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他的傷口已經脫離了危險,剩下的只能靠他慢慢恢復了。」安娜擦了擦頭上的汗水,看的出來她這次是盡心盡力,憐走過來看了一眼,貫穿心臟的那道傷口已經趨向癒合,祭司的治癒能力果然**,能夠從死神手中搶人,這不是一般的本事。
已經脫離危險的人昏迷著,憐將他放到自己的帳篷裡,安娜問了一句,「他是誰啊?他本來是應該死了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為了表現自己的友好,安娜問的很積極,憐莫名的看了她一眼,安娜勾起一絲笑容,表現出自己的關心,憐開口道,「他是格裡斯的同伴。」
「格裡斯!」安娜吃驚!格裡斯的同伴怎麼會和她在一起!而且是那樣的狀態!
「我和格裡斯中途碰上,發生了一些衝突。」憐輕描淡寫說了一句,安娜自然聽不懂也搞不清楚狀況,「你怎麼會和格裡斯碰上,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安娜表面看上去很關心,然內心裡卻暗歎可惜,受傷的怎麼就不是她呢!
「只是衝突而已,格裡斯拋下自己的同伴跑了。」憐淡淡開口,安娜一愣,隨後尷尬笑笑,「這的確像他做出來的事情,只不過這傢伙若是醒了,會不會找你的麻煩?」安娜指了指帳篷方向,憐輕聲一笑,低語道,「不會,他找的可不是我的麻煩。」
安娜一愣,有些聽不懂,但是卻很快明白了一件事情,「他需要養傷,我們還是暫時不要移動的好,你們說呢?」
憐呵呵一笑,「沒錯,還是不要移動了,就呆在這裡一段日子吧。」
安娜心底快要樂出花了,這正式她要的結果!隱月也表示贊同,不過若是再讓他和安娜單獨呆在一起,他會立馬走人!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安娜歡快的如一隻小鳥,想方設法的要接近隱月,「隱月,今天我們吃什麼啊?」「隱月,你在做什麼?」
隱月快要被她煩死了,根本承受不住索性起身離開,安娜不會厚臉皮的追上去,關鍵是她也追不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隱月在自己眼前沒影,安娜只能恨恨的直跺腳。
憐這邊則是比較安逸,那位傷者躺在她的帳篷裡,憐就坐在外面,悠閒的看起自己隨身攜帶的書籍,有安娜在一旁,她不好做其他的事情。
「你一天天的就知道看書,難不成是書獃子?」安娜口氣沒有了原先的客氣,帶著咄咄逼人,憐垂眸冷笑,這女人終究是端不住了。
「怎麼,對我的態度還真是變化大啊。」憐抬眸,諷刺的看向安娜,安娜臉頰微紅隨後撥了撥頭髮,「隱月不在這裡,我也不必對你友好。」
憐撇撇嘴,「既然如此,你做你的事,別來煩我。」
安娜被憐這句話頂回來,不由得心中惱火,噌噌噌幾步走過來,竟然將憐手中的書搶過去,安娜一把將憐的書扔在地上,一雙眼惡狠狠的看著她,「你就應該一直回不來!受傷的怎麼不是你!你根本沒有資格站在隱月身邊,你只是一個出身微jian的貧民而已!」
憐沒有絲毫動怒,她最初以為安娜不是她認為那樣,但事實還是給憐一個遺憾,安娜對她的態度她已經明白,只不過想不到這女人的態度已經狂妄到一定份上,憐原本以為她會多忍一會兒,沒想到她的耐性實在有限。
「不裝了。」憐抬眸,對上安娜那雙噴火的眼睛,安娜冷冷一笑,「隱月不在這裡,我自然沒必要給你好臉色,我告訴你,你這樣的人根本配不上他!別癡心妄想了!」
憐站起身,安娜陡然向後退了一步,「你要做什麼!」
看著她那份小心翼翼的姿態,憐不禁嗤之以鼻,就這點膽子還敢在她面前叫囂?「我和他之間輪不到外人來評價,還有……」憐彎身將自己的書撿起,黑眸狠狠盯著安娜,「你再敢隨便動我的東西,我不會放過你!」
安娜的呼吸一緊,再度退後一步,她知道憐的實力比自己高,但是也僅有這麼一點而已!她還有什麼地方能夠比得上自己啊!
