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道,「我知道你會傷心,我並不像傷害你,也不想傷害她,可是除此以外,我沒有辦法!她今兒為了救我險些命喪馬蹄下,又為了尋得一個為何我不願娶她的答案,不要身份,不要名節,如果我不能給她一個答覆她,便要去做那人人可以糟踐的妓女,你叫我如何是好?」黎青說著,歎了口氣,「若你聽著像是我的無奈,也不是。我對她的感覺也跟對你的一樣。」
術姬心裡有些不開心,可見黎青如此說了,嘟著嘴道:「你想娶就娶唄,跟我解釋那麼多幹什麼,不過,我要做大的,她要做小的!」
黎青笑了,將術姬拉進懷裡,道:「都依你!不過,你也不要欺負她,我又不是男子,不會寵誰不寵誰的!不過,這件事兒我還得跟娘和爹爹好好說說,或許我們家也該辦一件喜事兒了!丫」
術姬聞聲嘴嘟得更高了道:「你還要將她明媒正娶回來?」
黎青翹起一端嘴角,道:「是不是覺得委屈了,當初你連個花轎都沒坐就入門了,還當了這麼多年無名妻子?」說著見術姬還是嘟著嘴,繼續道:「這次兩個一起娶,一妻一妾同時入門!」
術姬放大了眼睛,盯著黎青道:「真的?」
黎青笑道:「真的!不過這樣你便是名花有主,不能反悔了!」
術姬摟著黎青,笑道:「有這麼好的相公,我為什麼要反悔?」
黎青就著這依偎,在術姬臉上親了一口。術姬從黎青懷裡出來,輕輕打了一下黎青,道:「討厭!媲」
黎青道:「我若是不親你,那才叫討厭呢!」術姬按捺不住,又打了黎青一下,黎青使壞,就撓術姬的癢癢。術姬咯咯咯笑個不停,聲音透過紙窗,延伸道天空。
今夜月色很濃,玉盤高掛在天上,只不似夏季的月給人涼爽,這蒼白,倒顯些蒼涼。此刻,宇文文堂也已經回到了博山寒的府上,博山寒已經就寢。宇文文堂站在院子中,面對蒼白的月亮,心裡頓時有了一股無奈:算算日子,還有6日就要回宣海了,可這次來米萊的目的還是沒有實現吶,這慕容家真的就銷聲匿跡了麼?也對,端木崖四處派人打探,他們也得防著點兒才行。
宇文文堂想著,蹙起眉,抬頭望向天空的明月默默念著:「慕容姑姑,現在你過得怎麼樣?到底跑到哪裡去了,也不給堂兒一個消息?是不是還是當初跟堂兒在一起的時候一樣快樂?」
宇文文堂想著,思緒不斷的跳躍:那樂正紹青第一眼就覺著眼熟,似乎真的在哪裡見過,可是思考了這麼多天還是一點兒頭緒都沒有,對了端木哲,他在樂正府上坐什麼?
宇文文堂越思越深,突然一道冷風不明而來。「誰?」宇文文堂大驚!雙手運力,準備大戰一回。
「是我,七爺!」
宇文文堂轉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只見一個黑影慢慢顯現在眼前。來一襲黑衣,還蒙著面。這人來到宇文文堂面前,將面罩摘了下來,宇文文堂看清,他就是樂正紹青家那個餵馬的家丁,宣海堂堂丞相的二兒子--端木哲。
「七爺吉祥!」端木哲來到宇文文堂面前,行禮。
「免了,你道米萊來做什麼?」宇文文堂道。
「不滿七爺,我奉家父之命來打探慕容家的消息!」端木哲直言不諱。
「你父親還真是」其實宇文文堂想說心狠手辣的,只思量了片刻,道:「盡職盡責,這宣海十幾年前的犯人,還在尋找呢!」
端木哲淡笑,道:「七爺過獎,其實我並不贊同父親這一做法,但是為了我娘和妹妹,我又不得不聽從父親的意思!」
宇文文堂聞聲,暗笑:「你父親視你如己出,又怎麼會為難你?為著你自己,也該聽從你父親的。」
端木哲:「七爺你真會開玩笑,這宣海誰人不知,我只是表面風光,說到底在端木家也不過是個外人。」
宇文文堂道:「你多慮了,我看這端木家的二公子就挺好,識時務,識大體!」
端木哲笑了,道:「七爺誇獎,對了,我深夜來訪,其實是想告訴七爺,我只是依著父親的意思,並不曾打探任何消息,不過七爺不要忘了,我只不過是他的一顆棋子,他表面上將我視為己出,但實際上七爺也該清楚,所以就算沒有我的消息,他也能得到他想要的消息。」
宇文文堂聽罷,上前一步,側臉道端木哲的耳邊,道:「你告訴我這些幹什麼?不怕我回去告訴你父親?!」
端木哲淡笑,道:「七爺心知肚明,難道真的就跟三爺恩斷義絕了麼?」
