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的車子一打著火,車燈便亮了起來。
老高正要和小弟送長毛去醫院,忽然感覺燈光刺眼,立時心中警覺,再看見是前方路邊的一輛麵包車,更感到不妙。
楊羽換擋,一踩油門,麵包車便往老高撞去。
楊豪對老高恨之入骨,見楊羽要撞老高,在車中大叫:「撞,撞死這狗日的!」
吳昆從座位下面抽出砍刀,分發給眾人,說道:「一人拿一把,以免待會兒要開打手忙腳亂。」
便在二人說話的時候,老高眼見那輛麵包車徑直撞來,知道是來找自己的了,將前面背著長毛的小弟往楊羽的車子一推,轉身就跑。
楊羽開車急衝的時候,忽然見老高推人過來,當即急撥方向盤,往邊上拐開。
「砰!」
那背著長毛的老高小弟撞在楊羽的麵包車車身上,隨即被帶翻在地,好幾個翻滾,方才停了下來。
楊羽往邊上避開之後,又迅速回撥,冷冷盯著老高的背影,踩油門,再次加速衝去。
這時,現場老高和雄哥的小弟都發現了楊羽的車子,紛紛大喝:「停車,停車!你他麼的要幹什麼!」
黃毛和彪子將手中砍刀往楊羽麵包車擲去,其他人也有樣學樣,紛紛將手中的傢伙往麵包車扔去。
這數十把砍刀同時往楊羽的麵包車飛去,有的正中麵包車車身,有的砸中麵包車車窗,有的則落了空,一時之間。「當當」「乒乓」「噹啷」地一陣亂響。
楊豪險些被一把砍刀扔中,不由大罵:「草!這幫狗日的。」
老高一邊跑一邊回頭查看,只見那輛麵包車越追越近,再順著大街跑下去非被追上不可,立時轉身往邊上欄杆撲去。
楊羽目中爆射厲芒,猛撥方向盤,駕駛車子往老高撞去。
老高奔跑間回頭看車子徑直撞來,嚇得魂飛膽裂。再回頭時,人行道的欄杆就在面前。他反應也十分敏捷,想也不想,便手按欄杆,翻了過去。
「轟!」
楊羽的麵包車撞到了欄杆上,直接將欄杆撞斷,衝上了人行道。因為人行道比欄杆外面的路面高出一尺左右,這下衝得太猛,車子登時顛簸起來。
「轟!」
又是一聲巨響,麵包車失控撞在了邊上的一家服裝店的外牆上。
「給我搞死他們!」
老高跑到了前面,聽得響聲便回頭查看,待看到楊羽的麵包車撞在牆上,登時停住腳步,大聲指派小弟。
一時之間,老高手下的人從四面八方衝向麵包車,不斷有人大喝:「出來!給老子死出來!」
楊豪一握砍刀,就要拉開車門,跳下車去砍人。吳昆急忙說道:「先聽羽哥怎麼說。」
楊羽看了看街面上的情況,只見老高已經跑得老遠,老高小弟從周圍圍來,知道今天晚上搞不了老高了。當下一邊掛上倒檔,一邊說道:「他們人太多,今晚咱們先撤。」
話未說完,車輪飛轉,麵包車已經往後倒沖。
此時已經有幾個老高小弟趕到車子後面,見楊羽倒車衝來,紛紛往兩邊躍開。
「吱!」
楊羽駕駛車子後退到了馬路中央,眼見老高小弟又圍上來,當即一腳踩油門,同時飛撥方向盤往街口衝去。
霎時,只見楊羽的麵包車在馬路上劃起一道弧線,掉過頭來,逕直往街口沖,老高的小弟人數雖多,但不敢上前找死,只遠遠地罵個不停。
老高在後面恨得咬牙切齒,正要大聲呼喝小弟找車子去追,一陣警笛聲忽然從後面響起來,又是大驚失色,回頭一看,只見七八輛警車排成隊呼嘯而來,立時大喊:「大家快撤,警察來了!」
「吱吱吱!」
一聲聲剎車聲響起,跟著又是「砰砰砰」地關門聲響起,一個個警察跳下車來。
老高再顧不得其他,就是長毛也不管了,當先往街口方向狂奔。
「站住,別跑!」
後方警察紛紛大喊,不出意料的,警察越喊老高這些人跑得越快,街上上演了一出警察抓古惑仔的好戲,不斷見到有些受了傷,行動遲緩的老高小弟,被幾個警察按在地上的畫面。
……
楊羽開著車子駛出街口,聽到後面有警報聲傳來,猜到是吳鴻文報的警,否則的話,怎麼會這麼巧,馬鋼和苗子剛走,警察就來了。想到老高等人一定被警察追得狼狽不堪,又是忍不住幸災樂禍,嗎的,老高和彪子這兩個二貨,要被警察抓進去關起來,那才叫爽。
「有警察來了嗎?老高這狗日的這下有好戲了。」
楊豪與楊羽想到了一塊兒去。
高靖等人也是一陣幸災樂禍。
回到鞍山,楊羽等人沒有回去睡覺,逕直去了鴻發烙鍋喝酒,在喝酒的時候,又紛紛詛咒老高和彪子被警察抓去關起來。
一幫人直到凌晨五點鐘才各自散了,楊羽回到住處,因為實在太疲倦,倒在床上便大睡。
