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這位對在下也只是相持救助的法則而已,福場大師也算是老友了。」義氏滿臉從容從鏡的身後走了出來。不管怎麼說,躲在女人身後總有些什麼。從之間滑落的櫻花的片段掉落在了地上,錫杖杵著的地面,從下翻上了泥土。
「來年的花開應該更加美麗。」福場收起了折疊錫杖,準備背起籐箱。
「福場大師留步,義氏有些問題請教。」見得這位離去,義氏連忙攔住了去路。
「哦,守護大人何事?」對於義氏的問題,這位也算是有些興趣。
卻是見得義氏目光一轉,腦中思緒稍作了一下「聽聞大師是去高野山?」
「然,此處都是艱難苦修之處,若是守護大人有興,福場倒是可以帶路一番。」對於問出的問題,倒是有些好玩,便是半做玩笑的說了起來,一旁的神主也細耳側聽起來。「此地算作是紀伊山地的靈地和參拜道,殿下若是喜歡什麼白濱溫泉、勝浦溫泉、湯的峰溫泉,我自然可以領路一番。」
聽到這裡,鏡連忙叫喊起來「我家大人公務繁忙,怎可能荒於嬉戲。」
義氏繼續在一旁苦思,眉頭之上的皺紋越發顯得濃密起來。「福場大師,此事事關重大,還望萬萬答應。」開口之中卻是驚人之言。
「殿下若是不說,我這位修驗者怎可答應。」福場可是沒有頭疼腦熱到這個程。
「高野山群山千里,卻是於紀州相通,在下想請福場大師為我帶路,前往紀州」所求的事情總算是露了出來,說完之後義氏屏住了呼吸等待著這位的答覆。
「伊勢路麼,我知道了。」福場點點頭,卻是未言答應不答。
霧山
福場已經給鏡安排去了上賓的房間,此次在這裡討論的就是紀州的攻略。堂間的隔門之上,已經換上了最新繪製的紀州地圖。籐孝則身凝視著地圖,一言不發。至於竹中則是埋頭苦思。阿惜在一旁撥弄著腰間的肋差,可以說會堂之上有些眾生相。
「高野山,真言宗。」虎千代口中的六字已經來回說了不下十次。眾人對於新來的看法還是未有什麼定論。
「熊野古道古來作為熊野三山的參道,隨熊野詣的興盛而盛極一時,如今此處的道路已經年久失修,就怕是有人帶路也難以長途奔襲。」率先發言的便是籐孝,這位凝視許久總算出吐出了話語而來,只不過這個話語有些潑義氏的冷水。
「大人若是打便是,路途艱難也亦難有蜀地之患,又和憂慮。」邊上的阿惜倒是坦蕩,看起來這段時間倒是讀過一些書了,也知道蜀道。當年鄧艾偷渡陰平,也是一舉成名,其險峻如何與之相比。
「百餘里無人之地,山高谷深,糧運艱難,部隊行此險地,一旦敵人有所察覺,那將是全軍覆沒。即使敵人沒有察覺,自己能不能從險地中從出來仍然是個問題。」作為保守派的新宮也提出了起來。「既然是奇襲,最多也只是百人而已,這百人人將面對雜賀守軍,如果雜賀臨威不亂,固守待援,那麼我等這幾百後無援軍,內無糧草,能有作為嗎?恐怕很難。」
新宮所說句句在裡,很難讓人有反駁的機會。「勝戰之機便是要我等創造,如此良機豈可錯過。」竹中猛然的站立了起來,「殿下在下願為奇襲部隊,請殿下恩許。」言畢邊是跪倒下來,懇求之色溢於言表。
終於那位口中六字的虎千代也結束了打轉「竹中大人勇猛在下佩服,意思虎千代也算瞭解,只不過……西線的大和到底由誰去才是合適?」跨上了一步,把手指點在了秋山城之上。眾人的目光也隨之轉了過去,卻是聽到清了清嗓子的聲音「此處乃是與我軍交接之地,不如殿下以重兵出於此地,配合前田利康大人開始詳攻,我便是率一旅親師,隨著那位福場大人前往紀州。」按照道理來說,若是大和有難,雜賀定是傾力相助,唇亡齒寒的道理千百年之間不知上演了多少次。
對於這次的計劃,眾人可以說是絞盡腦汁。長途奔襲,走過毫無人煙的地區,言起來實在有些恐懼。伊勢自古與紀州從未發生過任何戰鬥,若是義氏開了這個先和,想必以後便是戰火不斷。「虎千代與半兵衛的建議在下也算認可,只不過……六角」籐孝想起了北部野心勃勃的六角氏,自從那位信長大人從清州遷到岐阜之後,尾張的兵力可以說是少了一大片了。
「沒事,六角如今已動彈不得,東有織田,淺井,西部將軍殿下與三好一族,再加上南近江錯綜複雜的家臣,您不見得那位蒲生大人也是對我家大人有些意思麼。」籐孝的話語倒是惹來了新宮的不滿,智囊提出的問題也太過於簡單了。
討論還在繼續,義氏則是一個人溜了出去,獨自站立在天守之上。「殿下,春寒還未退去,加些衣服,不然櫻子姐姐又要怪罪我了。」貼在了義氏的背後,牢牢的抱住了這位殿下。
「哦,裡面煩悶無比,出來透氣而已。穿著又會熱了。」轉回了身來,輕輕的撫摸著鏡的臉頰「今天怎麼會這樣,如此熱情。」
「這個……」鏡紅起了臉,顯然意思到自己的動作有些過了「其實這次聽裡面人說,虎千代大人是不是打算去熊野?」
「嗯,你也知道了啊,看來裡面的話倒是大聲了一些。」義氏點點頭,裡面卻是傳來了更大的聲音,看起來為了那些行軍與否的爭吵的更為厲害,不乏一些尖銳的聲音,弄的義氏有些聽不清到底是竹中還是虎千代之言。
鏡扭捏了幾下「我也想隨著一同去熊野,畢竟虎千代不善於山林行軍,又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