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開著車子去天文鎮,一路上心情很激動,雖然覺得何倩的媽媽陪讀,何倩不可能出校來,可是想到要從礦一中邊上經過,還是忍不住期待,能看到她,哪怕只是一眼。
從何倩被林局長帶走之後,二人就通過一次電話,見過一次面。
楊羽開著車子在馬路上行駛,速度越來越快,恨不得馬上到礦一中上面的岔路口看個究竟,但臨近礦一中時,卻又有些遲疑,如果看不到怎麼辦?只有等林曉慧過生日嗎?
速度竟然又不知不覺地慢了下來。
這個時候他的心情很矛盾,想快又想慢。
轉過一座小山,熟悉的岔路口遠遠在望,楊羽隱隱看見岔路口站著兩個人影,一顆心禁不住熱切起來。
苗姐看礦一中的岔路口就在前面,有心逗楊羽,開玩笑道:「楊羽,礦一中就在前面,咱們不如去礦一中把你女朋友叫上。」
楊羽乾笑道:「苗姐,別開我玩笑了,她下午還要上課,怎麼可能出來。」
苗姐道:「怕什麼?叫她請假就是了,一兩天不上課,沒什麼打緊的。」
楊羽道:「她平常都不逃課的,還是算了。」
苗姐嬌笑道:「原來還是一個乖女孩,難怪能把你迷得暈頭轉向。」
楊羽笑了笑,說道:「苗姐,不說她了,咱們到底去哪?」
苗姐道:「去天文水庫,今天天氣這麼好,去那兒遊玩很不錯。你以前去過沒有?」
天文水庫是j市最大的一個水庫,風景很不錯,經常有人去那兒釣魚、野炊之類的。
楊羽道:「沒,只是聽說那兒很好玩。」
苗姐笑道:「那正好,苗姐今天帶你去看看。」
楊羽笑道:「好,我還想……」忽然間僵住了,原來剛才看到的那兩個人真的是何倩和她媽媽,何倩似乎也看到了楊羽,目光跟隨車子移動。
楊羽想出聲打招呼,但見何倩的媽媽在旁邊,只有強忍下來,開著車子從何倩身前駛過,卻又緊緊盯著觀後鏡中人影。
「小心!」
苗姐忽然叫道。
楊羽回過神來,見車子徑直往馬路邊撞去,嚇了一跳,急忙撥動方向盤,將車子撥回路面上。
苗姐扭轉頭,看了看後面,見一個十七八歲,穿著一套礦一中校服,單眼皮小眼睛女孩,看著這邊,猜到了一點苗頭,說道:「楊羽,那個就是你女朋友?長得挺不錯的嘛,看上去很文靜。」
楊羽此時心中怦怦直跳,心神恍惚,點頭「嗯」了一聲,腦海中只縈繞著一個念頭,她和她媽媽要去哪兒?
苗姐笑道:「怎麼不和她打招呼?她身邊那個是不是她媽媽?」
苗姐是個熱心腸,又關心楊羽,不斷追問,楊羽一一回答。
何倩在路邊也沒想到會遇到楊羽,看到楊羽時忍不住心跳加速,但緊跟著就看到了楊羽旁邊的苗姐,又忍不住胡思亂想:「她是誰?是他的新女朋友嗎?他這麼快就找到了新女朋友?」
「小倩,車來了。」
一輛麵包車駛來,何倩的媽媽招了招手,那麵包車就放慢速度靠近過來。
何倩回過神來,隨即扶著她媽媽,說道:「媽,你小心點。」
何倩的媽媽臉色很蒼白,今天卻是腰疼的老毛病犯了,要去醫院做檢查。
二人上了車子後,何倩又忍不住冒起疑問:「他們這是去哪兒?」
楊羽和苗姐說著話,便開車順著盤山的馬路下了山,一路往前飛馳,過不多時便到了五中門口,這五中的教學質量在j市的中學中算是二流水準,學生人數並不多,但此時是中午放學的時候,門口依然很熱鬧,一個個學生在門口的攤位上吃著小吃,嘰嘰喳喳地說著話,到比市一中熱鬧。
過了五中,再往前行駛了五六分鐘,就到了天文鎮政府所在地,楊羽在苗姐的指引下,將車子岔下大路旁的一條小路,一路往下行駛,就到了一條河的河邊。
順著河邊的馬路一直往前,又開了十多分鐘,一個偌大的水庫就出現在面前。
楊羽將車子停下,一跳下車,就覺微風拂面而來,忍不住心蕩神怡。
再走到水庫的堤壩上,只見寬廣的水面如一面鏡子,陽光照射下來,反射著燦爛的金光,美輪美奐。
「怎麼樣?不錯吧。」
苗姐走到楊羽身邊說道。
