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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一十五章二 風起雲湧 文 / 草木蔥

    自打高氏聽說,齊淑{為了替舒眉申冤,唆使回京不久的碧『,以奴僕的身份把給她告了,她便開始惶然不可終日。

    雖說父親出面,將事情暫時壓了下來,可她四處派人打聽的消息來看,情況十分不妙-。

    說是連原本與此事無關的人,都一併摻和進來了。

    有傳言說,得知他女弟子是被人暗害的,竹述先生動用自己的力量,在京裡掀起一股浪潮。朝堂上霍首輔帶領群臣罷朝抗議,要求查清真相,嚴懲兇手。而民間則是傳言不斷,說什麼的都有,最主流的觀點,是高氏偷梁換柱不成,想一把火將妯娌燒死,以絕後患。軍中的將領眾說紛紜。

    因涉及到幾家門閥,自然是站隊的站隊,避嫌的避嫌。

    這次是由寧國府未來掌舵人的傳承引發的,是以京中世家唇亡齒寒,高度關注此事進展,而高家嫡女成被告,更是京中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此事猶如在平靜的湖面上,投入大塊石頭。似有將暫時平靜朝局再次攪亂的傾向。

    兩派好些盟友又開始觀望搖擺起來,尤其是軍中勢力,大有趁亂分裂,割據一方各自為政的趨勢。

    這天,高氏正跟程婆子談及官司的情況,門外就有丫鬟稟報,說是舅老爺來了。

    高氏忙出來相迎。

    「大哥怎地過來了?出了什麼事?」望著兄長,她不禁愕然。

    坐到對面的椅子上,高嘉禎說明來意:「為兄奉爹爹之命,來接你回府的。現在形勢有變,你還留在寧國府作甚?沒得讓人落了口實。」

    高氏不解,問道:「為亡夫守孝,有什麼口實?」

    「這家人不知好歹,你還要這勞什子名份有何用處?!」高嘉禎神情微僵,憤然道·「你是不知道,外頭人是怎麼傳的!說你之所以縱火殺人,是怕那女人搶先生下兒子,爵位讓四房搶走了。還說·你惱恨她當眾揭穿『偷龍轉鳳,的事,才下的痛手。如今你還呆在齊府,豈不是要讓人拿住話柄?!」

    高氏怔忡起來,喃喃道:「九十九步都走了,只差最後一步了。管他們說什麼呢!只要那虔婆不出面,那些流言不久後就散了···…」

    見她還在執迷不悟,高嘉禎血氣上湧:「你怎地這麼傻!為何鄭太夫人不出面·你難道不知嗎?她在等齊峻回來。到時看你怎麼面對這一家子人······」

    被他這樣一激,高氏頓時也惱怒起來:「回來就回來,再怕了他不成?!他妹子好壞還在我手裡,他們能把我怎麼著?!還不都是怪你,派什麼人?!辦事不僅毛燥,還喜歡畫蛇添足把人關起來作甚?我早打聽清楚了,硫磺遇火即爆,只說氣味都能讓她一屍兩命。府裡的人我早就遣散乾淨·就算她們躲到院子裡,也是逃不掉的。」

    高嘉禎頓時氣炸了,辯解道:「哪是我的人幹的?」

    高氏一怔·猛然抬起頭來:「不是你的人幹的,那些自己關上的不成?」

    這句話一出,兩人同時愣住了。

    過了半晌,高嘉禎對他妹妹道:「此事你不必操心了!得趕緊給父親報告一下。或許那婦人根本沒死,從頭到尾就是借你的手,引得咱們高家往裡面跳呢!」

    高氏搖了搖頭:「誰能提前預知,我會借他人之手給竹韻苑放火?她還真是九條命······呵呵····…」笑到後面,高嘉禎只覺她的聲音格外人,彷彿晚上林子裡的貓頭鷹。

    等到高嘉禎回去告訴父親這一消息時,高太尉捋了捋頜下的鬍子·不以為意地說道:「死不死已經不重要了。之前為父放縱你們兄妹胡鬮,不過是試試水。如今想以平和方式得到那位置,恐怕是行不通了。為今之計,與其跟那幫酸儒們客客氣氣,倒不如······明日,你帶人馬到西山大營去一趟。讓他們做好準備·最遲不會超過年底。」

    說到這裡,高太尉停頓了一下,道:「明年,恐怕又要改元了……」

    見父親下定了決心,高嘉禎亦喜亦憂,試探道:「妹妹不願回來,可如何是好?」

    高太尉冷哼一聲:「等改天換日之後,寧國府就不復存在了,她不回來又能去哪裡?」

    高嘉禎不禁愕然,忙問道:「父親大人的意思是······」

    高太尉拳頭緊握:「那幫尸位素餐的勳貴,老夫倒是想看看,到底他們是為大楚的江山流血犧牲,還是為爭地盤大打出手,互不退讓。只要骨頭扔得巧妙-,還怕他們不打得頭破血流?!