憐再度坐下來靜心看書,安娜在想了一會兒之後退了回去,決定不再去招惹憐,剛才的那幾句話讓她有種冒冷汗的感覺,安娜坐下來只不過很不甘的看著憐,她應該再想個辦法,將她支開!
隱月在黃昏時候回來,安娜的神情迅速改變,對憐十分親切友好,憐看在眼裡笑在心上,隱月沒有理會安娜的噓寒問暖,而是徑直走到憐的身邊,將一朵花插在她的頭髮上,憐一愣,隱月開口,「不錯,的確適合你。」
接著一些草藥落到憐的手中,「這是我看到的,採回來給你。」
說心中沒有驚喜那是說謊,看著隱月採摘回來的草藥,憐心中有著絲絲感動,低聲說了句謝謝,隱月的神情瞬間柔和無比,安娜在一旁看的心肝肺要被氣炸,牙齒咬的咯吱作響,不行,她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兩人親近!
第二天,在安娜的騷擾之下隱月再度離開,在隱月離開之後沒多久,安娜也很反常的離開,憐並沒有問她去做什麼,基本上她做什麼都和自己無關,身為一個祭司,她又能跑到多遠的地方?
「唔——」此時,帳篷裡似乎傳來了聲音,憐黑眸一亮,將帳篷的簾子掀開,昏迷了三天的青年終於睜開雙眼,嘴巴張開似乎要喝水的樣子,憐起身將水送到他身邊,青年喝過水之後沙啞的開口道,「為什麼……要救我?」
憐將手放下,「若是不救你,我自己會有麻煩。我這個人向來討厭麻煩。」
青年皺眉,隨後扯扯嘴角,「我沒死,還真是不可思議。」
憐開口道,「費了我一番功夫。」
青年沉默,週身縈繞著一股肅殺之氣,被格裡斯暗算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每每想到那個場景,青年的心底就會燃氣熊熊仇恨火焰!
「格裡斯呢?他死了沒有!」青年啞著聲音問了一句,憐開口道,「沒有。」
「沒有最好!我要親手殺了他!」青年的身子瞬間繃緊,牽扯到了傷口,憐淡淡開口道,「放心,你有機會,我救了你,這救命之恩我是要你還的。」
青年看了一眼憐,「當然,我欠你一條命,你想要我為你做什麼?」
憐勾唇,「若是我猜的不錯,格裡斯會將你的死推到我頭上。」
「我沒死,這個黑鍋你注定背不起。」青年開口,憐輕聲笑笑,「那就可以了。」
青年不可思議的看著憐,「你要的緊緊就是這個?不要別的東西?你要知道,我的家族在教廷之中還是有一定身份,你可以要求更多的東西!」
憐黑眸冰冷,青年話中多少帶著些無理,讓憐感到不悅,「我想要的東西,都會靠自己去爭取,而不是接受別人的施捨,甚至是自己的家族。」
青年臉色一紅,「我不是這個意思。」
憐開口道,「也許在你們眼裡,你們什麼都擁有,自視比別人高一等,然在我眼裡,剝除了家族的外衣和光環,你們也只不過是個可憐蟲罷了。」
「你……」青年臉色漲紅,憐黑眸垂下,「我雖然出身三等王國,但我憑借自己的這雙手,讓自己擁有了很多東西,而你呢?你憑著自己的這雙手為自己得到了什麼?」青年被這句話問的啞口無言,憐不禁自嘲笑笑,曾幾何時她也有過這樣的自傲,也有過這樣的自負!
高貴的身份、顯赫的家族,她要的東西幾乎沒有得不到的!她也曾瞧不起過出身貧jian的人,她也自認劃分過人類之中的三六九等,現在想想,曾經這樣的她和現如今的這些高貴子弟又有何區別?