楊羽點頭道:「確實很美,有時間來這兒搞野炊一定很不錯。」說話間見水庫邊的草地上殘留著一圈一圈的篝火剩下的殘跡,感到有些失策。
苗姐說道:「以後有的是時間,咱們可以以後再來。」
楊羽看水庫對面有一片竹林,說道:「那邊那片竹林好大。」
苗姐道:「走,咱們過那邊去看看。」拉著楊羽的手就繞水庫往對面竹林走去。
走到近處,楊羽看清楚了,對面那片竹林挨著水庫邊生長,很多竹子都垂到了水裡,有風吹過的時候,竹子擺動,微波蕩漾,就像是划船一樣。
苗姐見邊上有一條石階,說道:「咱們下去洗個腳。」說著當先沿著石階往下走去,在水面上第一級石階上坐下,取下涼鞋,把腳放到了水裡,回頭對楊羽喊道:「楊羽,快下來,水好涼,好舒服。」
楊羽看她一張臉被陽光曬得紅撲撲的,一雙腳在水裡蕩啊蕩的,卻是嬌艷無比,忍不住心中一蕩,脫了鞋子拎著往下走去。
走到苗姐身邊,將鞋子放在後面的石階上,坐到了苗姐身邊,將腳放進水裡,一種清涼的感覺登時傳來,讓人精神都似乎為之一振,笑著說道:「果然很舒服。」
苗姐嬌笑道:「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說著看了看水面,歎息道:「可惜今天來得太匆忙了,沒帶泳衣,不然的話在這兒游泳一定很不錯。」
楊羽聽到她的話,禁不住心中噗噗直跳,就苗姐那身材,要是在這兒游泳,那還不迷死人?想著時,忍不住往她身上瞄了瞄,這時苗姐已經將裙子拉上了一點,直齊大腿,白嫩得可以。
苗姐察覺楊羽的目光,暗笑一聲,說道:「其實沒有泳衣也沒什麼關係,只是待會兒身上濕噠噠地很難受。」
楊羽心中一跳,她莫非真的要下去游泳?
苗姐忽然站了起來。
楊羽一個緊張,衝口問道:「苗姐你要幹什麼?」
苗姐心中樂翻了天,這小子還是黑社會大哥呢,在這方面這麼膽小?又起促狹的心理,嬌笑道:「當然是游泳啊,來,我們一起。」說著去拉楊羽。
原本她這麼一拉,絕不可能將楊羽拉起來,但楊羽這時很緊張,被她一拉竟然站了起來,苗姐失去重心往後便倒,楊羽心不在焉,也被帶著一起往水庫跌去。
「撲通!」
二人一起跌入水裡,捲起一層浪花。
楊羽冒出頭,因為沒有準備,被嗆了幾口水,當場乾咳幾聲。乾咳的時候,見苗姐沒有冒出水面來,不由擔心苗姐的安危,連忙喊道:「苗姐,苗姐!」
不見苗姐回應,冒出頭來,又是一陣緊張,她不該會落到下底去了罷。
「苗姐,苗姐!」
楊羽再喊了幾聲,心中更加著急,正要鑽入水中搜尋苗姐的影子,嘩啦地一聲響,苗姐從側面冒出頭來。
苗姐看到楊羽緊張的樣子,心中歡喜。她和楊羽接觸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從最初的只是想逗弄他,到漸漸生出了情愫,特別是除夕夜那一晚,更是對楊羽產生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當即嬌笑道:「傻小子,苗姐剛才不是說我沒帶泳衣來游泳,那就證明我會游泳。我逗你玩的呢。」
楊羽確實是一時情急,沒想到這一層,訕訕地笑道:「我一時心急,忘了。」
苗姐游到楊羽面前,說道:「你是不是很擔心我?」
楊羽口上逞強道:「當然擔心了,苗姐對我這麼好,我怎麼能不擔心。咱們快上去吧。」說完扶住石階爬了上去。
苗姐游到石階邊上,手把住石階邊沿,仰頭說道:「楊羽,你似乎很怕我。」
楊羽心底確實很怕她,不過卻是怕自己把持不住,面上卻顧左右而言他說道:「苗姐又不會吃人,我怕苗姐幹什麼?」
苗姐翻上石階,坐在楊羽旁邊,說道:「就是,苗姐又不會吃人,你那麼怕我幹什麼?」
楊羽訕訕地道:「沒有,沒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