    高嘉禎沒弄懂這番話的含意,不過,他從小就知道,父■乃一代梟雄,能屹立大楚朝堂二三十年不倒,經過三代君主般的小風小浪,根本不夠撼動高家的根基。

    ※※※

    位於什剎海西端的擷趣園,此時一片寧靜。

    池中的殘荷,在斜風細雨的浸蝕下,更顯得淒清和寂廖。

    「表小姐,老爺讓奴婢過來,請您到致遠閣去一趟。」一青衣小婢,過來打斷正在案前埋頭作畫之人的思路。

    回頭望了一眼那丫鬟,秦芷茹並未放下手裡的宣筆。

    「小箏,你知道舅舅叫我去,可是有什麼事嗎?」她又重起描畫起來。

    那名叫小箏的丫鬟,矮身跟她福了一禮,答道:「具體是什麼事,奴婢不知。不過,聽說是孟府的大奶奶來了,奴婢想,可能有客來訪,老爺讓您去會。」

    一聽說齊家姐姐來了,秦芷茹來了興致。她終於放下了畫筆,把手掌浸入旁邊架子上的一盆清水中,嘴裡還不忘了囑咐旁邊的丫鬟:「春心,等畫干了幫我收起來。秋意,幫我取把雨過來。」

    「{姐姐來了?」秦芷茹踏上致遠閣的樓頂,一眼就瞧見身著素裝的少婦,正背著門的方向,朝不遠處的湖面眺望。

    齊淑{轉過身來,迎上秦芷茹的明澈的目光。

    「到秦府拜訪時,說是你到竹述先生這兒來了。」齊淑{忙跟她打招呼。

    秦芷茹嘴角微抿,招呼對方坐下:「姐姐找芷茹,可是有什麼急事嗎?」

    齊淑{在旁邊的方凳上坐下。

    「我是專程來道謝的,聽說當初促使表妹拜到先生門下,是妹妹你在背後出的力。這次表妹的案子能夠重新再審,多虧了有先生的幫忙。」說著,齊淑{朝對方深深地拜了一禮。

    秦芷茹哪敢受之,忙起身朝她還了一禮,嘴裡解釋道:「姐姐折殺芷茹了。舅舅跟曦裕先生本來就是故交,有沒有師生關係,他都會為師妹出頭的。芷茹可不敢居功。」

    齊淑{點了點頭,無不感歎道:「剛才我跟他先生道謝,先生也這樣說的。總之,這次多虧先生跟秦姑娘的俠義之舉,表妹的冤情才算被湮沒。她若泉下有知,定會感激涕零的。」

    秦芷茹扭頭望向湖面,喃喃道:「本來,芷茹還指著跟她切磋切磋畫藝,沒想到,緣分還是淺了些。剛拜完師,寧國公接著就出了事,她後來有了身子更是來不了。舅舅之前還在講,曦裕先生若是要考較師妹,可別墮了他的名頭。」

    齊淑{微微一怔,面上也露出落寞之意。

    秦芷茹突然像是想起什麼,忙跟她問道:「齊府可曾派人到嶺南送信了?」

    想到鄭氏之前主張匆匆下葬,肯定沒通知姨父他們,齊淑{臉上不由發起燒來,為齊府感到羞愧。

    「不過,事情現在鬧這麼大,想來過不了多久,文先生應當就會到了吧?!」秦芷茹見她不自在,忙把話題扯開了,「聽舅舅講,曦裕先生挺疼愛他師妹的。」

    齊淑{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這樣!出事前不久,姨父還往京裡送來一戶陪房。他在南邊一直挺牽掛女兒的。」

    想到剛剛才作的那幅畫,秦芷茹問起葬禮的事:「······不知打算什麼時候入土,我替她作了幅畫,想到時燒給她。」

    齊淑{搖了搖頭:「現在案子僵持在那兒,怕是沒那麼快。希望四哥能盡快趕回來,總不能撇開他吧?!表妹為他操持家務,替他生兒育女的。」

    秦芷茹不由默然。

    誰也想不到,齊府後院的水竟會有這樣深。

    她不禁暗自慶幸,當初嫁進去跟高氏當妯娌的若是自己,恐怕也是同樣的遭遇吧!

    齊淑{此時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樁事。

    她之所以起了告發高氏的心思,起先緣於鄭氏要將表妹遺體焚化。為了避免表妹的死成為一樁無頭公案,被人草草了事,才動了那個念

    隨後,她特意跑到寺院祈福,就是想順便問上一卦,看此舉可不可行。沒想到在那兒遇到一得道高僧,給她指了條迷津。說是只要開了頭,到時自會有貴人相助。

    果然,第二日大清早,她就收到封密信,隨後,又有人將一堆證物送到她手裡。

    這才有了堂上碧璽成竹在胸,對答如流的情景。

    感謝煙朋友投的寶貴粉紅票。下一章《雨夜分娩》小包子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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