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武田信玄的來臨,義氏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等到消息放出之後,他才召見了身為鐵炮大將的稻富佑直。一身粗布的衣服,與當年無意,臉上歲月的刻畫以及更加深沉的面容帶著對世俗的不滿。「大人,您要調遣的隊伍已經都到了,而且都是經過實彈訓練的士卒。只是,這些鐵炮實在太多了。」一千人的鐵炮隊伍是這個時代可以是難得的軍隊,而且這種東西往往貫於華而不實,畢竟這個東西與弓箭相比成本與效率都差上一些。
鐵炮只是一分多鐘一發的華麗武器,少量的鐵炮混雜在忍軍之中的確能取得效率。不過大軍團混戰似乎不行,不過卻也沒有人試過如此之多的武器,畢竟百十人的戰鬥鐵炮這個玩意的確是廢物。
「多?你覺得鐵炮的位置是什麼?」
「位置麼,當然是輔助的手段,畢竟這個東西是不可能越過人進行發射,弓箭是可以拋射的。」在這個時代,這個就是缺點,畢竟自己人在前面是難以發射。「
聽到這裡,終於明白了稻富的困惑。「你不覺得在前面人多是因為足輕太多,而我們現在全部都是鐵炮隊伍。最重要的就是,我們的鐵炮隊伍有地方存放。」義氏把手指向了遠處的那些壕溝,「躲在裡面,這樣就可以分三層射擊。我相信武田信玄如果接近岡崎,一定會射成篩子的。」
稻富佑直算是清楚了自己大人的苦心,對於鐵炮隊伍他自己也有充足的信心。武田信玄的隊伍或許會真的成為殿下口中的篩子,而自己的任務就是好好指揮那些鐵炮隊。
「大人,田山義氏開始集結部隊了。」此時的武田信玄的陣中,那群騎兵隊伍已經整合完畢。從三方原附近前往岡崎需要半日,到時候休整完畢就可以攻城了。至於攻城的器械,武田信玄準備在城下製作,只要騎兵隊伍成功圍城,田山義氏再多的軍力也會給自己擊垮。
「集結部隊了麼,螻蟻也會拿出全力來面對敵人,不過螻蟻始終是螻蟻。」對於絲毫沒有戰術的義氏來說,武田信玄對於他越發的看不起。本以為是個人才的傢伙,卻屢屢出昏招,或許人真的老了?心老了可比年紀更難啊。
水野原吉是作為前部斥候的頭領,不管怎麼說,還是要據實的稟報對方的部署。「從能觀察到的情況來說,敵人有鐵炮千人,岡崎城外那些用來引水的水渠並沒有入水,倒是一件讓人慶幸的事情,畢竟那些如果做成護城河的話……」
「護城河?有什麼用,一米多的壕溝,人都跳的過去何況馬匹?」武田信玄鄙夷了一句,繼續擦拭著手中的太刀。
「至於足輕隊伍不清楚有多少,總之田山義氏是準備用鐵炮來對抗馬匹。」
「哼,他以為是上次麼?鐵炮,大筒這種東西是不能第二次擊敗我們的。」武田信玄當然清楚這種聲音攻勢,畢竟馬匹是動物。不過他也有方法,在馬匹的耳朵之中塞入棉花,這樣聲音就能減小許多,馬匹慌亂的動作也能奸笑。「對了,德川大人在哪裡?」在武田信玄軍中的德川家康是作為客將存在,那位也就是對於三河的存在。不管怎麼說,豪族還是希望三河人的來治理三河,外鄉人的接入是需要想當時間。義氏對於伊勢來說,也花費了想當十年才站穩了腳跟,至於那些豪族願意不願意埋單是另外的事情了。
「我這就去叫德川大人前來?」
「不必了,轉告他一聲,希望他能遊說一些豪族,最好是城裡的傢伙。不管怎麼說,能減少死傷不是一件好事麼?」
「是……」
…………
半日後,武田信玄的隊伍出發了,那種騎兵隊伍鋪天蓋地的消息已經傳入了三河,人民開始動盪,士卒開始慌亂。依靠著天守城池,義氏有些迷惑起來。他已經想不出方法給士兵打氣了,光是名號就能讓人膽顫心驚,的確是自己無法做到的事情。
城下的那些壕溝之中,鐵炮隊伍已經緩慢的進入。天守附近可以射擊的位置也站滿了人,黑洞洞的鐵炮裡面也找不到一絲生計。隨著天空越來越黑,太陽都快要下山的時候,武田信玄的隊伍終於出現了。馬算是可以夜行的動物,可是鐵炮的準星不是。看來武田信玄已經想好對付鐵炮的方法,也料到義氏會怎麼做。
「夜間的戰鬥麼?」口中喃喃的道了一句,「虎千代。」
「在。」
拍了拍虎千代的肩膀「把大筒運上來,瞄準主戰場,把丹藥換成油罐。」
「您是打算對戰場照明?」
「是的,武田信玄知道我要做事情,而天再黑下去,那些鐵炮就成了瞎子了。」
…………大筒運了出來,放在了正門外面。如果武田信玄對於城池開戰進攻,那些鐵炮隊伍就可以不菲吹灰之力解決掉他們。「發射。」下面的聲音已經吶喊出來,隨著稻富吶喊,隊伍開始了連續射擊。只是聽到一聲聲的尖叫,武田信玄的馬匹全部都倒在了鐵炮黝黑的槍管之下。
「殺啊……」這個時候退卻的話損失就會更大,騎馬隊開始了衝鋒,藉著夜色倒是讓人迷惑起來。
「咚,咚。」油罐砸在了戰場之上,頓時明亮起來。可是隨著明亮帶來的卻是無盡的恐懼。鐵炮換彈的時候,騎馬隊伍已經開始逼近壕溝。如果越過壕溝,阻止足輕隊伍前去救援,那些鐵炮隊伍就會孤立,到時候借用足輕的衝鋒就能輕易解決掉這些拿著燒火棍的傢伙。
但是義氏的軍隊並不是都由鐵炮構成,為了對抗武田信玄的騎馬隊伍,壕溝之前都用竹竿尖製成了拒馬。而足輕隊伍也在城中待命,就是懼怕騎兵不要命的衝鋒,導致了前陣崩潰。義氏如果前陣崩潰,就代表著失敗,這個是無法與武田信玄比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