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婦冷哼道:「這泰安武館的孩童果然不能小瞧,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寶物置身,看來我確是小瞧了你,不過,接下來,你可要當心了,下面可都是盲俞穴的招式,本來我不忍對對小孩使用,但你這破孩,實在是超出人想像!」
傅小蛙一驚,原來打了這麼久,這美婦還沒有用到適用於突破盲俞穴後的招式。他不由得咽嚥口水,只手伸出,崩緊神經。
那美婦的話,也驚得四周觀戰的眾人,他們開始為傅小蛙捏一把汗。
「飛花蝶影!」正是這那美婦擊敗小文的那一招,而這只是適合破盲俞穴之後的招式之一。
小文的天份就是驚人,他受這一招,已看出苗頭,他喊叫道:「小蛙哥小心後面!」
傅小蛙見著那美婦化為一道虛影,以現在未破盲俞的凡人眼力,只能見到虛影,只有破盲俞穴後,視力得到強化,才能看到美婦快速移動的身形。
但是他聽到小文的聲音,就已知道,那美婦移到身後。傅小蛙突轉身,對著那即將出現的殘影,猛然就是一擊。
時機把握得不對,那美婦已在到位前修改了方向。這一擊雖然是因為小文的提點而幸好破解,而美婦的攻擊卻是接二連三。
「風花影月!」
隨著那空中的一聲嬌喝,竟然從三個難以想像的方向,分別從不同的地方襲來三道劍勁。這劍勁角度難以想像的刁鑽,而也讓人難以想像,一個人,怎麼能從三個方向擊來。
這便是速度的極致,達到極致的速度,是破中注穴的武者難以想像的速度。傅小蛙暴喝聲,將體內的氣元暴發到極致,使用出長恨元無極的最強防禦之勢,竟然只能卸去兩道劍勁。還有一道劍勁,竟然硬生生的從他的脖子上割過。拉開一道駭人的血痕,還好沒有割破大血管。
傅小蛙驚然地摸著脖子不斷流下的鮮血,如果再偏那麼一小寸距離,他的血將可以噴射上屋樑。面對破盲俞穴的高手,身上天蠶甲的保護都顯得不足。
小文見著驚心。深知傅小蛙也非那美婦的對手。便道:「小蛙哥,認輸吧,咱們不是她的對手!」
傅小蛙沉下臉面,表情變得剛毅。他不畏懼,他不會退縮。戰便是戰,哪怕如何凶險,哪個武者不是在刀口舔血的戰鬥中得到成長。面對這樣的險像環生,他的經驗無比充足。哪怕是一絲生機。他都可以利用。
傅小蛙低吼一聲,讓整個堂中的人都感覺到顫粟,他是在用內經催動數倍的力量,空氣中的氣元,竟然也向他的身體湧去。這便是那胡管事所教的內經第二層,可以從空間中,直接粹取氣元。
站在四周的人,都驚駭地感覺著一股淡淡地吸力,將空間中的氣元聚納過去。
拳頭緊握。膨脹起來如鋼的肌肉,衣裳已隨著氣元而舞動,傅小蛙猛地睜開眼睛,有他在,他絕對不會讓人隨意踐踏泰安武館。這便是他一如即往信守的。守護之信念,這信念便是他力量的源泉。他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守護一切關愛他,和他所關愛的一切。
那美婦驚然望著這力量一直在猛漲的孩童。她知這已是最後一擊,她一直在使用適合破盲俞穴之後的招式。而這此招式雖然利害,燃燒的氣元卻是巨大的。她也沒有再多餘的氣元,去繼續戰鬥,她也要在這一個回合中,得到結局,一個對手慘敗的結局,只有這個結局。
她高舉手中之劍,氣元也在身體旁環繞,氣元通過盲俞穴,直接輸入進入頭腦,通往五神的氣元燃燒著,所有的知感都得到空前的提升。
「長恨,落月!」傅小蛙暴喝一聲,雙眼赤紅。
「葉舞蓮影!」
這是最終一擊,這是兩邊最終的對決,勝負就在這一戰。這都是兩邊最為終極的招式,最大氣元的輸出。
只見那美婦的身影,化為一朵蓮般,在整個空間,都是她的身影,讓人分不清真假虛實。而最後,這些蓮影,卻最後幻化成一體,在一個最為讓人意想不到的角度,專注於劍上的致命一擊。
傅小蛙無法分清這些蓮影,是的,他沒有辦法,他的五神完全跟不上突破盲俞穴武者的速度,但是,他的力量可以壓倒一切,他的招式已出,帶著鬼神都為之驚泣的力量。
結束了,一切的一切都已結束,在那一剎那,結果已出來,在閃電般瞬間。
一滴一滴的血,落在地上。
那是傅小蛙的鮮血。
傅小蛙露出笑容,疲憊的笑容,他沒有贏……
那血,正是從他的手掌間浸出,此刻他正抓住那劍身,死死的抓住鋒利的劍身,用血肉的手掌死死抓住。
他最後暴用全力,使出的不是長恨落月,而是——長恨元無級。
那美婦使勁地往回抽了抽,卻發現劍被傅小蛙死死抓住,彷彿不知那劍身鋒利。
傅小蛙慘慘地笑道:「您輸了!」
那美婦急聲道:「什麼,誰說我輸了,我們還未分勝負!」
「沒錯,但是您還有氣元掀翻武館麼,只要幾個學徒一起擁上,您就要被擒下!」
那美婦這才驚然發現,自己剛才使出那最終一式,氣元已經全數耗散,接下去的戰鬥,將是可想而知,雖然她的對手也沒有力量再戰。但是她的力量也被這孩童騙光。這孩童最後這招,只是最強的防禦式,這防禦式無法卸去她最終的攻擊力量,卻能用血肉之手緊緊抓住。
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眼淚她的眼角落下,她知道,這一切都將要化為泡影。十多年,十多年苦煉就是為了今天,而她最終沒能見那人。
傅小蛙緩緩地鬆開了她的劍,他的手掌已全是一片血紅,順著指尖一滴一點往下落著。雖然這是一場沒有勝負的戰鬥,而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美婦,已不能再武館之中橫行。
美婦的劍徐徐垂下,眼淚也在不斷落下,她的絕望,那十數年的割心般的思念。那是情字的折磨,她一直在迷茫自己掙盡這一切是為了什麼,是為了那負心漢,還是忘不了那段情。
她確實是想見到他,那是恨又是愛,這受盡折磨的一切,她都受夠了,她脆弱的心,已無法再承受未來。
她緩緩地舉起劍,然後慢慢的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