了。」
王麗盈蹙眉,戒備地看著她。
趙亦柔則憤憤地嚷道別以為你有爹爹撐腰就可以胡作非為,我……」
「柔兒!」王麗盈拽了她一下,隨即溫柔地看著亦萱道麗姨還做了許多吃的給你,這次的桂花,是風乾的。」
亦萱再沒看她們一眼,抬腳往屋子裡走去。
趙亦柔望著她高傲的背影,氣的要嘔出血來,哭道娘,你幹嘛要忍她!她太過分了,真是個小賤人!」
「你給我閉嘴!」王麗盈也氣得不行,並且不可思議。
她根本沒想到趙世秋口中那個乖巧可愛,熱情開朗的嫡女居然是如此的尖酸刻薄,讓人憎恨!
「你還想不想和你爹爹住在一起?穿好吃好住好?你若是想,就給我乖乖地討好她!否則就算你爹爹把咱們接進趙府,咱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趙亦柔委屈地直掉眼淚,賭氣道有這樣的人在趙府,我才不想去!從小到大我還沒被誰這樣欺負過!」
王麗盈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將她拽著往前走,恨恨道你以為她是二丫那種低賤的丫頭片子?她是侍郎府的嫡女,你拿跟她比?你若不想被她比下去,現在就給我忍!」
趙亦柔咬著唇,不,踉踉蹌蹌地被王麗盈拽著往前走去。
亦萱進了屋子的時候,竟屋子裡有一個三十出頭的婦人,穿暗紅色棉布長衫,頭上挽著素淨的圓髻,打扮得妥帖乾淨,很是穩重。
她蹙眉,問道你是來照顧王麗盈母女的?」
那婦人剛剛早就在屋子裡將外面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因此對這個凶狠強悍,刁蠻霸道的小女孩有些害怕,往後退了一步,不敢搭腔。
恰好這時候王麗盈和趙亦柔走了進來,亦萱轉臉,譏諷道爹爹找來服侍你們的?你們這日子過的倒真是講究。整個城東村,怕是再找不出第二戶請得起婆子的人家了。」
王麗盈的臉色變了又變,隨後便解釋道不過是村頭的裡正大嬸,瞧今日家裡來了貴客就來幫忙的,她馬上就走。」
說完,使了個眼色給那婦人。
那婦人愕半響,連忙點頭,訕訕一笑,「咱們村從來也沒來過您這麼大的貴客,這不王家嬸子便把我叫來了,就為了更好地款待您。您要是不樂得見我,我這就走,呵呵。」
說完,那腳底就跟抹了油似的,風一般溜走了。
其實亦萱曉得這婦人定是父親找來服侍王麗盈母女的,王麗盈懷了身孕,他不會放心讓她一個人做事的。
只是,上一世王麗盈帶回府的心腹習蘭可不是長成這個樣子的。
微微蹙了蹙眉,亦萱並沒有多想,總之不管王麗盈耍陰謀詭計,她都不會讓她如願的。
王麗盈熱心地安排亦萱坐下,隨後便拽著趙亦柔去廚房幫忙,忙活了一陣子,終於將飯菜都端了上來,還有一大盤桂花糕。
趙亦柔也不情不願地從屋子裡拿出了繡的帕子和香包。
亦萱等她們都忙完了,才終於施施然地站起了身,對著剛想坐下來休息一會兒的王麗盈道麗姨,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王麗盈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神色戒備,但還是撐起溫和的笑容,問道,「元娘想問?」
趙亦柔仍舊一臉憤恨地望著亦萱,暗道她定是故意的。
亦萱笑笑,從懷裡掏出昨日撿到的帕子,遞到王麗盈面前,一挑眉,「我想問一問麗姨,這帕子可是你的?」
王麗盈的視線不期落到那帕子上,當即心神一震,猛地往後退了兩步,失措道怎,會在你這兒?」
趙亦柔也脫口道這明明是娘給爹爹的!是,是你偷來的!」
亦萱好笑極了,「我偷來的?我偷?」
又將目光對準王麗盈,毫不留情道麗姨,看來你要好好教一下你的女兒,叫做偷?你最清楚這個字了不是麼?偷別人的夫君,想必很刺激吧?無不少字」
「你!」王麗盈再也繃不住了,臉色霍然慘白,瞪著亦萱說不出話來。
亦萱便笑,「但我麗姨肯定厭倦了偷人的滋味,你想必很想進府,很想光明正大和我爹在一起吧?無不少字可是很抱歉哦,我是不會答應的,你這輩子都不要妄想。」
王麗盈的臉色又轉為鐵青,望著亦萱的眼眸是掩飾不住的厭惡和憤恨。
亦萱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抬手一指趙亦柔,「還有,你以為和我爹有個女兒就可以牽制我爹嗎?若我們不承認,誰有證據證明這個野種就是我爹的女兒?」
「你才是野種!」趙亦柔尖聲失叫,儼然再也克制不住的情緒。
亦萱根本不理會她,冰冷的眼神直直射向王麗盈,繼續道或許你可以說你肚子裡的這個一定是我爹的孩子,對吧?無不少字」
滿意地看到王麗盈陡然色變的臉,她抿唇一笑,眸光冰冷,語聲冷然,「其實我也不想做的太絕,我爹一直缺個,你這一胎若是個男孩,那我可以讓他認祖歸宗。不過……你得死,只有你死了我和我娘才能放心。若是你不敢,你不想死,那麼,你就給我滾得遠遠的,再也別出現在我爹面前。否則,你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亦萱的眼神太過狠毒,王麗盈忙捂著的肚子,瞪大眼睛匆匆往後退去,差點要栽倒在地上。
這還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嗎?這簡直,簡直就是個魔鬼!
亦萱看著王麗盈慘白地毫無一絲血色的臉,給她最後一擊,「這就是我的立場,你別妄想討好我!還有,你以為我為會有這帕子,又以為我你有了身孕?這些不過也是我爹的意思罷了。」
說完,再不理王麗盈搖搖欲墜的身子,轉身毫不留情地出了屋子。
「娘,娘你沒事吧?無不少字!」
身後傳來趙亦柔尖銳的哭喊,亦萱嘴角沁出一抹冷意,冰寒蝕骨。
亦萱出了院子,趙忠正在院子外等她,眸光複雜。
「你都聽到了?」她揚唇,那笑容帶著苦澀和諷刺。
趙忠不,只看著她,表示默認。
亦萱便輕笑了一聲,瞥開視線,毫不在乎地往前走去。
一會兒,卻傳來一陣幽幽的語聲,夾著秋風,緩緩飄入耳中。
「你若是要告訴父親,我不會怨恨你,我敢作敢當。只是我希望你,每當你陪著父親來這個地方的時候,有個女子,她正守著孤寂的屋子,冰冷的飯菜,等著她的夫君回家。」
趙忠怔然失語。
突然,陰沉沉的天空劃過幾道閃電,隨後豆大的雨點就辟里啪啦地落了下來。
女孩清麗的背影在模糊的秋雨中顯得格外單薄。
趙忠心頭一震,看了看院子,終究是撐起傘大踏步地朝前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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