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裡客人還是挺多的,喧嚷的人群卻影響不了唐寅的情緒,店裡的夥計來回穿梭於飯店大廳之內,此時唐寅所坐的位置,就是一個接近後堂的位置。
突然門外走進來一個人,唐寅暗道來了。這人一身休閒裝,面相隨和,身材修長,但步伐卻很輕盈,唐寅看得出來,此人也是高手。
這人沒有多餘看別人一眼,逕直走到唐寅所在的桌子前面對面拉開凳子就坐了下來,看了一眼對面的唐寅拿起旁邊的筷子毫無顧忌的夾了一口菜吃了起來,邊吃邊說道:「味道不錯,不過沒有我家那邊的好吃。」
唐寅一臉費解,突然笑出了聲,說道:「你還真夠不要臉的。」這名與唐寅年齡相仿的青年笑道:「我連命都不要,要臉做什麼?」
唐寅笑瞇瞇的,拿起餐紙擦了擦嘴上的油漬,準備拿起啤酒杯喝的時候那名青年舉起了另一個啤酒瓶,說道:「來,干一個。」
唐寅歪著腦袋看了他幾秒,接著一口將杯子中的酒喝了個乾淨,那名青年也是,咕嚕咕嚕一口喝掉了大半瓶,意猶未盡的說道:「好幾年沒喝過啤酒了,現在喝一喝,感覺還不錯。」
唐寅笑瞇瞇的說道:「不喝啤酒喝什麼酒?」
那名青年聳聳肩,說道:「身為殺手,應該盡量少喝酒,隨時隨地保持一顆冷靜的頭腦,不是嗎?」
唐寅笑了,說道:「嚴格意義上來說,我不是職業殺手,而是一個浪人而已。」聞言青年大笑出聲,說道:「沒想到唐兄也是挺幽默的嘛,沒關係,我們組織可以考慮接納你,你的功夫好像不錯。」
唐寅心頭一顫,俯身問道:「是『殤』組織對?」青年又夾了一大口菜,點點頭說道:「是的,你有興趣嗎?」
唐寅搖搖頭,將杯中的啤酒喝了個乾淨,說道:「沒有興趣,不過我想知道,你是一個人來的?」
聞言青年微笑不語,將酒瓶中剩餘的酒喝光之後說道:「這一次,組織上派我來,是想徵求你的意見,而並不是報復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組織,畢竟,像你這樣有一身高超功夫的浪人並不多。」
唐寅笑了笑,說道:「我們倆出去打一場,打贏我了,我就加入,如何?」青年翻翻白眼,說道:「比身手我一個人或許打不過你。」
唐寅眉頭皺起,疑問道:「上一次,有個怪傢伙說下一次會來更厲害的人來殺我,怎麼,你們組織看不起我麼?」
青年擺擺手,招呼服務員又要了兩瓶啤酒,兩個拇指一挑將瓶蓋子挑飛,給了唐寅一瓶,說道:「不是看不起你,而是我們組織需要你這樣難得一見的人才。」
唐寅點了點頭,又喝了一大口酒,冷聲道:「麻煩告訴你們老大,我沒有興趣。」
青年挑起眉毛,說道:「吸收你這樣的人,根本不用首領給予指示,首領可能甚至不知道這件事。」
唐寅握了握拳頭,嘴角有些邪氣的挑起,青年話裡的意思很明顯,自己根本不配這個組織的首領過目,甚至是知道自己的存在。
呵呵,還真夠狂的。
青年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酒,突然站起身子,雙手伏在桌子上微微俯身,完全無視唐寅身上的殺氣,低聲說道:「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們只有做敵人了,不過我要提醒你一點,和我們組織為敵的人中,沒有活著的。」
唐寅挑起目光,對上青年有些冰冷的目光,青年站直腰身,俯視著唐寅,說道:「路是你自己選的,不過,你選擇的是一條死路。」說罷準備轉身離去。
唐寅笑的有些怪異,說道:「你以為你想走就能走掉麼?」青年側過身子,有些微怒,冷聲道:「你以為你留得住我?」
唐寅暗暗吸了一口氣準備動手,邪笑道:「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話音還沒落下手中的酒瓶突然就朝青年面門飛去,太快了,要是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反映過來,可這名青年頭一偏卻躲過了。
