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底層小石子的變動也許不會對金字塔產生什麼大的影響,但一顆位於高處的石子如果出了問題,那麼就會有很多人想要替換其位置。如此一來,因為那顆石子變動而產生的失敗者也就會有很多。
以往時候,膠囊賭局雖然也會產生一些因為種種原因而被淘汰的人,但那些人大部分都是位於膠囊賭局最底層的小石子,剔除更換起來根本不會對整個賭局的格局產生什麼影響。然而這一次,正如趙卓所猜測的那樣,是一位位於賭局八十平米層次的一個老選手因為某種原因突然離開了賭局。留下來的空位被下層的人窺勘爭奪,而下層人爭奪之後留下來的空位則被更下層的人爭奪……這樣一層一層的傳下來的,等到了底層的時候,所產生的能夠讓人上位的空間也就更加的大了,於是就有更多的人加入到這場突如其來的爭奪之中,上位的人多了,被淘汰的人也就多了。
雖然沒有辦法證明這些猜測的事實與否,但趙卓的話總是讓人忍不住信服。齊牙牙和矮子兄微微點著頭,覺得事情似乎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吧。唯有雞窩頭彷彿是故意和趙卓作對一般,沉默了很久之後還是忍不住反駁道:「你不是說賭局的人都趨於穩定嗎?平時比賽的時候都是互相打個平局的。那為什麼又會因為這件事情而拼的你死我活呢?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趙卓惱火的看著對方,著實有些不明白她對自己的針對從何而來。不由得冷哼一聲道:「以前守規矩是因為他們知道打不過頭頂上的人,再如何努力最後還是要輸給對方,現如今頭頂上既然有了一個空位,誰不想拼,誰不會拼?人的**是不斷膨脹的。既然有機會獲得更好的生活條件,那就肯定會有人為此而付出奮鬥!就比如你,明知道參加賭局可能會死,但為什麼還是來了呢?一直睡在穴居大廳裡不也是一樣的過活嗎?以你的性子,在穴居大廳裡應該可以活的很不錯吧,自私善妒嘴巴厲害,勢利醜陋討人嫌……」
「你……」雞窩頭大怒,指著岳經鼻子就想大罵。只是這樣一來卻正好和趙卓的話相印證,頓時便說不出口了。黝黑的臉孔因為氣憤而漲紅起來,變的有些發紫。她發怒不得,便下意識地將求助的目光轉向自己的妹妹,想著從那裡得到些支持。
「姐姐,你幹嘛老是針對他啊。怎麼什麼事情都要挑一些毛病出來呢。」齊牙牙有些不滿的對雞窩頭道。
本想從自己妹妹這裡得到些支持,結果卻得來這樣一句責備,不由得更是生氣,冷哼一聲,乾脆別過頭去不理會兩人。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何總是刻意的針對趙卓,對方說什麼都想挑出些例子來反駁幾句。似乎不這樣便不能表示自己的立場一樣。
輕輕揉著膝蓋,矮個子忽然扭頭看著趙卓:「聽你剛才說話的口氣……你以前參加過膠囊賭局?」
「嗯。小一點的時候,在外面總是被人欺負,就想著來這裡面避一避。很僥倖的碰到個厲害的人,就一直跟著他在這裡面廝混了三年。」趙卓笑著點頭,簡單說了說自己曾經當「賭徒」的經歷。
「那個時候賭局就已經是現在這樣了嗎?」齊牙牙昨天就知道趙卓小時候當過賭徒,但卻沒有機會知道更詳細的事情,這時候趙卓提起,她便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嗯。那個時候的賭局就和現在差不多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地位,輕易不會越位上前。大家每個月就彷彿例行工作一樣打上幾拳,然後互相躺在地上等平局。偶爾有幾個生病死去或者膽大妄為想要上位而被人打死的人之外,賭局不會再吸收新的人進來。」趙卓輕輕的說著以前的事情,聲音在休息廳裡有些飄忽不定。
「那如果我們這一次能夠成功晉級的話,是不是也可以加入其中呢?」齊牙牙眼睛亮亮的問。女孩的心思很簡單,既然有辦法以後一直保持著穩定,擁有一個可以避風雨的小住所,那就要想盡一切辦法爭取下來。
趙卓聞言點了點頭:「嗯。只要我們這次能夠晉級,按照我對賭局的瞭解,也就差不多可以被他們認可接納了。到時候我們也就算是融入其中了,以後每個月只要走走過場就可以安安穩穩的過下去了。」
聽了他的回答,齊牙牙喜形於色,忍不住希冀地問道:「那……你能晉級嗎?」
「我覺得可以。」趙卓笑著揮了揮手臂,自信道。他和光頭男的比賽並沒有對身體造成多大的傷害,自身實力還可以完全發揮。比起在場其他人要好多了,所以對於晉級,趙卓還是蠻有信心的。
四人在這邊角落裡小聲的說這話,外邊的比賽則還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時不時有人陸陸續續的走進來,大多身上都帶著傷,或輕或重的。
某一刻,外面傳來的喧鬧聲隱約安靜了下來,趙卓若有所覺,抬起頭朝著休息廳門口望去。齊牙牙等人發覺到他的異樣,也扭頭朝那邊望去,心中隱隱明白第一輪的比賽應該是結束了。
果不其然,不久之後便有三名賭局人員走了進來,看著滿廳的人說道:「好了,第一輪比完了。剛才獲勝的人都出來吧。馬上就要開始第二輪了。」
飛快地打量了廳內的眾人一眼,趙卓湊近矮個子,低聲在他耳邊說道:「這一輪的人選就是從我們這些人中選出來的。如果運氣好的話,你我都能很容易的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