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德川三河守就乘著快馬回了三河。至於信長接下來對信長的話語只是恐嚇幾句,讓義氏交出大和連接到美濃一小部分地區說是征伐六角來以備不時。這裡劃撥給信長的土地大約有三萬石,雖說石高不算太多,但是地處卻是交通要地,與甲賀,伊賀兩忍者砦卻是最近。有了這一點,信長就非常安心了。畢竟對於外界情報來說,自從北近江六角一族混亂以來,甲賀的忍者大部分的任務都受到了義氏控制,信長自然也明白義氏這些小九九的思想。
一個月過後,名古屋的天守收到了三封信,一封是高虎寫來的,上面寫著關於阿市的消息與自己如何出使的故事。高虎倒是聰明,用了阿閉一族的與淺井家的關係,期間在拜訪了淺井長政的父親久政。這位身為父親雖說退隱,但是在決策之上尚有決定權。當年高虎出奔的時候,曾經造訪過他,說是前去織田家之後一定會促成兩家聯姻之勢。
當然那位久政殿下自然是一臉不屑,如今見到了高虎帶著姻親隊伍過來,久政的臉色自然變得很不自然起來,少不上了奉承之色,高虎對於久政自然是曉之以理,動以大義哄得那位一愣一愣,顯然是以為高虎為了淺井家好才會去出仕織田,作為外援臣子。剩下的就是阿市的情況,自從阿市與義氏成了露水夫妻,兩人的消息就未曾出現在周圍人的耳中。這次拖來的只是高虎的簡單幾筆,無須擔心。
第二封信是三河傳來,其實這件事情已經弄的天下皆知。德川家康回到三河之後,事情的發展就徹底展露了出來。那位築山殿整夜苦思對策,卻是遭到了家臣的暗殺。期間到底是誰出手的,這個眾人便是不清楚了,不過從動機上來說德川家康也有一手,但是說賴名與前田利康的關係就變得更讓人撲朔迷離了。之後信康便是以切腹謝罪,具體謝罪的是什麼,這位沒有對外界宣稱,只是說切腹的刀是勢周村正,讓眾人的目光轉移了起來。
至於第三封信只是屬下送來的日常書信,只不過這封是武田信虎的出兵信。信虎老師已經有六十有四了,上面的言語就是信虎以老,尚未能看到天下制霸,義氏休憩以夠。大和已經攻略,從伊勢已經可以連通,若此時不取紀州,將來恐成難征之地。對於紀州來說,一直是一塊難啃的骨頭,三好一族有著實力卻是因為京都的事情讓他焦頭爛額,至於筒井則是沒有命來征伐。這片土地之上,稀薄的土壤不能養活太多士卒,看起來遼闊的土地,擁有著比伊勢多一倍的地貌卻是只有三十萬石的大小。再加上眾多土豪的瓜分,單獨一個鈴木一族也只能靠著僱傭軍來在這片土地上存活下去。
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紀州經過當初義氏的動亂,團結一心的局面已經不能再出現了,所謂的根來寺也只是風中搖擺的牆頭草。義氏看著信虎的書信有些搖頭,這種事情幹什麼不當面說呢,非要弄一封如同折子一樣的東西送了上來。能表明什麼呢,信虎可是自己的師傅啊。
「殿下。」櫻子在旁邊見到義氏搖頭,便是猜出了這位心中所想。「信虎師傅這是對您表面決心,況且聽聞這位身體近日有些不好,受了一些風寒。」
「風寒,德本醫生看過了。」義氏把折子仍在了桌上,向後倒到了地上。「我也知道要出兵,但是說……」
「您是怕兵員不足?」櫻子斜著頭,看著倒在地上的有些不爭氣的傢伙。
「不是,紀州都是些山野的村夫,比的是誰的拳頭大,所謂的忠誠只是誰給的飯多就是跟誰。」義氏停了下來,眨巴了幾下嘴巴,似乎想找到什麼比喻「說是狐狸,那些人的智慧又不足,說是鷹把總缺少鋒利的爪牙,只能說棄之則去,飽之則去,弱之則去的傢伙。」
「那麼您打算如何?」櫻子頓時起了精神,這種事情櫻子素來是看好義氏,畢竟偏門之法多出於正道,
「這個麼,我打算一戰定勝負,也就是說不利用紀州本地土豪絲毫力量,擊破最大的雜賀一黨。」義氏從地上爬了起來,手重重的撐在了地上。「去通知虎千代,準備兵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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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界町
從名古屋到紀州需要十數日功夫,期間義氏卻是消失了蹤影,只是留的虎千代其中,至於義氏則是去了一次界町。東海屬於季風性航流,港口之中停滿了來自明國,那霸,呂宋的貨船,商務會館之中人潮湧動,不光是那些交易品商人,還包括著慕名來給外國人打工的傢伙。
「請問汪老闆在麼。」義氏拉住一個像似來自明國的傢伙,用著漢語問了起來。抓到的那人一愣,然後搖了搖頭,向前繼續走去。幾秒之後停了下來「哦,抱歉,抱歉,和外國人說話太多了,我都忘記說漢語了。」男子抱歉的笑了起來「會館裡面,您請,到時候別忘記亮出您的身份,若是巡撫道台什麼,我們也好做些準備。」
「不是,不是,我是伊勢國的守護。來和汪老闆是談生意的。」義氏聽出一些畫外之意,連忙塞了幾個大錢過去「您也幸苦了,來與我說說這個道台巡撫的事情。」
那人顛了顛錢的份量,分明是沒看在眼中。「這位大人,我們還是很忙,您還是去宅邸之中打聽。」
「這個……」看來這個人來頭還不小,再者說這些飄洋過海而來的哪裡會這些錢看的上眼。義氏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塊翡翠遞了上去。就算是賄賂松永一級別的人,這個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