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發呆了,快進去看看你的家吧,看還有什麼想要的,我可只能給你一次的機會呀,以後你自己看著辦。除了人,我不能給你之外,其他的我可都給你了,記住,這十年你就是我的,十年後,你想幹什麼都行,知道嗎?走!喝酒去!還有,你倆趕緊給我把衣服穿起來,你好意思不穿,我還不好意思看呢。虧了,又虧大了。也沒什麼好看的,幹嘛不穿脫衣服嗎,真是的。」
李良山懷抱嬰兒,跟著無眠子走進了這所突如是來的大宅子。猶如夢裡,剛才還在生死邊緣徘徊,現在就宛如在仙境。這一切都切切實實地跟這眼前的老道相關。
李良山給自己和懷中的嬰兒穿好衣服,才發現全部的衣服怎麼都是道袍,無所謂,只要有衣在身在好。想了想以後這十年的生活全都在這了,其他的什麼都不打緊,沒有的話,將就一下也可以,但是這大哥的孩子不管如何,以後都要回去,學習上的東西一定不能少,但又不好意思開口向老神仙要。
老神仙就這麼一直盯著他,等著他開口說話,等著都不耐煩了,就手一擺,指了指桌子上的東西。「我說了只有一次的機會,你不想開口說就算了。小傢伙,走跟道爺我玩去羅。」一把搶過李良山懷裡的嬰兒,走了出去。
李良山知道無眠子說一不二,而且怕麻煩,於是連忙回答:「說,我說,能不能先讓我看一下,還差些什麼,然後再一次性提出來,免得麻煩老神仙。」
「行,快點,天黑了,就算你想好了,我也不給了,想好了,叫我一聲就行,這小傢伙先給道爺我玩玩啊!」
老神仙就這麼抱著孩子走到宅前湖邊的小亭子裡逗著玩。
李良山應了一聲,連忙去查看宅子裡,還差些什麼去了。
李良山整個宅子看了一遍,發現其實沒有什麼需要增加的,但是老神仙變出來的東西都是古時候的用具,與自己原本生活的現代化社會差了好幾千年的歷史,不由得又讓李良山以為活在在夢裡,但東西摸上去的手感,以及到了這裡以後所發生的種種事情都清晰地告訴自己不是在夢裡,難道是穿越了?不可能,不管了,過了這十年再說吧。
書房的李良山手裡拿著毛筆,哭笑不得。李良山本來只是一個農民,上了幾年書後,就當兵去了,打架的次數自己數都數不清了,不知打了多少會,但會寫的字就不多了,拿筆的機會本來就少,現在能寫的只有毛筆,用這毛筆教孩子寫字,比他拿刀割自己的肉還痛苦。這寫字還得磨墨,這宣紙上連個橫線都沒有,字怎麼能寫得整齊嗎!房裡的古琴、竹笛,洞簫、琵琶,自己也只有在電視裡看過,從來沒見過真,這琴自己怕是用不上,更沒說是教別人了。
廚房裡沒有煤氣與電,只可以燒柴,油、鹽、醬、醋、鍋、碗、瓢、盆倒也樣樣不差。
後院的果圃、菜田、生畜這麼多,可就只有自己會幹活,別指望老神仙會幫忙了,生畜的飼養看來只能放、瓜果蔬菜的種植難不倒農民出身的他,但後院裡這比騾子高的馬,自己也沒騎過,萬一帶孩子騎上去,摔下來怎麼辦,不行!