宇文文堂頓時愣住了,端木哲繼續道:「難道七爺不想為三爺報那斷腿之仇?七爺可明白我今日的意思?」
宇文文堂道:「那仇人可是你的父親!你居然要」
端木哲道:「七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更何況,在我的心裡,他從來不是父親。」
宇文文堂端視端木哲,道:「你為何不跟六哥說?」
端木哲道:「七爺,三爺跟六爺您又不是不知道,這十五年,也不見三爺的仇恨有任何消減,而六爺哎!」說著歎了口氣。
宇文文堂聽罷,翹起一端嘴角,從端木哲耳邊移出來,道:「我知道了,以後可要好好努力,指不定就能坐上你父親的位子!」
端木哲有一絲欣喜,但卻不是宇文文堂想的那樣。端木哲抱拳,道:「我不期待為官從政,只希望能讓母親和妹妹過上她們應該過的生活!七爺若能成全,端木哲便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宇文文堂拍拍端木哲的肩,道:「我記下了!這夜深了,你回吧,別叫人起了疑。」
「是!」端木哲領命,走了兩步又退回來,道:「七爺,那樂正家裡我總是覺得怪怪的,還有那黎青,行為也時常怪怪的,好像有意隱瞞什麼!」
宇文文堂帶笑,道:「的確怪怪的,黎青我是知道原因了,其他的人還得好好觀察觀察!對了,六日之後我便要回宣海了,若是你還要留下,就多盯著點兒。人總是會百密一疏的。」
「是,敢問七爺,那黎青?」端木哲問。
宇文文堂道:「如我所想,是個女子,就是樂正雪千,所以這行徑才怪異,多半是為了遮掩自己的身份。至於,樂正紹青為何要樂正雪千男扮女裝,還沒想通。」
「如此!」端木哲琢磨,想起黎青的容顏:真的是女子!想著,心撲通撲通的跳。
宇文文堂說完,想起黎青的女兒裝,嘴裡不自覺的念道:「你沒見她女兒裝的打扮,若是見了,定然心亂狂跳。只是,這丫頭可不一般,骨子裡可硬得很,硬娶了她,可是不給面子的!」說著,眼角滿滿笑意和幸福。
端木哲按住自己的胸膛,看向宇文文堂,心想:七爺這笑容是--愛意!?愛意!七爺怎麼會對女子動心!
端木哲又想起了黎青,那張臉的確美的沒法說,端木哲深呼吸了幾口氣,安奈自己,她是王爺的女人,是王爺的女人。如此反覆,端木哲終於平靜下來。再轉向宇文文堂時,宇文文堂還是那副表情。
端木哲思考片刻,嘴角露出一絲邪惡的笑意,暗暗下心:又多了一層籌碼,七爺,這下還怕你不與我同船!想著眼角瞄了瞄宇文文堂,道:「七爺?七爺?」
宇文文堂回過神兒,道:「你怎麼還沒走?」
端木哲愣了一下,七爺果真被迷到了!黎青,你可真是顆好棋子,只是我該如何將你納入棋局呢?
端木哲想罷,笑道:「七爺,那端木哲告退!」
宇文文堂擺擺手,端木哲就此退下。
夜空還是一樣,月亮還是一樣。宇文文堂看向月亮,想著黎青,臉上不時浮出笑容。而此時,在地球的另一端,另一個人,卻對著月亮發愁。
這個人便是端木哲提到的父親,端木崖。端木崖站在窗邊,愁眉緊鎖,自言自語道:「這麼些天了,怎麼探子還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剛剛說完這句話,從屋外就飛進來一個黑影。端木崖感覺到,轉過身。那黑影站在書桌上,端木崖一看,是從自米萊回來的探子!
「參見丞相!」來人道。
「免了,有什麼消息?」端木崖不多廢話,直接問。
黑影道:「屬下查的一個可疑人家,只是不敢確定,記得丞相說過,慕容家有先皇御賜玉珮三枚,唯獨慕容冥斯的未曾找到,屬下見那家有一人配的上好玉珮,故尋機印了模子,不知丞相所說第三枚玉珮可是此樣?」說著,將一個模子盒遞到端木崖面前。端木崖打開盒子,立馬從書桌上鎖著的盒子裡取出收藏的慕容玉珮,一對比,果真是。
端木崖陰冷的道:「哼,你以為你逃得了麼?慕容靈慧!對了,你剛剛說,這玉珮戴在誰的身上?」
黑影道:「是那家人府上的大公子!額,那家人姓樂正,跟米萊皇族關係頗近!」
端木崖聽罷,瞇起眼,開始思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