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東搖了搖頭,說道:「愛看熱鬧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彭玲一把摟住謝文東的手臂,說道:「我們就看看,看看就出來吃飯,那邊好像挺熱鬧的。」
謝文東含笑搖了搖頭,見狀彭玲也不再糾纏,準備隨謝文東進入路邊的餐館。
彭玲本身就是一個成熟懂事的女人,只不過在自己男人面前撒撒嬌,這時每一個女人的權利罷了。
一行人剛準備進入飯店,謝文東突然站住了身子,眼睛盯著人群的方向止步不前。
彭玲見狀一臉納悶,問道:「怎麼了?」
金眼也像謝文東投來相同的目光。謝文東嘴角一挑,說道:「這個熱鬧,我們還是看看的好。」
說罷率先走向吵鬧不休的人群,彭玲以及五行等人快步跟了上去。
謝文東來到人群前,土山和格桑兩個身材高大威猛的大漢將人群分開,謝文東和彭玲並肩走了進去,只見一名衣服破舊、滿臉皺紋的老太太跪倒在地上哭泣著,旁邊還有一輛好似收廢品的三輪車,身邊還跪著一個大約六、七歲的小男孩,也是擦拭著眼淚。
在這一老一少兩人前面站著一名不到三十的青年,一身名貴衣服的打扮,表情狂傲。
旁邊還有一個打扮時尚的紅髮女子,對著老太太又是踹又是罵的,不時還吐上一口吐沫,滿嘴髒話。
跪在地上的老太太哭著哀求道:「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我賠這麼多錢,我哪有啊,把我這條老命賠給你也值不了這麼多錢啊……」
紅髮女子罵道:「老不死的東西,那你就給我賠命,你知道這部車多少錢嗎?現在你給我劃了一道口子,我還怎麼開出去?」
謝文東看了看一邊停靠的一輛敞篷跑車,心中明白了大概。
彭玲看著紅髮女子咬牙說道:「豈有此理,這麼欺負一個孤寡老人。」
謝文東沒有理會彭玲的話,而是微笑著看向對面人群中的一名青年,淡笑著點點頭,那名青年也笑瞇瞇的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五行等人隨謝文東目光方向看去,心中一顫,唐寅!
他怎麼會在這裡?
彭玲也看到了唐寅,稍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可唐寅看都沒看彭玲一眼,淡笑著看著紅髮女子以及那名青年。
彭玲是認識唐寅的,數年前北洪門與望月閣交戰期間,為防止段天揚綁架彭玲,謝文東特地叫來唐寅幫忙保護彭玲一段時間,雖然唐寅沒能與段天揚交手,但卻成功的保護了彭玲的人身安全。
謝文東不是一個愛湊熱鬧的人,況且他根本不是一個普通的百姓;之所以會過來,是因為他看到了人群中並不顯眼的唐寅,出於好奇的心態過來瞧一瞧的。
這時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也有不少人站了出來指責這對男女過分至極的行為,甚至有一名中年女子要求自己賠償跑車被剮蹭的維修費用,那名男青年還好,紅髮女子卻對這名仍然跪在地上的老太太依依不饒,不時還上去踹一腳。
突然,就在紅髮囂張女子準備又一腳踢老人的時候,那名五六歲的小男孩哭喊著一把抱住了女子的腿,哭喊道:「不要打我奶奶……」
彭玲眼圈濕潤,晃身準備上前教訓紅髮女子的時候謝文東拉住了她的手臂,沒有微笑,只是冷冰冰的搖了搖頭。
見狀彭玲心生不解,眉毛都快豎了起來,剛準備說話的時候謝文東先開口,說道:「小玲,會有人『教訓』這兩個人的。」
彭玲沒有明白其中的意思,不過他從不懷疑謝文東說過的話,慢慢退到了謝文東身邊不語;當然彭玲的這一點也是謝文東為什麼那麼對她傾心的原因之一。
紅髮女子囂張極了,對著小男孩就是兩腳,口中罵道:「都把我襪子弄髒了,你這個髒崽子,滾遠一點……」
高跟鞋踢在小男孩的頭上、身上,小男孩仍舊不放手,哭喊著死死拖住女子的腿部,就是為了不讓女子再踢打他的老奶奶。
謝文東暗暗握了握拳,轉頭看向唐寅,後者正在人群之中一聲不吭的看著那名小男孩,表情不再是微笑,而是另一種怪異的神情,但眼中隱隱閃爍著一絲淚花。
