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岳經還在為對新卡獸的命名而左右為難的時候,已經幫助趙卓取完身體內所有隨身釘的蛇發女妖則已經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了。等到岳經終於決定還是遵從先人們的智慧稱呼蛇發女妖為美杜莎獸的時候,卻發現那裡已經沒有了卡獸的蹤影了。
「回去了嗎?」小心地看了看四周,岳經沒有發現蛇發女妖的蹤影,這才鬆了口氣,大著膽子朝那邊走去。
小巷裡的那些聯邦士兵依然還是石雕一樣的狀態,並沒有因為蛇發女妖的消失而恢復原狀。這讓岳經對那只卡獸的能力再一次有了深刻的認識:有的卡獸所擁有的類似於這樣讓人無法行動的能力大多都是需要持續維持的,如果收回卡獸,卡獸所帶來的效果也就會消失。而趙卓的這只卡獸,卻似乎並沒有這樣的缺陷。
繞過那些不能動彈的石雕,岳經來到了趙卓身邊,看著少年昏迷不醒的樣子,微微有些犯難:兩個人好不容易出了實驗室,本來是要跟著趙卓去膠囊賭局那邊去見見陳瘸子和瞎子的,但眼下趙卓昏迷不醒,沒有他帶路的話,岳經根本就是一個睜眼瞎。別說找到進入膠囊賭局的路了,就算讓他現在帶著少年重新回到實驗室,他都不一定做得到。
對於陌生的地方,岳經有些稍微的路癡。
正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昏迷的趙卓呻吟一聲,竟是悠悠醒了過來。他的身體本就擁有s級的自愈能力,恢復起來那是非常的快,之前若不是因為隨身釘的緣故導致他性命堪憂,不然的話,他該是早就甦醒的。這時候沒了隨身釘的威脅,自然很快就復原過來了。
「你醒了。」岳經長出了口氣,慶幸道。
迷迷糊糊地揉了揉額頭,趙卓從地上坐了起來,感覺喉嚨還是有些疼,而且胸口似乎也有些冰涼粘稠的濕意,低頭看去,果然發現胸口有著一大灘血跡。他立刻機警地伸手摸了摸胸口,發現蛇發女妖圓盤還在,這才鬆了口氣,然後注意到周圍的情況有些不對,立刻詫異不解地扭頭望去,發現所有的聯邦士兵包括那名應該很厲害的聯邦軍官在內,所有的人都變成了彷彿石頭一樣的雕像。各個都維持著拔槍動手的姿態石化在那裡。不由得吃了一驚,扭頭看著岳經怔怔問道:「你幹的?」
岳經一愣,隨即醒悟過來趙卓說的是什麼意思。他哭笑不得地看著對方:「你這話說的。我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本事。這一切不都是你的那只卡獸做的嗎?怎麼跟我開這種玩笑。」
「卡獸?」趙卓一愣,「什麼卡獸?」
「就是蛇尾人身的那個啊。」岳經不滿地瞪了少年一眼,對於他的刻意隱瞞有些不樂意:「我剛才親眼看到了,雖然不大,但是很厲害啊。只是看了一眼這些人,就將他們全都石化了呢。你小子!可以啊!原來有這種卡獸,竟然還要跑到我那裡扮豬吃老虎。早知道你有這麼厲害的卡獸,要我那些e級的鞭炮蟲卡根本就是多餘的嘛。」
「蛇尾人身?」趙卓聽了一呆,怔怔地坐在那裡,很久之後才傻傻地抓了抓頭髮:「沒想到竟然真的是它救了我……還以為只是做夢呢。」
「你說什麼呢?」
「啊,沒什麼,沒什麼。它到底……有多麼大啊。剛才是個什麼樣的情形,能給我詳細說說嗎?」尷尬地抓了抓頭,趙卓可不想暴露自己不知道蛇發女妖卡獸的事情,只好含糊其辭地問岳經。
謹慎地看了看周圍這些石質雕像一眼,岳經不放心地對趙卓道:「我看我們還是先離開這個地方吧。被這些雕像包圍著,我可沒什麼好感覺。」他真的挺擔心這些雕像會不會因為卡獸的消失而失去效力的。是以急急催促趙卓離開此地。
趙卓對此自然不無同意,這次若不是他運氣好,有蛇發女妖突然出來幫他救場,以這些聯邦士兵的手段,他是死定了的。當下,在岳經的攙扶之下站起身來。兩個人小心翼翼地在那些石化了的雕像之間行走著,只是下意識地不想去碰這些雕像。但奈何這條小巷實在是太窄了,這些雕像在被石化之前則都是以包圍趙卓為目的的,所以站位很是密集,就算再如何小心翼翼,在某些地方,還是不得不碰到他們的。
攙扶著趙卓從一個聯邦士兵雕像旁經過,岳經的腳尖不小心地踢到了那雕像的腿,因為用力過猛的關係,那個雕像竟是站立不穩地朝著旁邊倒了過去。岳經驚呼一聲,想要伸手去扶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
雕像朝著旁邊的雕像倒了過去,然後,彷彿引起了連鎖反應的多米諾骨牌一樣,開始朝著另一側不斷地倒了下去。呼啦呼啦的聲音中,那些雕像竟是因為這一次小小的意外倒下了七七八八。只有少數三兩尊還保持著站立的姿態。
這本來也不算什麼太驚人的事情,在狹小的巷子裡多出這麼些雕像,並且因此而砸中砸倒,是很正常的結果。然而讓趙卓和岳經兩個人吃驚乃至震驚的呆立當場的是——這些雕像竟然脆弱的全都摔碎了!
是的,就彷彿被風化腐朽了很久很久的失去了水分的古怪岩石一樣,因為連續不斷的撞擊和猛然摔倒,這些雕像,全都在地上碎成了許多許多塊!而令趙卓兩人震驚無比的,則是這些雕像碎掉之後的雕像內在,竟然……也全都是石頭!
蛇發女妖的石化能力,竟然是將被它看過的生物,從內到外整個都石化掉!而並非只是單純的在身體表面鍍上一層石頭!也就是說,被蛇發女妖目光注視到的那一瞬間,在人體化成石頭的那一瞬間,他們的生命,其實是已經徹底結束了的!
它早在對視的時候,就已經殺死了那些人!
想到這個結果和可能,岳經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有些惶恐地扭頭看著趙卓,低聲提醒少年:「你下次召喚卡獸的時候,千萬要和我打招呼啊。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趙卓默默地看著地上的石塊,根本沒有開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