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比睿山投降的信息並沒有從光秀的口中傳來,反而是帶來的更加讓大將發怒的信息。這些山門中的禿驢絲毫不管這位滿是傲慢口氣的大將,畢竟對他們來說,火燒珈藍聖地實在是太過與荒唐。
那些滿口油膩的僧人一定會說「哼!他敢燒了比睿山?如果他真的這麼做,只會使全國的佛教徒對他更為反感,促使織田方更早滅亡罷了。這麼愚蠢的事情,他敢做嗎?」
「只是把天皇與公方殿下成為手中傀儡,**就無窮變大,就連聖潔之地都會威脅的人,一定會打下十層地獄。」
而山門上的那些荒法師也整裝代發,全新的鐵炮,閃亮的鎧甲,以及長長的素槍對準了山下的那些織田軍。對於他們來說,這位織田信長的軍隊充其量只能在山下耀武揚威而已,自己一方只要拿出足夠的實力,那麼這些士兵也就不攻而退了。
營門之中,殘土尚未剷平,又添加上了無數鮮血。半日之前,大將受到了伏擊,差點丟了性命,多虧了近侍的幫忙,才逮捕了突圍下來的僧人。而這樣大將顯出了更為憤怒的表情,把這些傢伙殺掉,在用盒子把這些法師的頭顱送到山頂上去看看。
家康的書信不斷的從東邊送了過來,來往的頻率可以說是超過了全部信件的總和。此時,這位信長殿下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管怎麼樣,即使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解決掉盤踞在山上的淺井朝倉亂黨。否則如果一旦東近,
而在山上的那些淺井朝倉聯軍,對信長的圍攻也感到了一些無奈。「什麼?我們怎會被久困於此呢?糧食可以從北近江渡河或經過比良的山陰送過來啊!我看哪!倒是信長這傢伙要當心一點才對,因為火馬上就要燒到他的屁股了!哈哈哈!到了那時,我們再一舉攻下山去,一定可以打得織田軍抱頭鼠竄。」他們認為只要等到本願寺的反擊成功,武田信玄的下山,那麼畿內的王者也就不在會是山下的這個傢伙。
…………
第三日,天下著微微細雨,顯得有些潮濕。腳擦在地上,總是會濺起一些泥來,不過這並不是能剿滅那位大將心頭中的業火的雨滴,反而如同油料一般,越發增添了其的憤怒。「山下的傢伙,你們不是要放火燒聖域麼。我們有佛主保佑,你看就連老天都站在這裡。」
接二連三的罵聲以及刻不容緩的戰況,使得那位決定在今日對於比睿山攻山。
「我已經給那些禿驢這麼多時間了,但是誰來給我時間?」信長滿眼的怒火,為了讓那些禿驢放下武器,交出那些淺井朝倉聯軍,可以說這位大將花費光了全部心血,可是得到了依舊是這樣的結果。畿內的情況本身就非常複雜,更何況在這樣的多事之秋之中。還要給那些傢伙時間,簡直就是對於這些山門佛陀最好的照顧了。
「但是……主公能三思而行,千萬不要燒了比睿山。請你接納我的諫言!」光秀站在一旁,反覆的訴說著,這種事情即使有了義氏的開導,這位也不能接受,不光他,就連平手政秀,林通勝等一干老臣也不能。一旁的猴子也跪在了地上「您這麼一來會招致千萬人的憎恨啊!我們怎能冒犯本國教學兩面的發祥聖地呢?這將使你的子孫後代永遠背負著羞辱啊!在眾人憎恨的情況下,你又如何統治人民呢?這豈不成了無道之人嗎?」
「你們這些懦夫!我絕對不會聽從你的意見,因為我根本不認為那是一座法城。對我來說,凡是妨礙我天下布武的行動的,不論是險惡的山寨或伽藍城堡,我都會毫不猶豫地將它剷平,因為它們就是和平的大敵啊!你必須記住,我所要創造的,是一個新的世紀,因此不僅是伽藍城堡,連那三千名和尚我也不會放過!」信長停頓了一下話語「你要知道,現在的和尚並不是整天在寺中為人消災祈福的傢伙,無法無天、亂行不法等等,這些都是造成今日混亂情形的主要原因啊!正當全國人民一心祈求和平時,他們不僅不能保持中立,反而與不法之徒合謀挑起禍端;你想,這麼的佛教徒能真正造福人群嗎?金桔頭,把我戰馬來牽來」
戰況非常激烈,比睿山畢竟是聖地,在這裡守護著的傢伙各個都充滿了視死如歸的精神,一個僧人倒了下去,另外的僧人站了起來。折斷了素槍,就用肋差,當肋差斷掉之後他們就用手,用牙齒,要幹掉眼前這些佛陀的敵人,他們護法的僧人……
「有些時候,我覺得要到這種情況,那些僧人才會有些血性……不過,似乎是徒勞的。」義氏微微閉上眼睛,信長的軍隊已經攻擊到了半山腰上。可以說,到了晚上整個山門就會成了地獄的屠宰場。
虎千代並不認為這個是值得同情,或許這樣的思想的人這個時代只是有幾個。「咎由自取啊,殿下。從古到今僧人都是受到討伐的對象,因為一個王朝的腐朽之後,整個世界也腐朽了,而這些寺院就如同生長在身體之中的腐肉。如果不早切除,那些一切的一切就會如同今日一般,繼續上演。
夜晚的時候,從山下樹林間的火已經焚燒到了山頂。夜空之中充滿著霧氣與潮濕的水汽讓整個戰場更添加了迷幻的成分。打從比睿山成為聖地後的七百年來,即一直追求著成為世外桃源的夢想,而且無時無刻不在期盼著夢想有朝一日能夠實現;然而,如今聖地卻變成了地獄。
痛苦的嘶叫,濃烈的煙霧,鮮血沾滿了泥土,和那些泥土嬌柔在一起,炙烤成為堅硬的土塊。接著又有鮮血濺灑下去,讓這些泥土鬆軟下來,接著無限循環。今天的故事,或許哪天就會在此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