前院擺放的冷兵器有十八種,想來應該是那著名的十八般兵器吧,自己也只認識那刀、槍、劍、戟、斧、叉、鞭、錘、棍,其他的根本就叫不上名。自己以前用過的就只有棍、石鎖這兩種玩意,看著這些冷兵器,想起了自己都拿手的小刀現在好像不在身邊,記得老神仙救起自己的時候手裡還拿著的呀。自己心中所想的曬穀場,竟然讓老神仙變成練武場。
碼頭邊停泊的兩艘船也沒有發動機,只有幾張帆和槳,看來出海捕漁還得多燒谷才行,沒力氣就沒想出海了。
李良山看完整座宅子,走到湖邊亭子老神仙旁邊,發現老神仙喝了酒後竟然抱著孩子睡著了,就在一邊,也不出場,站著等他醒來。
李良山來到亭邊的時候,無眠子其實就已經醒了,但是沒有睜開眼睛,瞇了好一會兒才裝著睡醒的樣子。
李良山請老神仙大廳坐下後,知道無眠子怕麻煩,立馬就站在無眠子跟前說:「老神仙安排得都很周道,宅子裡的物件樣樣都齊,足夠十年之用,良山不敢麻煩老神仙,請老神仙稍等片刻,我會煮些吃的,請老神仙請頓飯,謝謝老神仙救命之恩。」
無眠子不耐煩地回道「行了,要煮煮你的就可以了,這飯就酒好喝嗎?真是的,以後你也別管我的飯,我都好幾千年沒吃過飯了!」
無眠子停了一會,又說:「我呢,這物件呢是按我以前用過的變的,你就將就著用吧,其實我還虧了,虧大了。你要沒有什麼要的,我就走了。」說完起身就想抱著孩子離開。
李良山馬上跟過去搶著說:「老神仙,這孩子自出生後,一滴奶都沒有喝過,都快已經兩天沒吃過東西了,您看是不是把他給我,我到後院擠些羊奶或牛奶什麼的,好喂些東西給他吃?」
「喝奶?喝什麼奶呀,我剛才已經餵過酒了,不用吃,要吃,你自己吃吧!以後他吃什麼你也不用管,管你自己就行。」
「什麼?你餵他喝酒?!」李良山一聽,嚇了一跳,連忙跪了下來,「老神仙,他才出生不到兩天,怎麼能喝酒呢?不行,這麼小只能喝奶,還是請您把他還給我吧。這麼小喝酒會要他的命的!」說完連忙衝上去一把抱住孩子,就想搶回來。
「定」老神仙叫了一聲,看了看定在那裡的李良山,坐回太師椅上,氣呼呼嚴肅地說:「小子!我告訴你,這人生第一美事,就是喝酒,人可以不吃飯,但是不能不喝酒,知道嗎?老道我也只有十年跟你們玩了,這寶貝兒你可不能搶了我的。這小寶貝以後就歸我了,你想出別想,就好好地呆在這裡,只要十年,十年後老道我回歸仙道,竹林消散後,你就可以帶著他回你的家,走你的路。老道我有事會來找你。再說了這餵酒和餵奶沒什麼區別,小寶貝兒能喝就可以了,可不是我寶貝他,我還不捨得餵那麼我酒給他喝呢,要知道這酒可是我從千里之外的玉龍雪山的玉龍雪顏露加上息木丹和酒魄丹才能釀出來的千年老酒。喝一口能生津止喝、祛毒養顏、疲勞盡散、強身健體、氣精神聚,好處多不勝數,還哪會餓肚子,哪會來的什麼病呀,沒見識!我可是虧了,我可是真的虧大了呢。好了,你一界凡人,不知道也可以原諒,以後這娃就只喝酒了,我都喝幾千年了,還不照樣沒事!我知道你重情重義心疼這寶貝,我也不跟你計較,但是你要再跟我搶這寶貝兒,我就把你扔海裡去了。這樣,我跟這寶貝挺有緣的,這小寶貝就當是我孫子了,我保它十年沒病沒災總行了吧。還跟我搶,等你有本事再說!」
無眠子看著李良山的眼神回復自然,就撤去法術。李良山知道老神仙怕麻煩,而且隨性而為,但卻不是歹毒之人,又不喜歡中跪他,就站著說:「謝謝老神仙。老神仙既然認這小寶貝做爺爺,還請老神仙教這孩子本領,好讓他十年後找那李元英報仇。」
「報仇?為什麼要報仇,報了仇你就快樂了嗎?這事以後再說,我只想開心地與這小寶貝過上十年,要教他本事的,就自己教!」無眠子一口就回絕了。然後轉過頭來問李良山「這寶貝可有名字?」
李良山正色道:「洪海大哥在他還出世前就已經取好名字了,大哥和大嫂在早就定下來,如果生了女兒的話叫洪珊,如果生了兒子的話叫洪峰。」
「洪峰,洪峰,行。既然是他老子起的名就叫洪峰。以後就叫你小峰了,小峰,小瘋子,唉這名不好,實在不好!他這老子的水平也太差了點,太差了!」
無眠子搖了搖頭表示對這洪峰的名字不滿,低下來對著懷裡的洪峰說「既然我是的爺爺,入我無磯門,我也給他起個名,叫無念子吧,爺爺與你雖然有緣十年,十年後,無思無念,也別記住報仇,開心過好每一天就好了。」
無眠子轉過頭來看著李良山說:「算了,看你也不差,你以後也隨他叫我爺爺就行了。」
「啊,那我不成子無念的兄弟了?」
「讓你叫我爺爺你還有意見了你,老道我好幾千歲了,你做他兄弟怎麼了,虧了?要不你叫無念爺爺也成,叫我太爺吧!就算你叫我太爺爺,我也虧了,我虧大了呢。」
「行,行,行,那我還是叫爺爺,爺爺在上,請受我……。」李良山擔心無眠子再說下去,自己怕是要叫洪峰這小傢伙爺爺了,就趕緊答應。話還沒說完,無眠子看他又要下跪就連忙阻止。
「行了,我虧了就虧了,別動不動就跪,再跪我可走了。」
就這樣,李良山在這山下安然住下了,而無眠子就抱著小洪峰,無念子回到了鷹嘴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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