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麗的事情過後不久,老三大學畢業了,咱哥四個又聚在一起,舉杯痛飲慶祝老三終於正式的步入社會。席間,我訴說了自己與王麗之間發生的事情,本以為老三會誇我做的瀟灑,結果卻換來了對方的一句「傻b!」老大和老二此時也快畢業了,貌似還是老三找的他爺爺,在暗中動用了某些關係,才使得這哥倆不至於捲鋪蓋卷兒回家。
就在大家喝得差不多的時候,老三的現任女朋友過來接他回家。借這個機會,我感覺了一下這姑娘的命格,模特的身高,圓圓的臉上,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鼻樑很直也很挺,是那種個性極其鮮明的類型,長得有些像《紅樓夢》裡的探春。這個妹子給我個人感覺就是那種敢愛敢恨的女生,愛就愛到骨頭裡,恨就恨到將對方碎屍萬段,而此刻這姑娘的眼神中,只容得下老三一個人。
不過我很擔心這種愛,最終會成為一種恨,畢竟老三是個浪子,而往往這種浪子,卻最能吸引妹子的關注,唉!我改編了一首倉央嘉措的詩歌:
進入感情的世界,
浪子就是這個領域的王,
流浪在俗世的街頭,
他就是世間最美的情郎。
當人們遇到真正相愛的女人,卻又無法把握的時候怎麼辦?
佛說:「留人間多少愛,迎浮世千重變。」
倉央嘉措說:「和有情人,做快樂事!」
浪子說:「對每一個愛我和我愛的女人,我都要讓對方有憾無恨!」
我說:「多麼痛的領悟!」
那天老三在哥幾個的勸酒下,又喝大了,看這情況,老三的女朋友是帶不走老三了。於是我和老大先是給老三的女朋友打了輛車,目送她離去,隨後哥幾個又打了輛車將老三送到了他家樓下。不過,當哥幾個下了車以後,才發現那天晚上,老三家所在的那處小區,居然特麼的停電了,次奧!十六樓啊,沒得玩耍了。
咱哥仨整整爬了十六樓啊,連背加抬的終於將老三送到了家門口,最後一層的時候,我都是爬上去的。這頓折騰讓我們哥幾個出了一身的汗,基本都醒酒了。敲開房門,在周阿姨的責備聲中,我跟老大將老三抬到了他的臥室,放在床上,隨後準備告辭離開。最可氣的事情發生了,就在我們哥仨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老三居然從臥室裡出來,送哥幾個下樓,我次奧!要不是周阿姨在場,咱哥幾個絕對能把丫從樓上扔下去。老三壞壞地笑著,看著哥幾個離開,泥煤啊!
那次聚會過後的一個星期,我跟同事去齊齊哈爾出差,剛住到賓館,就接到老大的電話:「老三,沒了……」老大在電話那邊對我說道,「少特麼扯犢子,我這邊一堆破事兒呢。」我以為老大聽聞我出差,特意打電話逗我玩呢。「建國死了!」老二在電話那邊哭喊道。我大腦「嗡」的一下就炸開了,「建國在哪兒呢?」我的眼淚唰地流了下來,「八寶山殯儀館,你快點兒回來吧,晚了就見不到了。」老大開始嚎啕大哭。
「幫我訂機票,我要回去。」我精神恍惚的對隨行的會計說道,「什麼?」會計沒聽明白我的意思,畢竟剛剛過來,「我特麼讓你給我訂機票,我要回去!你聽見了嗎?」我對會計吼道,對方嚇得一哆嗦,畢竟我來公司這麼久,誰也沒見我發過脾氣,我跟個大活寶似的,一天到晚東跑西顛兒的,大家都拿我當小孩兒對待,這也是我期待的效果。這次我是動了真怒了,隨行的司機姓褚,平日裡跟我走得挺近,看到這個情況,馬上對會計說道:「你先訂一張哈爾濱到帝都的機票,要最近的,我馬上開車送賈樹去機場。」司機都是老油條,車、船、店、腳、衙,不死也該殺,這話說得一點也沒錯。我不等司機把話說完,扔下行李就往外跑,要不是褚司機跟著,估計我能摔一百個跟頭。
我在公司的地位,此刻顯現了出來,從齊齊哈爾到哈爾濱,三百多公里的路程,褚哥只開了不到三個小時,車內我哭著跟洪哥打了個招呼,洪哥問清楚了以後,讓我冷靜,並安排公司派專車在帝都機場等候,並將印有我名字的一百對花圈,提前送了過去。由於怕我出事兒,洪哥還將人事部內,辦事兒四平八穩的王平一併安排過來,負責陪同我處理老三的後事。
