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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章第一戰役3 文 / Healsonye

    大勝連忙用力把滅火筒向樓梯下擲去,而後和我們一道向天台跑去,樓下「嘩」的一聲又亂成一片,從叫罵聲可知,這幫黑白無常又被滅火筒擲中幾個。

    天台的門已被宋安打開,梁健慈扶著保家率先到達天台,我們一個個跟著上去,這下形勢就比剛才好很多了,因為天台開闊,我們可以幾個人把守著,而樓下的樓梯一次最多就兩三個人擠著衝上來,我們只要守在天台門口附近,他們在樓梯上就施展不開,而我們也不用擔心他們剁腳的招數。

    看到天台有幾攤用報紙墊著的綠豆子,應該是樓下居民拿到天台上曬太陽防蟲子的,還沒收回家,梁健慈靈機一動,叫過宋安一起,拉起報紙四角,把綠豆拖到天台門口,傾倒在樓梯上。

    剛倒完,幾個白臉人首先衝上來,一腳踩在台階的綠豆子上,不用說,「啪啪啪」地一個個滑倒,其中一個沒有準備,跌倒時一口啃在台階上,當即滿口鮮血,還吐出兩隻門牙——白人的臉,黑人的腳,血紅的口,還有漏風的嘴,既可笑,又恐怖。

    下面的人揮著刀陸續衝上來,一場大戰看來不可避免。

    突然,遠處傳來警笛聲,聽起來由遠而近,在夜空中尤其刺耳。

    「皇氣逼來,撇!」又是大痣在發號施令。當即,混混們後隊作前隊,迅速向樓下衝去,跑得比剛才衝上來的時候要快得多,瞬間吵雜聲就消失樓下。

    這時,我們才回過神來,查看躺在地上的保家。

    保家的傷勢比想像中的還要嚴重,流了很多血,整條褲子都濕漉漉,很可能被捅到大動脈,幸好梁健慈的包紮比較專業,用布條死死地紮住大腿,不讓血往下流,並把保家平躺,右腿架在水泥台上,這樣保家的血才沒有大量流失。但即便是這樣,保家還是面色蒼白,意識模糊。

    大伙正要商量如何把保家送到醫院,樓下卻響起了一陣腳步聲,不一會四個警察就衝了上來,一個還舉著槍指向我們:「都別動,舉起手來!」

    另外幾個過來給我們戴上了手銬,還好,傷員和女士免銬。

    拿槍的儼然就是幹部,邊收槍邊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保家,「這四個給我帶走。小趙,你留下,這裡有傷員,叫白車,這個女的和傷員交你了。」

    「放心吧,王所長。」

    我還想說幾句,但那個王所長大手一揮,另外幾個警察就把大勝、保國、宋安和我四個人往樓梯口推去。

    沿著樓梯向下走,一會兒是滿地踩扁的綠豆粒,一會兒是滿牆滿地的白泡沫,一會兒又是一地的煤泥漿,簡直像發生過二次大戰一樣,一片狼籍。

    很小心地走到樓下,警察押送我們走出街口,登上台破舊的警車,風馳電掣地離去,還給我們警笛開路的待遇。

    到了派出所,我們被關起來,足足兩個多小時後,才有警察拉開門,把我們四人逐一帶出去問話。

    我們都老老實實地把我們從飯店出來後怎樣遇到這幫歹徒,怎樣逃跑,怎樣退到了民居的天台上,最後那幫歹徒又是怎樣一哄而散的所有細節都說了,尤其突出的重點是:我們是受害者。

    做完筆錄,王所長微笑著義正嚴詞地說道:「同志,你們說的我不是不相信,但最重要的是證據,要有證人,你們說的歹徒我們一個也沒看到,但是,所有證物都在,那些煤呀綠豆呀,都是人民的私有財產,滅火筒是公有財產,是用來維護公共安全的,現在都讓你們給破壞了,你們這樣是擾亂社會秩序,知道麼?」

    「但我們才是受害者呀,差點連命都沒了……」

    宋安才辯了兩句,卻被王所長打斷了,他有點生氣了,「同志,覺悟提高一點行不?都什麼時候了?凌晨三點了!我們人民警察還有很多事要幹,社會還要我們來維持穩定!」說罷,像努力平息了怒氣,他才繼續道,「按章程來說,你們是要按擾亂社會秩序,破壞、侵佔公私財物來處理的,念你們是初犯,罰個款算了,嗯,加上在醫院為你們的朋友墊支的藥費,總共一千五百元,快打電話叫家人、朋友來交錢吧,交了錢就可以離開,小張,這裡的事情留你來辦。我去資料室備備案,沒事不要找我。」說完,撇下我們走出門去。

    我正要起來留住他論理,那個叫小張的警察一手壓在我的胳膊上喊道:「同志,老實點,不要胡來!快想想誰可以幫你們送錢來才是正著,否則就等著蹲大牢吧你。」

    想不到「四人幫」一倒,改革開放才剛開始,這裡的警察就那麼黑,一心只想著創收。一千五百大元呀,不是個小數目,當時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才六七十元。

    我們四個面面相覷,大勝說他手頭上最多只有五百,再借也借不到千五呀,找老闆要問題不大,但他剛去了外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我們另外三個更是一窮二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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