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憲秀一身華麗的服裝,袖口比較長,卻是沾滿了塵土。臉孔之上出現了一些驚恐的樣子,在嘴唇上的兩撇鬍子左右晃動,可以顯示他現在的心裡之中充滿了不安。「信玄大人……您這個是什麼意思。」對於突然召喚以及出現在之前的外人,居然是伊勢守護,田山義氏。顯然是這位難以猜測到,甚至就連應該做的表情都沒有做好。
信玄把左手放在了松田的肩膀之上,安慰起來「並沒有什麼意思,只是義氏殿下對您與小田原的建設有些興趣。」
聽到這裡,松田長長的噓了一口氣。「是這樣麼?」有些傻傻的添加了一句。
「額?嗯!是這樣,松田大人,您在小田原工作多久了?」對於的信玄含糊的話語,其中的奧妙還未清楚就迎來了問話。
「大約有二十年了。」松田小心的回答著。「當年您的事跡我也略有耳聞,不愧是少年英才啊。」
「呵呵,松田大人認為小田原是怎麼樣的城池呢?」
「堅固,統一的思想,這裡的人都認為這裡是關東的臂助。」松田的話語毫不掩飾,對於小田原來說是這一代夢想。「總之,這座城池是難攻不落的地方。」
「是這樣麼?」聽到這裡,義氏突然笑了起來,眼神轉了過去。而那位松田大人的神色則是變得閃爍起來。「再堅固的城池總有毀滅的一日,再風采的人總有死亡的一日。松田大人……不知道我這句話說的對麼?」
「這。這~」松田開始語噎起來,兩旁的腮幫漲的通紅。
而一旁的武田終於停止了禁閉的狀態「您就別難為松田大人了,這位可是我花了好大的錢請來的顧問。」把身子轉到了一旁,平靜的揮了揮手「松田大人您辛苦了,請下去休息。」
松田回復一句「是……」之後,便是用著袖子拖著地面,退到了後面。武田也沒想到,這位松田大人遇到外人的份上會是這麼懦弱。
「這個就是您的禮物麼?」等到松田退回了屏風之後,義氏追問起來。本來以為這位松田大人是什麼樣子的一位人物,如今看來卻是一位不成器的傢伙。北條氏康居然會啟用這種傢伙,對於外人來說實在是不敢相信。話語剛剛想到這裡的時候,耳旁傳來了信玄的聲音「這個就是氏康的托孤重臣,沒想到。」氏康並沒有傳說中的賢明,居然會請用在外人面前露出這種表情的傢伙,更何況這位松田憲秀大人似乎對信玄收買了。
「信玄……您就不怕,我把松田給您收買的消息透露出去?」
「透露出去?」聽到這句話,信玄滿是不屑。根據現在的情況分析,這種傢伙懦弱的性格以及那種北條氏根深柢固的思想,是絕對不會相信這種傢伙會背叛自己。畢竟他們還活在所謂的三島瑞夢之中,天下雄主就是關東的北條氏,還有什麼勢力值得家臣去投靠呢?「這個話,放在您這裡也不信。」信玄並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婉轉的提了出來。
很清楚的能感受到信玄的設想「是的,我只是想知道……您真正想要得到是什麼?」
「得到什麼,三河,尾張可以麼?那些織田家的家臣也有這種樣子的傢伙,或許天下間並不存在所謂的絕對忠誠,只是利益不夠。」面前的信玄露出了一些孩童樣子「我只是需要您答應我……放棄對於德川家的援助。但是您得到的會是更多,比如武田家的聯姻以及……」
「是這樣麼,請容許我與我的家臣商量後再行定義。」義氏的頭低了下去,這樣的感覺並不是太好。眼前的信玄所拋出的那種低級的外交手段,在這個亂世之中已經上演了無數次。不管是朝倉的姻親關係還是武田信玄的承諾,女人的裙帶關係是永遠不能修復兩個男人之間產生的裂痕。
義氏緩步的離了開來,他現在需要的見的就是北條氏政,這位關東雄師的兒子能帶給他什麼東西,能得到的東西如果附和自己的利益的話,那麼武田信玄所畫出的大餅也就不怎麼稀奇了。
見到義氏離了開來,站在樓下的侍衛高板昌信快步的登上了樓梯,一臉焦急的神色。「殿下,您說要不要我去幹掉那個傢伙。」
「幹掉那個傢伙?如果這麼容易,我早就在十六年前就除掉那個傢伙了。」信玄的聲音不大,卻是充滿了不甘。義氏當年只是今川家的一個侍大將,信玄為了遏制今川家能臣的擴張,所以決定暗殺他。可是一次不成功之後,義氏也就再也不前往東國,隱藏在信玄心中那種野心也就沉了下去。而現在,德川家康的事情,讓信玄頭疼不已,而兩個盟友織田信長與田山義氏則是畿內豪族的頭領。藉著氏康奔喪的日子,如果這個時候除掉義氏的話,天下一定會大亂。所以信玄的野心又再一次的浮上了水面,不管是軟硬,他一定把這位從畿內的同盟圈之中消去。「高板。」
「在。」
「去把駿河金山的文書拿來。」
「您是要把這個給他?」
「本身就是他的啊。」
「殿下您在說什麼,不光要嫁出您的公主,還要奉送上駿河的金山,這種事情怎麼能發生您的身上。」高板的話語越來越激動,這種割地的舉措應該是失敗者的動作。
信玄沒有做聲,只是瞪了一眼。
…………
「武田信玄沒把您怎麼樣。」虎千代見到義氏從閣樓中走了出來,焦急的迎了上去。
抖了抖新穿上的衣服,露出了一口白牙「沒呢,就算他是老虎,可是如今他可是吃飽了,連動都懶得動一下。」
「可是,您也不能這樣低估他啊。」
「我可沒低估他,我現在想的是,如何去面對他。」義氏把手舉了起來,點向了遠處的四之丸天守。
「您是說氏政?」
「是的,和聰明人說話即使是敵人也不需要太多話語。可是,從消息來說,那位大人並不是很聰明啊,切頗為自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