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尾鳶好奇的瞅了眼他的手機屏幕,是陶雨桐打來的。
她收回目光,只當自己沒看見,然而陶雨桐卻十分的堅持,不管喬以墨是不是掛了電話,她總是會再打過來。
顧尾鳶抿了抿唇,道,「不然,你還是接一下吧,她可能找你有什麼急事呢。」
喬以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微有些猶豫,但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雨桐。」
陶雨桐沒想到喬以墨忽然接起了電話,聽見喬以墨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她忽然有些怔愣。
喬以墨見對方一直不吭聲,再次出聲道,「雨桐?」
「哇……」
陶雨桐怔愣反應過來之後,便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喬以墨蹙了蹙濃眉,聲音下意識的柔軟了幾分,「雨桐,你先別哭……」
顧尾鳶就坐在喬以墨的身旁,她明顯的感覺到他聲音的變化,不自覺的抿了下紅唇,微垂了眼瞼,將一小半碗已經不怎麼燙了的雞湯悉數灌進嘴裡,囫圇吞下。
陶雨桐聽見喬以墨的話卻是哭得更凶了,哭得撕心裂肺,幾乎將喬以墨的耳膜都震破。
喬以墨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兩邊的太陽穴,頗有些無奈,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哄她。
「以墨哥哥,你給我開門,我就在你家門口。」陶雨桐一邊哭一邊吼,聲音有些大也有些模糊不清,但坐在喬以墨身旁的顧尾鳶,還是聽清了她的話。
她下意識抬起頭來看向喬以墨,與此同時,喬以墨也下意識朝她看過來,四目相對,顧尾鳶輕咳了一聲,錯開了目光。
「以墨哥哥,你給我開開門。」電話那頭,再次傳來陶雨桐的哭腔。
喬以墨見顧尾鳶側過頭去,伸手將拉住她的小手,對著電話那頭的陶雨桐道,「我沒在家。」
陶雨桐顯然不信,「可是我剛才在樓下看見你們家開著燈啊……你是不是,不想看見我……」
「可能是我今天出門的時候忘了關燈。」
「那你在哪兒,我來找你。」
「我在外面有應酬。」
「我想來找你……」陶雨桐不甘心的說。
喬以墨抿了抿薄唇,道,「雨桐,你別任性,我是工作上的應酬,你好好在家裡待著,不許亂跑,免得陶爺爺擔心,知道了麼?」
喬以墨說到後頭,聲音雖依然柔軟著,但卻多了一份不容置疑的命令成分在裡面。
陶雨桐跟在他身邊那麼久,自然也瞭解他的脾性,聽喬以墨這麼說,陶雨桐雖心中不甘,但也沒敢再說什麼。
喬以墨能接她的電話,她已經很意外了。
她以為他說要結婚了,就再也不會理她了……
她早已經想通,她不能再那麼軟弱了,只要他還肯理她,她總能有機會再把他搶回來,再讓他重新接納自己,哪怕,這一段路途很漫長。
所以她現在,不能再任性妄為,不能再頹廢得只知道將自己關在家裡,更不能再成天玻璃心。
經歷了這麼多,她也該好好反省了,爺爺所得對,只要他一天沒有結婚,她都還是有機會的……
所以,她不能讓他結婚,堅決不能……
顧尾鳶見喬以墨居然就這麼掛了電話,剛才陶雨桐因為聲音太大,她基本上也聽清了對方的話,她只是沒有想到,喬以墨居然會隨便找個借口回絕了陶雨桐而不讓她進來。
是因為她在這裡麼?
