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逆九邪的目光,玉羽頓時尷尬地低了低頭,九邪這兩個字已經喊成了習慣,再叫他改過來對他來說還是有些困難的。
「前面有什麼情況嗎?」看到對方尷尬的模樣,逆九邪也不好再計較這點小事。轉移話題問道。
「我看到一大群人聚集在那裡,本來想去看看的。斂墨告訴我那裡有高手坐鎮,讓我先過來把你叫去。」玉羽指著遠處一人群密集的地方如實回答道,即使隔著不近但逆九邪仍能聽見從那裡傳來的吵雜聲音。
高手坐鎮?逆九邪沉吟了一會兒,然後抬腳便往玉羽所指的方向走去。
能被斂墨說成高手的,實力必然不低!
「嘖嘖,歐陽家的大小姐也敢殺,真虧他們做得出。」
「殺了歐陽家的人,還能逃得出死的下場嗎?」
「那個叫九邪的死定了,也可惜這麼多人跟著他死。」一名男子低著頭指著前方與旁人低低議論。
逆九邪和玉羽剛進入人群之中就聽見了四周低低的討論之聲。
眼中歷火叢生,逆九邪雙手緊緊掐入手心,眼中寒光攝人,她猛地拂開身邊的人向前方走去,想看清楚人群之前到底有什麼。
「喂喂喂!你這人怎麼回事啊!」頓時有人叫罵道。
人群頓時騷動起來,只是這騷動比起周圍圍觀人群龐大的數量,只能忽略不計。
「趕著去投胎呢!走路沒長眼睛啊!」被逆九邪強行拂到旁邊的人頓時大聲叫嚷起來。
只是逆九邪現在已經沒有心思理會這些人。
她現在強烈的預感,人群的前方,必然有憐班的存在!
歐陽家,你們最好祈禱憐班沒事,否則我逆九邪定叫你們子孫絕斷,生不如死。
滔滔殺意和煞氣自眼眸內的狂湧,她看都不看兩旁的人,只是粗魯又近乎野蠻地向前行進。
本來想叫罵動手的人看到逆九邪一雙噴湧著怒火與殺氣的眸子頓時一個顫慄,噤了聲。
玉羽緊跟在逆九邪身後,亦是忽略了兩旁圍觀人群,急匆匆地向前面趕去。
「今天真是晦氣。」被撞開的人看見自己惹不起急急向前趕的逆九邪與玉羽,只得在兩人離開後低低唾罵一聲。
逆九邪很快地扒開了人群,躋身於人群中央。
剛躋身上前,映入眼簾的便是幾乎讓逆九邪與玉羽睚眥欲裂的一目!
憐班的人雖說沒死,卻是離死不遠了。
那縱橫於身上的傷口浸濕了單薄寫著大大囚字的囚衣,憐班四十五人皆被人弄碎了腳骨,用粗重的鐵鏈拴起來,以一種極其狼狽地姿勢跪在地上像畜生一般供人觀看。
他們頭髮散亂,跪地的腳下是鋪滿荊棘的地面,雙腳已經被刺得血肉模糊。
他們臉色蒼白,一雙眸子中毫無神采,只是低著頭靜靜維持著自己性命不死,嘴唇泛著蒼白之色,喉嚨沙啞得發不出一聲聲音,連呼痛的能力都沒有了。
而他們身後則是持著各種刑具的兇猛大漢,大漢後面是稍高的坐台,歐陽鴻羽正雙目冷然地看著憐班眾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九邪是嗎?若你看見自己的兄弟這副模樣,還會不會出來呢?
而歐陽鴻羽右側是正在喝茶一臉悠閒的澹台昊,他此時正端著茶杯,瞇著眼休息,看也沒看憐班眾人一眼。
好好好!逆九邪憤怒地渾身顫抖,歐陽鴻羽,沒想到你竟卑劣到這種地步!
為了誘她出來,竟然被憐班的人折磨至此,還放在東敖國帝都內讓人當牲畜一般的觀看嘲笑!
明知道對方這樣做是為了引誘自己出來,但逆九邪仍感覺自己血脈逆沖,想立即衝出去將歐陽鴻羽斬殺於手下!
玉羽跟逆九邪心情亦是一樣!
兩人剛準備暴起衝出去,卻感覺身體猛然被人束縛!
「冷靜!」斂墨低低輕訴一聲,一把拉起兩人迅速地離開人群。
「你幹什麼?!」剛出來逆九邪便對斂墨怒聲質問。
玉羽亦是滿眸通紅,帶著嗜血的目光望向斂墨。
對於兩人凶狠的目光斂墨恍若未聞,他的手輕輕指向歐陽鴻羽與澹台昊以及各個方位,小聲道:「這四面八方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歐陽家的武力幾乎全部出動,埋伏在四周。你們若是衝出去,必死無疑!」
清冷的聲音異常理智,帶著不容拒絕質疑的確定。
逆九邪猛然一驚,靜下心來感受四周,果然感受到四面八方埋伏的不少人!
那埋伏的人數,竟有上千!
逆九邪敏銳地感覺到了,四周不斷遊走的百姓與圍觀人群的一些角落裡有一些人正氣息內斂,不動聲色地觀察四周的情況。
而且那些人大多身上隱藏著一股殺伐的凌厲氣質,想來是曾在戰場上浴血過的百戰戰兵!
根據他們身上的氣息,其中也不乏武王強者!
竟然拿出這麼大的手筆來對付她!
想到這,逆九邪便是一聲冷笑。
這歐陽鴻羽還當真看著起她!
自己一個中級武王還不夠,叫上澹台昊一個武宗,還讓軍隊在四周布下如此殺陣,就為抓捕她逆九邪。她是不是該感到榮幸至極呢?
武宗與武王實力懸殊不是一點半點,更何況周圍還有那麼多伏兵?
即使手中握著兩百名武王,看到眼前的情景現在逆九邪心中也沒有全勝的把握了!
不過逆九邪卻是壓下了心中的躁動與衝動,她強行壓下心中衝出去與歐陽鴻羽決一死戰的想法,冷冷地輕哼了一聲:「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