沒有人注意到唐寅眼中的變化,但洞察秋毫的謝文東卻看到了,心中偷偷的歎了一口氣,淡淡的看了一眼紅髮女子和那名狂傲的青年說道:「走,我們吃飯去,警察也該到了。」
一行人離開了擁擠的人群,彭玲表情一副義憤難平的樣子,謝文東笑了笑說道:「那對男女看起來很有錢,所以這麼囂張才對。」
彭玲皺著眉頭看著謝文東,疑問道:「你怕他們嗎?」
聞言不止是謝文東,五行等人也紛紛笑出了聲,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當然怕,怕的要命呢。」
彭玲嘴角一撇扭頭看向別處,但手還是挽著謝文東的手臂。
吃過飯之後謝文東隨彭玲又閒逛了幾個商場,陪彭大小姐買了一些衣物以及裝飾品,到謝文東以及五行等人腳都快走腫了的時候一天的「折磨」才宣告結束,眾人也回到了堂口休息。
第二日,早晨。
謝文東坐在堂口辦公室裡看報紙,喝了一口茶,淡笑著搖了搖頭。
這時已經收拾好衣物的彭玲走了過來,說道:「文東,在看什麼?」
謝文東將報紙放在桌子上,指著一處邊喝茶邊說道:「這兩個人就是昨天那對男女。」
聞言彭玲好奇的拿起報紙,頓時眼睛暴睜另只手摀住嘴巴,看了看內容之後對謝文東驚奇中帶著恐慌的問道:「這……是你派人去做的?雖然那兩人很過分,但也不至於?」
謝文東聞言哈哈而笑,說道:「本來就不關我的事情,你覺得我有必要這樣做嗎?別看我,不是我。」
彭玲看了看一臉無辜的謝文東自顧自的搖了搖頭。
報紙上赫然醒目的標識著:昨晚某豪華公寓地下停車場內發生一宗血案,一男一女慘死敞篷跑車內,兇手極其殘忍,二人死狀奇慘無比,本案目前正在調查中……」
彭玲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難道是他幹的?」
謝文東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默默的點了點頭,彭玲唏噓道:「沒想到外表看起來這麼開朗的傢伙會這麼殘忍。」
謝文東輕輕歎了口氣,說道:「你是不知道他的曾經是多麼的黑暗,如果你知道了,也許就不會這麼說了。」
聞言彭玲撇撇嘴,走到窗台前雙臂抱懷看著窗外而站。
謝文東站起身走了過去也看著窗外那一片樓海以及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車輛,兩人就這麼站著,也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謝文東開口道:「不多待一段時間了嗎?」
彭玲淡笑著搖搖頭,說道:「我知道你忙,儘管只是在一起了兩天,但我還是很知足,留在這裡只會給你添麻煩,還不如早點回去陪爸爸。」
謝文東突然感覺很貼心,心中暖暖的,眼神中也露出一絲憐愛,伸手將彭玲鬢角的頭髮撇到耳後,撫摸著她的臉,說道:「小玲,謝謝你。」
彭玲側頭靠在謝文東肩膀,甜美的說道:「我比你大兩歲呢,別叫我小玲。」
聞言謝文東笑了,是發自內心的笑,輕輕的吻了一口彭玲的額頭……
送走了彭玲,謝文東也馬不停蹄的回到了杭州堂口,與眾人會和一處,準備再次對青龍會發起反擊的*。
令謝文東意外的是袁天仲也在堂口內,謝文東說道:「天仲,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怎麼出院了?」
袁天仲擾擾頭笑道:「雖然沒有痊癒,但對我自身的行動並沒有什麼大礙了,醫院我一刻都不想多呆,還不如跟在東哥身邊呢。」
謝文東歎了口氣搖搖頭,上次圍捕秋雲的一場大戰袁天仲被伍瑞砍傷,還不到一個月就從醫院跑出來了,真是身體好不要命啊!
張一說道:「東哥,現在秋雲已經把所有人力都回縮至西湖區、江干區、等長江以北的地區了,我們兄弟很難在這幾個區立足,加上有一些杭州本地黑幫被青龍會收買一起對抗我們,所以攻勢進程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