第二天一直睡到中午十二點才醒來,走下樓,苗姐已經準備好了午餐。
苗姐見楊羽走下來,嬌笑道:「你醒了。」
楊羽看了看桌子,見桌上的菜很豐富,說道:「苗姐,咱們就兩個人,隨便湊合就可以了。」
苗姐道:「我平常就喜歡廚藝,現在有人免費幫我品嚐,自然要抓緊機會了。快去洗臉刷牙,來吃午餐。」
楊羽走進洗手間,一眼就看見洗手間角落裡的洗衣機上擔著三條蕾絲內褲,一條紅色,一條白色,一條黑色,不由納悶,現在自己住進來這麼久了,她就不會收著點?匆匆洗了一把臉,轉回去和苗姐吃飯,這才發現苗姐今天的打扮竟然非常淑女。
一頭烏溜溜的長髮盤了起來,規規矩矩。現在已經是三月間,不算太冷,她腳上穿上了一雙淺綠色的涼鞋,在往上就是雪白得就像無暇的美玉一般的**了。
整個人只給人一種清爽怡人的感覺,與尋常的一貫性感火辣截然不同,卻又讓人眼前一亮。
「她還真是穿什麼都好看啊。」
楊羽心中忍不住讚道。
苗姐發現楊羽看自己,心中暗喜,嬌笑道:「你看什麼呢?」
楊羽尷尬地笑了笑,說道:「苗姐,你今天很好看。」
苗姐更是高興,笑道:「真的嗎?我昨天去逛街,經過一家服裝店,看到這一套就買下來了,還怕不好看呢。」
楊羽笑道:「好看,很好看。你這麼走出去,保證追你的男人從街頭排到街尾。」
苗姐道:「那你呢?」玩味地看著楊羽,很想看楊羽吃癟的樣子。
楊羽道:「苗姐,你別開我玩笑了,你知道我有女朋友的。」
苗姐笑道:「你不是和她分手了嗎?」
楊羽道:「沒有,只是鬧了點分歧。」
苗姐笑道:「看你的樣子萎靡不振的,苗姐就做做好人,今天抽空帶你去四處玩玩,散散心吧。」
楊羽不由失笑:「我萎靡不振了嗎?我怎麼沒感覺?」
苗姐道:「你自己怎麼看得出來?苗姐可是好心,你可別以為我對你有什麼企圖,你太小了,在我眼裡充其量只能算小弟弟,我對你可沒什麼興趣。」
楊羽忍不住搖了搖頭,說道:「昨晚我和人打了一架,今天可能有事情,恐怕去不了。」
苗姐嗔道:「可能有事情?那就是還沒事情了,你不是有手機,有什麼事他們會打電話通知你。」
楊羽也感到自己最近繃得太緊了,想了想,便答應下來。
吃完飯,楊羽就先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問楊豪們情況,得知昨晚老高們沒被警察抓到,天一閣洗浴中心以及吳鴻文以前的場子正式被老高收了,老高在一夜之間聲名鵲起,在j市黑道中幾乎達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
楊羽和苗姐走下下面彎道處停車處,苗姐見麵包車車頭被撞扁了,車燈沒有一個是完好的,說道:「楊羽,車子怎麼撞成這樣了?昨晚危險不?」
楊羽想起昨晚確是驚心動魄,面上笑著打開副駕駛位那面的車門,說道:「昨晚我們是去看戲,沒什麼危險。苗姐,請上車。」
苗姐上了副駕駛位,繼續追問道:「看戲?看什麼戲?」
楊羽走到另外一邊,上了駕駛位,發著車子,說道:「昨晚老高和馬鋼搞起來了,黃毛、綠毛那兩幫人都在。」
苗姐還不知道黃毛、綠毛並不是投靠吳鴻文,還以為黃毛、綠毛幫馬鋼砍老高,恨恨地道:「黃毛、綠毛這兩個癟三,竟然投靠吳鴻文,調轉槍頭來對付我們,真是可恨。他們最好別回鞍山來,否則我非打他們幾個耳刮子才解氣。」
楊羽心中暗笑,女人就是女人,要教訓黃毛、綠毛這樣的人,幾個耳刮子怎麼能出氣?說道:「他們沒有跟吳鴻文,跟了老高。」
「老高?」
苗姐疑惑,隨即說道:「他不是你的兄弟嗎?」
楊羽此時聽到「兄弟」兩個字,只覺心底像是被人刺了一下,說道:「別提兄弟這兩個字,他還不配。」
苗姐經歷過野貓的事情,知道那種被親信的人背叛的滋味,也不再說老高,岔開話題說道:「我們去天文鎮。」
「天文鎮?去那幹什麼?」楊羽詫異道。
礦一中所在地就是天文鎮,只不過一般情況下,別人說到礦一中就只說學校而已。天文鎮內除了有礦一中外,還有兩所中學,一所是天文鎮中學,一所是j市第五中學。
苗姐看了一眼楊羽,戲謔道:「怎麼?怕遇上你女朋友?」
楊羽乾笑道:「怎麼會?她平常都不出學校來的,就算想遇也遇不上。咱們走吧。」發動車子往天文鎮方向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