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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暗下來了,喧鬧的龍宮也逐漸安靜下來,被一層皎潔的月光籠罩著,原本那番奢華的龍宮反倒顯得有些雅致。
藥宮燈火通明,龍宮所有稱得上有頭有臉的人都在藥宮守候著,隨時候命。
而在扶桑房內,風騰已經維持一個姿勢守著扶桑一天了,滴水未進,就等著扶桑醒來。明明只是睡著了,可是看上去卻總有一些不一樣。
風騰轉念一想,但如果扶桑真的是受了傷,沒道理自己一點感應都沒有。所以,風騰能確定的只是扶桑要麼真的只是受了過度的驚嚇,要麼就是遇到了非常厲害的人,能傷人於無形。
「唔~水,水~」睡得沉的扶桑迷迷糊糊地發出些聲音。
風騰立即起身倒了杯水,單手將扶桑扶了起來,將水杯湊近到扶桑嘴邊。有些乾裂的雙唇碰觸到濕潤的液體,扶桑主動張開嘴,大口大口吞嚥著。
風騰蹙眉看著扶桑的這番表現,的確有所不同。
滿足地嚥下最後一口水,扶桑睜開有些朦朧的雙眸,屋內是昏暗的燈光,而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風騰那張焦急的臉。
「風騰~」扶桑囁嚅著喊了一聲。
「女人,你終於醒了,你可知道你睡了一天了!」見扶桑會開口說話了,風騰緊張的心也算鬆弛了些。
扶桑眸中閃過一絲訝色,
「我睡了一天了?」
為什麼她覺得只是瞇了一小會兒呢?
「來人!」風騰大聲呼喚了一聲,大門立即被推開了,幻夜跟夙竹走了進來,接著萱草、忘憂跟火魁等人跟隨其後。
看到這麼多人進來,扶桑竟然縮進了風騰懷裡。
低頭瞥了眼眸中帶著些畏懼的扶桑,風騰摟緊她。
「龍王,海姑娘醒了,肯定餓了,屬下讓萱草跟忘憂準備了些飯菜,您也沒吃,跟海姑娘一起用膳吧。」火魁可不愧是大內總管,內務事上可也算是安排得非常妥當。
萱草跟忘憂將飯菜放在桌上後便退出去了,屋內剩下幾位重要人士。
頓時房間內瀰漫著一股飯香味,扶桑的肚子很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有些尷尬地迅速看了風騰一眼,扶桑默默低頭。
風騰眸中閃過一絲笑意,
「女人,起來用膳!」
扶桑張了張嘴,明明是有話要說,但還是嚥了回去。
風騰扶著扶桑到了桌邊,陪著她一起用膳。扶桑只是悶頭吃飯,但時不時地抬頭,盯著侯在一旁的幾人。
火魁同樣也很好奇地看著扶桑,用手肘頂了頂左手邊的幻夜,
「怎麼回事?海姑娘怎麼看起來很陌生的樣子?」
幻夜白了他一眼,在龍王眼皮底下還敢私自討論扶桑的事的,恐怕也就只有這傻蛋了。
火魁撇撇嘴,看向夙竹,還沒開口就被夙竹給瞪了一眼。
最後進來的海螺看到扶桑起來了,興奮地跑到她身側,手拉了拉扶桑的袖子,
「姐姐,你醒了!」
當初招到海螺的時候,扶桑也覺得意外,這麼小一個姑娘,但是好奇心跟細心卻完全超過了她的想像,學東西也非常快,嘴又甜,真的很惹人憐愛。除了醫學上的嚴厲教導外,生活上,扶桑幾乎將她當成了妹妹,而海螺自然對扶桑有一種特殊的感情。
其實不止海螺,包括夙竹對扶桑也是,不單單只是醫學老師,更是益友。而且,從某種意義上說,夙竹很感激扶桑,他的性格有所改變,也是托了扶桑的福。
「你做什麼?」可是,誰也沒想到,扶桑竟然慌亂地一把推開了海螺,緊緊靠在風騰身側,驚恐地看著被她推倒在地的海螺。
最不可思議的自然是海螺,愣愣地坐在地上半晌,水靈靈的大眼影瞪得老大。
夙竹立馬上前將海螺從地上扶了起來,查看了下她的手掌,有些擦傷了,微微有些發紅。
海螺微微一笑,
「夙竹哥哥,我不疼!」
夙竹也報以一笑,拉著海螺到後面站好。
風騰看著竄入自己懷裡的扶桑所表現出來的異樣,又望了眼忍痛的海螺,
「她是海螺,你真的不認識了嗎?」
就算連風騰都知道,海螺跟扶桑之間的關係不一般,可是剛才扶桑的反應,真的太突然了。
扶桑沉默地搖搖頭,
「我只認識你一個人!」
「海姑娘,你怎麼會不記得我們啊,我是火魁啊,以前我經常跑你這來替你曬藥材的啊!」火魁不高興了,雖然說扶桑發起火來,脾氣真的很不好,但是性格很直爽,一點也不會拐彎抹角,對他們這些妖怪就像常人一樣,更是好得沒話說。可是剛才扶桑的反應真的太出乎意料了。
「我不認識你們,我真的不認識你們!」看著火魁額頭上的兩隻觸角,扶桑更是往風騰懷裡縮進幾分。
「完了,海姑娘真的失憶了,真的不認識我們了!」火魁哭喪著一張臉慘叫道。
風騰輕撫著扶桑的背,平復她的緊張,
「那你還記得這是什麼地方嗎?」
風騰的問話換來的依舊只是扶桑的搖頭,雙手更是攥緊了風騰的衣服。
「海姑娘,這是龍宮,是龍宮啊!」
扶桑滿臉的迷茫,龍宮?他們喊風騰為龍王?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無惡不作的龍王嗎?
想到這個,扶桑不自覺地鬆了手,抬起驚恐的雙眸望著風騰。
看到扶桑這種害怕的眼神,風騰心裡有些不舒服,
「夙竹,你倒是過來看看,她到底是怎麼了?」風騰不悅的嗓音低沉地喊道。
夙竹鬆開海螺的手,走了過來,
「海姑娘,讓夙竹為你把把脈!」
可是扶桑看到夙竹似乎比看到風騰更害怕,再度往風騰懷裡靠去,甚至整張臉都埋進了風騰懷裡。
夙竹看到依舊是這種情況,無奈地搖了搖頭,果然不出所料。
風騰拍了拍扶桑,
「讓他看看。」
可是扶桑卻猛搖頭,就是不肯把臉露出來。
脾氣焦躁的火魁兩步便衝了過來,
「海姑娘,你倒是讓夙竹給你看看啊!夙竹可是你一手調教出來的,他可是你的徒弟啊,你得相信他,讓他給你看看,你到底哪裡出毛病了!」
「徒弟?」扶桑猛然從風騰懷裡露出臉來,困惑地望著夙竹,
「我不會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