青年沉默,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憐也沉默不語,兩世為人,她體會了太多太多,若是她還沒這點覺悟,也枉費了這次重生。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忽然自外面傳來,憐眉峰緊皺,當下衝了出去,「怎麼了?」青年低吼了一聲,憐卻沒空應付他,淡淡的血腥味緩緩飄散在憐的鼻尖之下,漸漸,一道充斥著恐懼和慌張的呼喊聲隱隱傳來,「救命——救命啊——」
呼救聲音急促頻繁,而且越來越近!憐皺起眉頭,空氣中飄來的淡淡血腥氣息有些刺激感官,不一會兒一臉狼狽的安娜就自某個地方跑了過來,她的臉上和身上多了很多細碎的小口子,斑斑血跡在臉上掛著,再加上安娜說不出的驚恐和慌張,憐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麻煩事。
「怎麼了?」憐迎了上去,安娜驚魂未定的看著她,「有、有魔獸要襲擊我!一直在追我!」
憐猛然皺起眉峰,這個沒腦子的女人!魔獸襲擊她,她更不應該往這裡跑,這樣豈不是要暴露了這裡!「還在追你嗎?」憐冷著黑眸望了望四周,並沒有聽到任何動靜,安娜驚慌不已,不停的看著周圍,「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個勁兒的往回跑,它沒有追上來嗎!那真是太好了!」
「將你自己身上的傷口治癒下,動作快一點!」憐一聲低喝,原本不想聽她命令的安娜也被這氣勢i嚇住,開始癒合自己的傷口,就算安娜的傷口癒合,這裡也充斥著一股血腥氣息,憐狠狠皺眉,這裡已經不再安全了。
轉身返回到帳篷中,看著躺在那裡的青年,憐微微皺眉,「發生什麼事了?我剛才似乎聽見有人喊救命?」青年問了一句,憐淡淡開口,「沒事,死不了人,只不過要轉移地方。」
青年驚訝,憐看著他,「帶著你轉移是件麻煩事。」
青年自嘲笑笑,「我知道,你是怎麼把我帶到這裡的,就再怎麼帶走吧。」
憐點點頭,她正有此意,手腕一道光芒起,就將青年的整個身子包裹,直接送入了空間容器之中,好在憐是附魔師,所製造的空間容器都是一等一的好,才能夠將人放入裡面。若是換做其他附魔師,那是想也不想、敢也不敢做的事!
將人放入空間容器之中,這是附魔師都不敢輕易嘗試的課題!現如今沒有絲毫顧慮這麼做的,也為有憐一個人了!
空間容器之中充斥的可是空間之力,雖然經過附魔師的能力將空間之力進行了鎮壓控制,然空間容器之中的空間之力還是存在著不穩定性!有些空間容器會隨著時間和外在因素的影響,導致裡面的空間之力再度發生紊亂,裡面放著的東西壞了也就壞了,但若是裡面放了個人或者生命體,紊亂的空間之力將毫不客氣的將所有生命體就地絞殺!
除非是那種特別自信、能力特別強的附魔師所製造的空間容器,敢於往裡面塞入活物,但是個人都知道,用空間容器容納生命體是件多麼危險的事情!
然而憐這麼做了,而且毫不猶豫的做了,而且做了還不僅一次!
若是讓其他附魔師知道憐現在的所作所為,一定要大為驚訝,直接扣憐一個帽子,當真是奇葩!將青年塞入到自己的空間容器之後,憐將自己的東西也一併掃了進去,安娜愣愣的看著她,「你這是要做什麼?」
「離開這兒。」將最後的帳篷也收入其中,憐回了一句,安娜看了看憐的身後,「那個人呢?你把他藏哪兒去了?」
「他自然有能呆的地方,收拾好你的東西。」憐冷冷開口,安娜一愣,隨後拔高嗓音,「你要是想走,就自己一個走!」
憐看了安娜一眼,唇角維揚,「你不走?」
「沒錯!我不走!誰要和你一起走!」安娜仰高下巴,眼中透著得意的光,憐抬起黑眸,對著安娜身後的方向開口道,「那好吧,你不和我們一起走,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