酒瓶猶如炮彈的速一樣擊在牆面上炸開來,飯店內顧客們一陣驚呼,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唐寅猛地一拍桌面騰空而起,對著青年就是一記飛腿。
青年雙臂交叉格擋,被點中身子受力退出去數步,氣急敗壞抄起旁邊一桌上的一個酒瓶就朝唐寅頭上砸了過去,後者一個華麗的空翻正好讓過酒瓶到了青年面前,右腳腳後跟直直從上而下劈向青年面門,後者大驚身子急速幾個撤步已然退到了飯店門外,怒目注視著唐寅,拳頭握的咯咯響。
唐寅臉上有一絲興奮之色,嗜血的興奮,目光貪婪的看著青年,後堂的老闆沒有看到這驚人的一幕,還以為打架了就跑了出來,看見唐寅和一名青年一個在門內一個在門外相識而站,便對唐寅喝道:「要打架出去打去,別影響店裡的生意。」
唐寅好像沒有聽到老闆的話一樣,或者說,是絕對的無視才對;青年看著唐寅,微微搖了搖頭,後者邪邪一笑突然箭步衝了出去,對著青年面門就是直直的一拳,由於速快,身上的衣服都刮著勁風。
青年冷然蹲下身子對著迎面而來的唐寅小腹就是一拳,後者殘笑一聲收拳提膝,猛踮青年面門;
後者反映不是一般的快,左手出手如電的按在唐寅已經提起來的膝蓋上,雙腳蹬地順勢借力身子向後騰空飛了起來,腳離地都足足有近三米,感覺像是在後倒著騰空飛一樣的。
唐寅哈哈一笑腳下迅猛地幾個點地衝了上去,此時青年身子還在空中,後者對著唐寅凌空就是凌厲的幾腳踢了過來,唐寅的前衝無奈被化解掉。
兩人在繁華街人行道上演全武行,雖然沒有拿出武器,純粹的拳腳功夫,但也看得路人以及飯店裡的人傻了眼,不知道的以為是拍電影呢,而且這兩人身形都太快了。
街對面圍觀的人群之中,「阿傑,我們要不要幫忙?」
一名黑衣紅髮青年問旁邊的一名目光深邃的青年道,後者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自顧自的說道:「這個唐寅,還挺有意思的。」
聞言紅髮青年不解的撓撓頭,叫阿傑的青年側頭說道:「這裡可不是一展身手的地方,等阿誠把唐寅引走再殺他。」
紅髮青年點點頭不再多語,名為阿傑的青年嘴角微微挑起,眼中閃過一道詭異的精光。
與唐寅對戰的,是阿傑口中的名叫阿誠的青年,此時阿誠被唐寅毫無間隙可言的進攻*的連連後退,兩人一進一退打到了馬路中間,許多車輛紛紛停下下車駐足觀看,交通一下子就變得擁堵起來。
阿誠急退了數步站定,對唐寅冷聲道:「想打,我奉陪,不過,我們好像要換一處地點了。」唐寅笑著,歪著腦袋道:「請帶路。」
說這話的時候唐寅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一股讓人頭皮都發麻的邪氣,加上他嗜血的笑容,有些凌亂的頭髮,讓人不自覺想要逃避。
阿誠點點頭,也露出一絲冷笑,轉身跑向街對面的一條小巷子,唐寅也毫不猶豫的箭步追了過去,儘管知道可能會有埋伏,但唐寅就是想見識見識,那是他心中最狂野的一面。
阿誠在前面跑著,唐寅就在不遠處追著,兩人的速都是不緊不慢的,因為都需要保存體力才行;不知道跑過了幾條街,阿誠進入了一個地下停車場。
阿誠站住了身子,背對著唐寅,也不再有之前玩世不恭的樣子,用冰冷的聲音說道:「最後問你一遍,你確定不加入我們?」
唐寅觀察了一下周圍,做到心中有數之後漫不經心的說道:「十分確定。」阿誠依然著唐寅,冷聲道:「那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唐寅沒有接話,而是身子放鬆,雙臂自然下垂,微微屈膝,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就在這時停車場內的燈光突然全部熄滅,瞬間變的漆黑一片,唐寅心中一緊,雙肩抖動將後腰的兩把殘月彎刀抽了出來,仔細聆聽自己周圍發出的哪怕一點的聲響。
但沒幾秒,應急燈全部被打開,唐寅看了看前方,阿誠依然站在原地沒有動,心中呼出一口氣,再次觀察了一下周圍,除了光線變的很暗之外,沒有其他什麼動靜,整個地下場變的深綠色,一種危險的氣息充斥著整個地下停車場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