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參滿意地看著在空中撲騰著翅膀的扶桑,
「你趕緊去吧,我維持人形的時間不久的,到時候變回來我就溜了,你也別回來了,這地方可不是人呆的。」
已經變成蚊子的扶桑震動了兩下翅膀,算是感謝的示意後,便飛了出去。
自己被關在女監,風騰應該就在附近。
扶桑發現作為一隻蚊子,其實也挺悲哀的,比如說現在,
「天,反季節了麼,才春天就有蚊子了。」
「還愣著幹嘛啊,還不打死啊!」
於是,這些衙役無聊地就在撲她這麼一隻蚊子。春天是撲蝶的季節啊,不是撲蚊子!
扶桑左躲右閃,終於避開了所有人的追逐,累得只能停靠在一間牢房的鐵門上,稍作休息。
忽然眼前一道亮光,扶桑挪動著翅膀,兩隻綠豆眼望進去,大喜。
顧不得勞累,拍打著翅膀就往裡面飛去。
小羊啊小羊,我來了,這次我肯定不會再誤會你了,而且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她的確有了懷疑的對象了。
風騰挑了個舒適的姿勢,雙手枕著後腦,微微瞇著眼小憩。
扶桑在風騰臉上飛來飛去,試圖引起風騰的注意,奈何風騰好像睡死了般,就是毫無反應。
情急之下,扶桑乾脆一屁股坐在了風騰鼻尖上。
這下,風騰終於有了反應。
微微蹙眉,風騰兩隻龍眸幾乎成鬥雞眼,瞪著鼻尖上的蚊子,還只是初春,哪裡來的蚊子?
而且這只蚊子好搞笑,為什麼一直扭著屁股,跟發羊癲瘋似的。
風騰努了努鼻子,想驅趕走這只蚊子,卻發現這蚊子跟腿兒上粘了膠水似的,牢牢的。
然後他便發現自己真是有夠無聊的,竟然在跟一隻蚊子互動。
翻了個白眼,風騰一巴掌就要往鼻尖上甩去,扶桑頓時嚇得立即飛走,但依舊在風騰臉的上空盤旋著。
扶桑在心裡怒吼,為什麼,為什麼,這隻小羊跟自己一點默契都沒有,太討厭了!
耳邊嗡嗡作響,風騰有些煩躁,伸出手,手心金光隱隱發亮。
天哪~他不會想一掌劈死自己吧?扶桑忽然後悔了,雪參為什麼要把自己變成蚊子這種惹人厭的生物啊,變個漂亮的蝴蝶,估計待遇就會完全不同了!
原本風騰的確是想一掌劈了這只蚊子一了百了,但是看到蚊子不停地旋轉著,彷彿是有什麼特殊含義的時候,他收回了手。
扶桑正想再做進一步的動作,卻感覺身體怪怪的,好像越來越沉了。
低頭望去,發現風騰的面部表情有些怪異,嘴角恍惚有些抽搐。
「彭」如同剛才變成蚊子一樣的聲響陡然響起。
「啊~」扶桑一聲尖叫,已經變回人形的她,非常不雅地往下跌去,張開四肢,落在了風騰胸膛上。
風騰錯愕地接住從天而降的扶桑,兩人眼對眼,鼻對鼻,而雙唇更是天衣無縫地緊貼在一起。
空氣彷彿凍結了,兩人默契地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維持著這個姿勢,只是瞪著對方,瞪著對方,一直瞪著對方,好像在玩123,木頭人,不許講話不許動。
眼睛好澀,鼻子好疼,嘴巴好麻,四肢好酸!扶桑感覺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正常的!
回神的扶桑猛然推開風騰,
「啊~」扶桑一聲慘叫,接著迅速拉過被子,緊緊地把自己裹起來,從脖子處往下,毫無縫隙,而整張臉漲得通紅。
風騰被這尖叫聲驚醒,「豁」地坐直了身體,手卻不自覺地撫上薄唇,上頭還殘留著扶桑柔軟的氣息。
「你~」面對扶桑,風騰第二次感到尷尬,俊臉有些微微泛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什麼你,你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看到!」扶桑又裹緊了被子,她真是淚奔啊,一個姑娘家,竟然會光著身子掉到一個男人懷裡。
風騰覺得有些好笑,微微湊近扶桑,
「是你自己掉下來的,而且還是,嗯,這番模樣!」風騰伸手比劃了下扶桑的身軀。
「你呀個色羊!」扶桑二話不說,伸出胳膊,就往風騰臉上甩去。
一個鮮紅的巴掌印赫然出現在風騰臉頰上,沒料到還有這出的風騰頓時有點懵!
臉上火辣辣的,那是什麼?
「我告訴你,你剛才什麼都沒看到!聽到沒?否則我挖了你的眼睛!」扶桑很沒底氣地威脅恐嚇道。這根本就是她自找的!
該死的雪參,他不是說要等風騰才能把她變回人的樣子麼!怎麼會好好地突然就變回來了,而且一件衣服都沒穿,真是欲哭無淚啊!
而替扶桑坐牢的雪參忽然打了個噴嚏!
「咦?起風了麼?」
搓了搓鼻子,雪參變出一條被子,這種乍暖還寒的天氣,還是蓋床被子,保險點比較好!
「你有什麼好給我看的!」風騰揉著還有些痛楚的臉頰,這女人下手可真重。
「我全身上下都好看!」扶桑怒吼道。
「是麼?我剛才怎麼沒看見!」風騰翻了個白眼,故意將視線往扶桑身上瞟去,而且還是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瀏覽了一遍。
扶桑氣得全身顫抖,即使隔著被子,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風騰赤果果的視線下,通體發紅,快燒起來了!
「不許看!」扶桑哭喪著臉吼道。
「切~你有什麼好給我看的!」風騰將視線挪開,回味著剛才摟著扶桑,親著扶桑的場景。
「也不許想!」看著風騰一臉好色地意淫著,扶桑快抓狂了。
「我說你有什麼地方好給我看,好給我想的!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要說有什麼可以看的,那大概就是腰比較細,腿兒比較長,皮膚比較白,還有……」
「閉嘴!」扶桑實在受不了了,再度伸出藕臂,往風騰揮去,
「你這該死的,還說沒看到,還說沒看到!」
要真沒看到,他能說的那麼詳細麼!太過分了!
風騰輕鬆地接下扶桑亂舞的雙手,壓制下來,
「夠了,別鬧了!」
風騰雖然是低聲斥責,但卻帶著無限的寵溺,柔得跟溫泉般。
熱燙的手臂被風騰冰涼的手碰觸到時,扶桑不但不排斥,反倒覺得很舒服,甚至不著痕跡地挪動了下身軀,朝風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