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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節博陵崔氏 文 / 話糙理不糙

    太子是要辦公的。

    定州隨李志來監國的班子,主要是張行成,高季輔,馬週三人。

    這三人中,馬周資歷最老,是現任的宰相,也是太子的老師,他的政務更多。具體和太子細緻講解的,還是張行成和高季輔。

    馬周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他是出身寒門的,並不是出身門閥。雖然很早就出仕,當了衙門的一個小公務員,但並不如意,常常以飲酒為消遣。三十歲時去長安,當了中郎將常何,相當於禁衛軍將軍的門客。因為代替大老粗常何提出政見得到了太宗的賞識,因此才得以平步青雲的陞官。

    當時唐朝政治為封建門閥所壟斷,李世民發現自己對政府的掌控力不足,因此非常不滿,提拔了一批農民出身的官員來充實政府班子。

    馬周的政治觀點是什麼呢?

    第一,節儉治國。這很好理解,因為他也是窮過的人,蹭旅館不給錢的主,能不省著花錢麼?李志因此也深受其影響,不好大興土木。

    第二,以百姓苦樂為國之興衰的評判標準。這個就比較先進了。因為那個時代人們普遍好大喜功,追捧權勢。特別是接近上層社會但又沒有實際權力的人。

    第三,重視基層政治建設。這更好理解,因為他是從最低級的衙門小吏幹起的,俗話說,就是接了地氣。知道上行下效有多少貓膩。

    不得不說,李治後來的一系列政令,充分延續了馬周的治國思想。

    不過,馬周的觀點,也就止於此了,雖然他知道了普遍的標準,可是如何才能用政令達到這些標準呢?馬周也無非是用官場和普通政治條令的方法來操作,離不開封建制度的天然缺陷。

    無論如何,馬周都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現在他四十四歲,四年後將會死於消渴,也就是糖尿病。為了保護他,李志於是專門和他談話。

    「老師,您的消渴症如何了?」

    「不見好轉。殿下勿慮,生死自有天數,不在人力也。」馬周倒是不在意,因為消渴是一個很難治的病。孫思邈當時的醫書便有記載,隋朝的醫書也記載了治療方法:行千步,食。就是先運動,然後再吃高碳水化合物的食物來保護胰島細胞。這樣的療法,直到現在才開始得到重視。糖尿病的治癒,在隋唐時期便已經能夠達到,這一點也是最近才得以承認。

    可以說,隋唐的某些醫療水平還是很高的。

    「老師,國家現在需要你,所以我必須為你的身體負責……」

    於是馬周被太子逼著每天散步以後吃飯。堅持下來,竟然有不少的好轉。因此馬周和太子李治之間的關係又增進了幾分。太子仁愛師長的名聲有出現了。

    註:李志何時去定州的,歷史上並無確切記載,但我的推測是應該十九年春,隨著李世民一起到定州,然後李世民再到幽州范陽隨增援的軍隊趕上李績的前軍。九月才回返。因為宰相是不可能長期不在行政中心執政的。本書為了給李治大施拳腳的空間,就提前了他獨自來定州。而且李志給人的印象一直是懦弱無能,李世民也不可能擔心他謀反或者取得兵權,這就是長得人畜無害的好處啊哈。

    這一天李志練完武回來,發現太子府的文人小吏們紛紛的嘀嘀咕咕往外走。於是他好奇道:「高季輔,今日是什麼情況,難道是附近的寺廟裡又做什麼法會,你們要去看小娘子嗎?」

    「回太子殿下,我們可不是要去看法會,是博陵崔氏的文會。」

    「哦,就是那個號稱天下第一士族的崔家啊,那個張行成,今天的政務就交給你了,我和高季輔去去文會!」

    「殿下,不可……」

    「閉嘴!」

    練過武以後,往日文弱的李治帶上了虎虎的威風。也是,歷史上李治患有頭風,應該就是高血壓之類。李世民的優質基因下,作為一個文弱的書生,肯定是無法容納猛虎的體魄,生出這樣的富貴病也沒什麼奇怪。因此一旦練出了體魄,李志也顯露出猛虎的崢嶸。

    博陵崔氏是歷史悠久的豪門,從漢代到宋代,出過二十多位宰相,身在博陵崔氏,簡直就是比當皇族還安穩,你見過一千多年的皇族嘛。

    李志和高季輔換了便裝,帶上尉遲奪和三個親兵,便騎上馬來到安平郡治下。

    安平人找崔氏的大宅簡直就是太好找了,在安平,可以不知道皇帝,但肯定知道崔氏。

    事實上,定州附近的紡織業,其實也就是崔氏門閥之下管理的產業。不然如何能組織起廣大農戶用的紡織技術和器材呢?

    安平城外三里便是崔氏大宅,遠望去便見門樓高棟,好不氣派。天下崔氏分十房,而在博陵崔氏分為六房。今日李志等人去的便是大房的主家。

    崔行簡是這一代的族長,今年四十五歲。而這一房官身最大的是崔行功,是唐儉的女婿。而唐儉又是誰呢?說起來就話長了。唐儉的老爹叫唐鑒,和李淵是世交,因此唐儉和李世民便是平輩的人。而唐儉的女婿崔行功,其實和李志也算平輩和世交了。

    貞觀三年,630年,唐朝一面派唐儉出使突厥假意修好,一面派李靖率奇兵突襲,因此唐儉是在亂軍之中逃一條命回來的。

    而唐儉在軍中的文書,都是經過崔行功的手。

    這件事情以後,唐儉就封了民部尚書的官。可見在貞觀初,崔行功就已隨軍了,至少也是二十多歲的成人了。因此現在的崔行功,應該是三十多歲。

    作為一個年富力強的會醫學的人才,自然也是被李志內定為自己麾下的科研人才了。李志要給他的是傳染醫學的項目。崔行功不僅是一個書生,也是隨軍的戰士,見識廣博,而自己也著有醫書數卷。而藥王孫思邈此時已經64歲了,他隱居在長安北一百里的五台山潛心著書,他的任務則是更重要的教書育人。

    除此之外,崔行功身後有龐大的崔家的勢力,李志怎麼會放過呢?

    想到這裡,李志兩眼放光,整好衣冠,把馬交給門房後,志得意滿的他入了崔家文會的場子!此番的任務便是:征服崔家!

    崔家可不是怎麼好征服的。崔家的女兒,連皇帝都看不上。因為皇族來自隴西李氏,不算山東五姓的正統。他們就算把女兒嫁給范陽盧氏的九品官,也不會嫁給皇家的。

    而此時的太子王妃的王氏和後來的蕭氏,則一個是處於敗落的門閥,而另一個是專門討好皇室的東渡四姓的門閥,依然是不在崔氏的眼裡。

    可以說,只有征服了崔氏,才能收服天下士人,或曰傳統貴族的驕傲之心。

    因此,李志特地準備了一個禮物:那就是顯微鏡!

    在定州玻璃窯成功投產的經驗的基礎上,黃三里成功的製作了一批鉛玻璃。在這個基礎上,李志設計了第一批顯微鏡,物鏡為1倍,5倍可換式的,目鏡為20倍,有銅齒輪做成的粗調焦和精調焦裝置。

    然後當然還有附送的一批玻璃片。以及鍍水銀的反光鏡。這樣結構的顯微鏡,遠遠優於胡可的顯微鏡,能達到100倍的放大率,足以觀察幾個細胞的詳細構造。

    接下來就看崔家上套不上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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