顧尾鳶忽然覺得心中有些悶悶的,一個聲音說她其實應該相信喬以墨這麼不是她所想的那樣的,畢竟他要真的很在乎這一點的話,那天就不會當著陶雨桐的面說結婚了。可是另一個說聲音又說,他不讓陶雨桐進來,一定還是因為她在這裡吧?他那樣疼愛陶雨桐,肯定害怕陶雨桐看見她在這裡繼續受刺激,所以才會這麼做的。
顧尾鳶心中兩個聲音不停的打架,她悶悶的低著頭,無意識的一口一口的吃著菜。
忽然,喬以墨握住她夾菜的手,顧尾鳶頓了一下,一聲不吭的將他的手甩開了。
喬以墨眸色沉了沉,「小鳶……」
顧尾鳶頓時沒了胃口,放下筷子道,「我吃好了,我不能回去太晚,還是先回去了。」
「我們都還沒開始吃。」喬以墨蹙眉,她只把那一碗湯喝了而已。
「忽然不想吃了,孕婦不都是這樣的麼,時而想吃時而不想吃,習慣就好。」顧尾鳶說著竟然要站起身來,她朝著客廳走去,顯然是要去拿自己的包包。
她剛彎身去拿沙發上的包時,腰間便忽然纏上一雙修長的手臂,喬以墨的胸膛緊緊貼著她的後背,他將下巴抵在她的左肩側,「生氣了?」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顧尾鳶一邊反問一邊將自己的包拿起,喬以墨見狀,卻忽然狠狠咬了一下她的耳朵,顧尾鳶猝不及防,身子一抖,手中的包包便掉落在地上,耳邊是喬以墨的低笑,「小鳶,你說你突然對我這麼在乎,我是不是太幸福了?」
顧尾鳶蹙眉,「你腦子有病是不是?」
喬以墨將她的身子扳過來,唇邊噙著一抹明顯的笑意,「你以為我是怕雨桐看見你在,才不讓她進來,所以,你生氣了……」
「難道不是嗎?」
「是,的確是因為你在,我才不想讓她進來。」
聞言,顧尾鳶狠狠瞪了他一眼,轉過身子就想要再去拿包包,卻被喬以墨給攔住了,「小鳶,難道你想要在你現任男友的家裡看見他的前任女友?」
在現任家裡看見現任的前任,擱誰身上誰都不會願意吧。
顧尾鳶抿了抿唇,卻依舊沒有好臉色。
喬以墨捏了捏她的鼻尖,好笑道,「傻妞,這樣你就吃醋了?我只是在想,你一定不會希望在我家裡看見雨桐,就好像我也一定不希望在你家裡看見宋靖歌一樣。好了,不要生氣了,大不了下一次我先問問你的意見,萬一你的確跟其他人不一樣,就是喜歡給自己找刺激也不一定……」
顧尾鳶鬱悶的瞪著他,「誰喜歡給自己找刺激了?」
「那我剛才不讓雨桐進來,你還不樂意了,難道不就是想讓她進來?」
她當然不想陶雨桐進來了,縱然她知道喬以墨只是將她當做妹妹,可陶雨桐對喬以墨的感情卻是實實在在的,指不定她在她面前會說出話來做出什麼事來,那不就是給自己找刺激是什麼?
顧尾鳶氣鼓鼓的瞪了眼喬以墨,他不拆穿她會死麼?
喬以墨輕吻了下她的額頭,輕笑道,「好了,不鬧了,寶寶可是看著吶,你總不想他還在娘胎裡就知道他媽媽是個喜怒無常的女人吧?」
「你說我喜怒無常?」顧尾鳶睨著他。
喬以墨抬眸看看天花板,裝傻,「我說了麼?我沒說吧?我只是說了快來吃飯吧,寶寶餓了。小鳶,你肯定是聽錯了,耳朵不好使了。」
「你說我耳朵不好使?!」
「……」
兩個人再次坐回的餐桌,顧尾鳶一邊吃一邊陰陽怪氣兒的哼哼,喬以墨看著是又好氣又好笑,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小鳶居然這麼小孩子氣的?
不過,這個樣子的她,他真喜歡。
喬以墨看顧尾鳶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她已經在那兒陰陽怪氣兒的跟他作對,他濃眉一挑,探過身子,吻住她因為吃飯沾了些許油光的唇。
這個吻來得突然,顧尾鳶猝不及防,反應過來便想要往後退,喬以墨卻絲毫不給她退路,他用力的扣住她的後腦勺,不讓她後退半步。
他直接撬開她的唇瓣,探入她的口中,彼此口中都還有著食物的味道,清新的麻辣的,五味陳雜。
直至顧尾鳶氣喘吁吁,眼神迷離,喬以墨才沉著眼神放開了她,他怕自己在看一眼她迷濛的樣子,就會忍不住有更多的動作。
顧尾鳶胸口起伏,早已經將剛才的惱怒拋在了九霄雲外,一張小臉微微泛著紅暈,小嘴微張,模樣當真是誘ren至極,喬以墨瞅著她,自己的好兄弟不自覺的就又開始有了蠢蠢欲動的傾向,他暗咒一聲,強迫自己不去看她,然後替她假了一碗的菜。
顧尾鳶看著喬以墨幾乎將所有的菜都夾到了她的碗裡,趕緊抓住他還未打算停下來的手,鬱悶道,「我已經吃得差不多了,你還給我夾這麼多,我吃不下的。」
喬以墨這才罷了手,卻睨著她道,「多吃一點,看你瘦的,身上最重的一坨肉也沒幾斤幾兩。」
說著,他還下意識的朝著她的胸前瞄了一眼。
顧尾鳶瞪著杏目,他這是在嫌棄她胸小?
她故意挺了挺胸,怒道,「我這也叫沒幾斤幾兩?」
如今本就是夏天,顧尾鳶穿著的衣服領口又不算高,她這麼一挺,她傲人的胸型立馬就顯現出來,幾乎要將她的衣服給撐爆,顧尾鳶看著喬以墨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的表情,得意道,「你再說一句看看,我的有幾斤幾兩?」
喬以墨原本就有些跳動的好兄弟此刻直接豎起了大紅旗,眼裡一抹暗流,瞪著顧尾鳶一副要吃了她的樣子,「你要折磨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