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木長得跟我小時候一模一樣你敢說不是我的?楚天藍,你是不是非要我拉著楚木去做親子鑒定才願意承認?」
「他不是你兒子,更不會跟你去做什麼親子鑒定!」
「你分明是心虛!」
「顧止祺,你是不是一直沒有搞清楚狀況?」楚天藍冷笑,「且不管楚木是不是你兒子,就算是又如何,我和他的事都與你無關,你不用因為愧疚和責任而對我百般糾纏。更何況,我楚天藍對你沒興趣!」
顧止祺咧了嘴笑嘻嘻的湊過去,「你終於承認楚木是我兒子了?」
「……」
……
顧尾鳶到達榕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
她望了望樓上包間,忽然頓住腳步,人們說近鄉情怯,她在決定回國的那一刻沒有體會,在飛機落地時沒有體會,在從公司回來的路上時沒有體會,而此刻,她終於深切的體會到這四個字的含義,竟是那麼的,讓人難過。
半晌,她緩緩抬步,那輕巧的高跟鞋此刻卻彷彿重如千斤。
十年來,她從未將一段路走得如此艱難。哪怕十年前她初到異國,身無分文,她也從未如此忐忑。
那旋轉的樓梯只有短短二十步,樓梯盡頭,隱約傳來二嬸付潔柔不滿的抱怨,「這都七點了,怎麼一個都沒到?」
隨後是二叔顧景詠低斥的聲音,「急什麼,孩子們都有自己的事業,哪一個不是大忙人,你才等多久就不耐煩了?我們一大家子都有十年沒有一起好好吃頓飯了,就是等上幾個小時又有什麼?」
然後是母親溫柔的安慰聲,「也確實等的有些久了,別說潔柔,連我都有些餓了。不如這樣,咱們都給孩子們打個電話,問問是不是有什麼事耽擱了?」
最後是父親低沉的聲音,「打什麼電話呀,得了空孩子們還不知道我們在等嗎?興許正在路上呢……」
顧景鵬的話是在顧尾鳶的開門聲中結束的,屋子裡四個老人紛紛側目,霎時無聲。
空氣中流淌著的是十年的歲月變遷,十載春秋變換,顧尾鳶看著父親母親鬢角的白髮,瞬間哽咽。
「爸,媽,二叔,二嬸,我回來了。」
那向來恭和卻疏離的聲音裡有著細不可查的顫抖,她巧笑嫣然,努力將自己的笑臉做到最美最燦爛。
「小鳶……好,回來就好……」梁語涵一句話未完,竟控制不住哽咽的落下淚來。
顧景鵬到底是男人,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激動,指了指空下的位置,「知道回來就好,來,坐下吃飯。」隨即又朝著梁語涵低喝道,「好好的大喜日子,哭什麼,多煞風景。」
「嗯,好。」顧尾鳶乖巧的應著,微低著頭,掩去眼角那未曾滴下的淚珠。
顧景詠笑道,「別說嫂子了,弄得我都ting激動的。小鳶都從小姑娘長成大姑娘了,還是個漂亮的大姑娘。」
付潔柔接話道,「是啊,都跑出去十年了,能不長成大姑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