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是什麼身份?」
聽了岳經的話,趙卓蹙著眉頭問道。他倒不是沒有在意過沈嬋的身份,只是以來對方肯定不會告訴自己,二來他也實在沒有那樣的好奇心去關注一個人曾經過去在高層區的身份——既然已經進入了泥沼區,那就別指望這輩子還能夠從這裡出去。泥沼區建區以來,能夠從這裡面重新出去到高級區的人不是沒有,只是那人數少的讓人絕望。除非是得到聯邦的特赦,否則的話,從泥沼區逃出去簡直難避登天。甚至有的時候,聯邦的一紙赦免令所赦免的也不過只是一具屍體罷了。
放在以前,沈嬋是什麼身份趙卓壓根是不打算去理會的。哪怕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兩人之間已經有了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他依然不會去刻意打聽沈嬋的身份。只是那日兩人被迫殺死五名聯邦士兵之後,趙卓隱約意識到了沈嬋身份的不簡單。所以此事聽岳經說的嚴重,便下意識的想要打聽一下。
朝前走著的男人聞言別過頭白了他一眼:「你就給我提供了這麼點消息,我就算想查,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啊。」
少年聞言,有些失望地垂下了眼簾:「查不到麼。」
這話沒什麼鄙視的意味,但放在岳經耳中就是不怎麼舒坦。他沒好氣地望著趙卓,加快步伐朝前走去:「我什麼時候說查不到了?我只是說不容易查而已。」
兩個人這時候已經走在了實驗室的那個玻璃隧道之中,透過玻璃隧道,可以看到下方的實驗室場地之中,那些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們正圍在一個類似於植物園的場地外圍,對著植物園裡的那一片植物指指點點的進行著研究。趙卓看了一眼,本想扭過頭去繼續和岳經討論那個話題,目光卻忽地落在了那些植物身上,頓時停下了腳步:
「咦?那些是什麼植物?」
岳經停了下來,聞言扭頭朝下方望去,詫異地看著少年道:「期青籐啊。怎麼你不認識?」
趙卓搖了搖頭:「期青籐我當然認識。我指的是那個……」說著,他伸手向岳經指點著引起自己注意的那些植物——那是一些有著臉盆一樣的花苞的奇怪植物,高大,粗壯,看起來有些莫名的恐怖。這些植物生長在植物園的最中心地帶,團團圍成一個圈,強悍地將中心地帶最有營養的突然霸佔著。而在它們的周圍邊緣,則是一株株扭曲攀爬蔓延如蛇一樣的墨綠色植物——正是期青籐。
「哦。那些是滾沙區的食人花。生命力很旺盛,也是唯一一種會主動活動的植物:它們的嘴巴,哦,也就是那些臉盆一樣的花苞是會主動攻擊人的——而且只攻擊人。不小心被這種食人花咬中的人會立刻全身麻痺動彈不得,然後會在十秒鐘之內死於心臟麻痺。而在攻擊人類之後,這些食人花會從枝葉間分泌出一種消化液,將死去的人屍體腐蝕消化掉,化成養分吸收掉。它們的根系非常發達,就算是在滾沙區那種炎熱且全是鬆軟的黃沙的地方,依然可以將根扎的很深很深。」岳經隨口解釋道。
趙卓似乎天生就對這種看起來很噁心的植物有些不適應,臉色難看地指責道:「既然是滾沙區的植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岳經很是無辜地看了少年一眼:「當然是為了做研究啊。沈嬋那天給我提出來的植物系卡很有創意,這些天來我們一直都在嘗試著將植物系卡製作出來。期青籐卡我們已經研製成功了,現在正在製作其他的卡。畢竟如果只是單一的一種植物卡的話,這個派系是很難被世人認可的。」
強忍著對於那些食人花的不適感,趙卓強行讓自己將注意力轉移到岳經的話題上:「期青籐卡成功了?效果怎麼樣?」
無奈地一聳肩,岳經有些遺憾地道:「效果……還可以吧。和它本來的特性沒什麼區別。只是在使用上有太多的限制……我們沒有辦法將植物的精神導入到虛擬的遊戲環境之中,事實上我們到現在都無法證明植物是否也有和人類或其他動物一樣的類似於靈魂或者思想的東西。所以想要擁有植物系的卡,就不能用精神收服的方法。而只能用最傳統最原始的直接收服。」
說到這裡,他有些迷惑不解地搖了搖頭:「可是期青籐的特性卻注定它不能被男性收服。而女性想要收服它,則必須要用血液作為一種收服手段才行。也就是說,這種卡只有女性能夠使用。而且它無法作為一種攻擊的手段,只能被動的纏繞在人身上進行防禦。且期青籐的那種自帶毒素只會對男性起作用——說的直白一點就是只會對雄性激素起作用。體內擁有雌性激素的女性或者雌性生物,完全不怕期青籐。它的使用範圍很窄,限制很多,製作出來之後應該不會很受歡迎。」
感覺對方說話的方式有些像是一個商人,趙卓忍不住蹙眉調侃道:「你又不是製作卡片出去賣錢的,受不受歡迎這種話不需要你說吧。」
岳經呵呵一笑,點了點頭:「說的也是。」
「那這種卡你應該製作出來了吧?」看著下方那些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培育出來的期青籐,趙卓扭頭問道,「可不可以給我兩張?」
「喂喂喂,你這麼理直氣壯是什麼道理?」被趙卓如此理直氣壯的樣子弄的有些不舒服,岳經皺著眉頭嚷嚷道:「我這裡是實驗室,不是商場。那種實驗用的卡片怎麼能夠隨隨便便交出去給人呢。更何況大家又不熟……」
「你認識李修刀嗎?」冷不丁地,少年忽然開口說道。
岳經一愣,臉色忽然間就肅穆起來:「李老師我當然認識。我曾經是他的學生!」他忽然間想到了什麼,臉色震驚地看著趙卓道:「你,你見過他!?他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