我寫不下去了,心太他媽疼了。
處理完老三的後事,剩下這熬了幾天幾夜沒合眼的哥仨,隨便找了間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飯店,一頭鑽了進去。我扔過去幾沓毛爺爺,讓對方清場、上酒、上菜。咱幾個圍在一張桌子坐下,沒一個說話的,基本就是喝,邊哭邊喝,邊喝邊哭,喝了多少我不知道,喝了多久我也不知道,大家的身體早已疲憊不堪,尤其是受老三恩惠最多的我,感覺內心千瘡百孔,套用陪同的王平的話來說,我的魂兒丟了。我們想大醉一場,我們想老三給我們托夢,我們想著老三的點點滴滴,想著老三的好,可就是特麼的不醉,咱哥幾個後期是怎麼喝進去的,怎麼吐出來,我因為上次喝酒的事情,身體一直沒好利索,尤其是胃腸和食道,這次是傷上加傷,我連膽汁都吐乾淨了。
後來,我在床上躺了整整半個月,沒下過床。嫂子安排了專業人員負責打理我的生活起居,那半個月,我只喝了一些水,基本吃不了飯,一聞到飯菜的味道,就要吐。更嚴重的是,那半個月,我大小便失禁,每天就是把自己蒙在被子裡,醒了就偷偷哭,哭累了就瞇一會兒,然後有點精神後,就繼續哭,要不是嫂子的一記耳光,我想我早就陪老三一起去了。
重新上班的第一天,公司的人都跟瞧怪物似的看我,我知道自己憔悴的都脫相了,午飯的時候,嫂子親自給我送來的粥和清淡的蔬菜,我逼著自己一口一口地吃下去,當時的我滿腦子就兩個字——復仇。可那個罪魁禍首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帝都太大了,想找一個人比登天都難,而且復仇這事兒還不能讓洪哥知道,我私下裡不知道花了多少錢,動用了多少平日裡積攢下來的人脈,可就是找不到老三最後處的那個女朋友。
通過老大,我得知事情是這樣的:老三的這個女朋友,跟一群網友聚會,吃完飯以後,大家去ktv唱歌,這傻b丫頭比較二,喝醉後躺那睡著了,網友就是網友,大家都走了,居然沒人管她,次奧!最後被包廂的服務員ooxx了,次奧尼瑪的!如果這丫頭不說,又或者報案,完全不會導致後來悲劇的發生。偏偏這傻x跑去說給老三聽,老三什麼性格,操起把菜刀就殺到ktv,一路砍進去,將那個服務員砍了一百多刀,還沒砍死,我次奧,這孫子命真大。我私下曾花過錢,給關押這孫子的監獄的負責人,對方聽明白我的意圖以後,將錢又還給了我,因為強x犯在那裡面是最不招人待見的,人見人打,即便我不找丫麻煩,他在裡面的日子也不會好過,更何況老三什麼背景,這事兒還輪不到我來辦,而且這孫子也落了殘疾,不但瘸了,還不可能有後代了。據說,當時在ktv外,來了好多的警察,甚至連狙擊手都去了,老三看著地上血肉模糊的人,頭腦一發熱,狠心地對著自己脖子的動脈砍了下去……
大約一年以後,我陪洪哥在天上人間招待重要客戶,我在走廊裡看到那丫頭了。我呆呆地看著她,她也眼神空洞地看著我,我衝她笑了笑,說了句:「不好意思,認錯人了。」隨後轉身去攆老大那伙兒人去了。因為我發現,這丫頭的心已經死了,此時的她,不過是在作踐自己,一具行屍走肉罷了,活著,才是對她最大也是最好的懲罰。
結束語:那天在ktv,一直不唱歌的我,破天荒的給諸位來賓唱了好多首歌曲,周華健的《朋友》、臧天朔的《朋友》、譚詠麟的《朋友》、無印良品的《朋友》、田震的《乾杯,朋友》等等,唱到動情處,眼淚流下來。客戶可能是被我感動了,居然很順利的就跟洪哥簽了單。
結尾處,用周華健的一首老歌,送給我的好哥哥、好兄弟、好朋友、好基友,祝你一路走好!
這些年一個人風也過雨也走
有過淚有過錯還記得堅持什麼
真愛過才會懂會寂寞會回首
終有夢終有你在心中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話一輩子一生情一杯酒
朋友不曾孤單過一聲朋友你會懂
還有傷還有痛還要走還有我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