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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三十六章平手的囑托 文 / see羽

    正廳之中,平手政秀眼睛微微閉住,並不是太過神秘,而是這個年紀老人特有的方法。晨間的操勞,使得這位疲倦萬分,再加上年歲的關係,這位信長的老師,如今已經吃不消繼續行軍起來。而信長也知道,把這位老師放在了陣後,隨著部隊推入才繼續前行。本來就是九、十點的時間,催人睡意的階段,義氏都剛剛小憩過,更何況這位平手政秀老師。

    義氏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平手身旁,潛到一張坐墊之上端坐起來。平手似乎未發掘,繼續瞇著眼睛享受著短暫的休憩。白天信長拉著群臣登高而望,就連那些豪族都顯得疲倦,更何況這位老師呢?良久之後,平手政秀腦袋晃動了一下,稍顯清醒起來。「哦,哦,中務大丞殿下,老夫失禮了。」見到在一旁凝視著自己的義氏,平手政秀連忙匍匐了起來。

    「平手老師,您別這樣,只是私人的會面要不得多少禮節。」義氏連忙扶起了這位「誰都有年歲大的時候,我還是小子的時候不是受到您的照顧麼?」

    「說是這樣,但是您是大人了啊!」平手的話語自然一語雙關,既然這位這麼尊重自己,義氏也不好強推起來,反正拜都已經拜過了。

    「其實這次來也沒什麼事情,只是想問問關於京都的事情。」平手的話語開門見山,畢竟兩人算是熟識,多餘的套話也沒有必要。

    「京都?平安京想必會太平幾日了。」想到這個名字,義氏心中不由發笑起來,從恆武天皇開始,這座平安京陷落的次數比天皇更換還要勤快,今日是某某將軍進軍,明日便是豪族以勤王之名入城。所謂的天下平安的願望,也只是一個兩字的希冀而已。

    平手政秀用手縷了一下翹起的鬍子,若有所思的說道「您聽說這幾日京都的傳聞麼?」

    「傳聞?」顯然今日剛剛才進入洛中,而自己又在西部的東福寺,又怎麼能清楚京都之內的留言呢。

    「是啊,人人都說這次是第二次應仁之亂,永祿之變啊……有甚著甚至把殿下比作了木曾義仲……」在那些人眼中,木曾就是一個大叛臣,早已釘死在了武家的恥辱柱之上。「聯想起殿下小時候的事情,我……」信秀初亡的時候,平手作為主持人,卻是苦苦等不到作為家督的信長,當時的情況算是這樣,這時有位和尚向政秀與林佐渡示意:「請燒香。」

    第一位應該是吉法師公子,但是沒來,所以只好請勘十郎先出來燒香。想起那位堪十郎殿下,早就已經不在人世,這個是無端的唏噓。最後,信長還是來了,不過頭髮依然往上繫著,胸口敞開,腰間綁了許多帶子,周圍還是吊著不少袋子,手中拿著那把四尺大刀,大模大樣地走了進來。之後把香仍到了牌位之上……回想起這種事情,平手不由的擔心起來,就連一生只有一次的父喪,居然也做成這樣。更何況是晉見天皇,拜服將軍。雖說這段時間殿下還是有所收斂,但是一切全部都是憑著信長自己的意思在做,若是他人站了出來,橫加指責,想必信長一定會暴跳如雷,若是那個人是天皇,說不定會拔刀相向。平手想到這裡,身上不由得驚起一身冷汗,想要找人看住那位殿下一二,但是這些作為臣子的卻不能忤逆信長的意思,所以這位便是找到了義氏。

    「關於信長殿下的想法,我實在難以深知,不過……從京都之行來說,殿下覺不會做木曾之事,至少不會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亂民之選,因為殿下想要是整個天下,而不是單單一個京都。」說道這裡義氏長歎一聲,信長的心思之遠,實在是我等不能否極。

    「最好是這樣,義氏有什麼建議麼,若是發生了事情?」平手看起來還是不甘。

    「其實夜間您不覺得太平了麼,若是放在平日,京都的一條道之上都是兵勇,定是搶虐一番。就算是將軍當年進入京都也是如此,為何信長殿下未做?這點足以表面,這位大人已經明白其中分寸了。」義氏給平手解釋起來。

    換來的便是平手連忙告退,看起來這位老大人晚上又不得安心,定是去町中來回打轉,看看有沒什麼宵小之徒。「虎千代。」義氏揉了揉有些困頓的眼睛「派一些人去協助平手大人,這把年紀操勞如此實在是太難得了。」

    「諾。」虎千代低聲了一句便是離了開來。

    這一天,京師街道上一片死寂,就連那些行腳的商人也避開了洛中,轉路到了西部地區去做生意。入京的第一夜在寧靜中過去了,第二天雖然有人悄悄地打開大門,但仍然是在不安中過。偶爾有帶著陣笠足輕扛著素槍從門前經過,卻是嚇得那些店舖又重新關閉。

    直到三日過後,這個局面才稍稍改善起來,坊間的言論變得奇怪起來。「你家給搶了麼?」

    「沒啊,我連聽說都沒聽說,這幾日實在太安靜了,我都懷疑這裡不是京都了。」

    「是啊,我也有些不習慣了。」

    「難道這個不是我想的那樣,這位新來的大人軍隊軍紀非常嚴明?」

    「是,是,就連寢反女人的事情都沒。」

    「唉,想當年……」農人們想起了以前的日子。

    …………

    應仁之亂的時候,亂軍三路安營紮寨後,就亂哄哄地往的朝著京都開始搬運戰利品。

    他們不僅搶掠從米、醬之類到衣物、武器、蔬菜、被褥等物,連良家婦女、家畜等也不放過。

    有個人戴著奇特的苧桶,在瑟瑟的臘月寒風中跑回來,搶來了念佛用的坐鉦。

    「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亂軍甲嘴裡叨叨咕咕地從田間小道蹦蹦跳跳地跑回來。

    「喂,你這是在搞什麼把戲?」

    「這個嘛,我以為是個年輕姑娘,結果抱起的女人是個老太婆,一氣之下把她勒死帶回來了。算我倒霉。」

    「又碰上個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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