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主的帶領之下,義氏便是到了一間不算太大的屋子之內。不過擺設都能透露出這裡漸漸的時代氣息。就連隔門也畫卷也變得泛黃暗淡起來,茶櫃之上矗立著一個青瓷花瓶,上面掛著一張大大的湯字。
室內的東西非常簡單,除了剛剛看到,也就只有幾床被子而已。「二井,換衣服準備泡澡去了。」到了溫泉來說,日頭也不算早了。黃昏十分的感覺卻是最好,一邊泡在水中,一邊享受淡路的美食,實在是一種享受。
二井卻是開始扭捏起來「要麼您去,我就不去了。」
「你幹嗎呢,走啊。」義氏連忙拽住了二井的胳膊,「說起來,我從小到大沒見過你洗澡,沒見過你找女人,你是不是生理上有病啊。「義氏從頭到尾大量了一邊,訕笑起來。
「您……」二井面色潮紅,如果對面是伊籐的話,這位估計早就揍了過去。「您認為那位從一位,正二位在一起,有好事?」抬起了頭來白了一眼,轉到邊上擺弄起了行禮。
「呃……說起來也是。那麼等夜深了再去。」義氏也不知道假不懂,還是真不懂。總之來這裡不泡泡,就太虧待自己了。
門外傳來了一些和歌的聲音,以及腳步。能清晰的聽到了幾個人的聲音,比如那位近衛前久大人也來了。「美麗的有馬……」看起來這位是喝醉了,歌曲變得有些走調「我~難以忘記~~嗝~」
義氏搖搖頭,推開了院子的隔門。「唉,這個地方還真不錯,每個房間都有一個小庭院。」門口是一片約莫二十平方的庭院,中間只有一個小小的水池,邊上的添水不停的敲擊起來,山泉從假山的一邊水管引了下來,到了添水之上,慢慢敲入水中。邊上則是依舊碧綠的松針,以及那些光禿認不出是什麼的樹木。地上的小圓石,用著滿滿的樹葉鋪上,露出了幾個迷離的踩踏點。
「良辰美景,似乎應該有些什麼。」義氏訕笑起來。
對於義氏那種眼神,二井愣了愣「您幹嗎呢?」
「當然是吃飯咯,這裡都是海鮮,我去取些清酒來,對了,記得幫我換的衣服準備好。」義氏站起身來,走了出去。二井見到義氏轉身出去,立刻走入了房間,開始了盥洗的準備。
首先便是把頭巾解了開來,露出了烏黑的髮絲,直接盤到了背部,雖然有些蓬亂,但是不能不說這種感覺還是非常好。找出了一根白色的頭繩,把後面的頭髮繫住,紮成了一個馬尾。然後拿起了剪刀,剪掉了一些過於長的地方。
接著脫下了外面這件寬大的武士服,便是露出了雪白肌膚,以及圓滾的地區。從背包之中拿出了白色的綁帶,按照鏡的方法,把自己的胸前牢牢的捆紮起來。接著便是換上了一件寬大的和服,如果外人看來,這個也只是一個長的比較俊美的男人而已。
二井匆匆打扮沒多久,義氏便是帶著酒菜走了進來。「很快麼,來來,先喝酒。」義氏有些發瘋,帶了十多瓶的清酒。「聽說這個是當地的特質米酒,不會醉人。」不過義氏是撒謊了,哪裡有酒不會醉人呢。
酒瓶之中的酒如同甜酒釀一般的東西,其他則是一條條的海魚以及一些蘿蔔等等的下酒菜。「對了,還有這個。」義氏從懷中拿出了一個荷葉抱住的東西。「瞧瞧,剛剛搞來的牛肉,那些高家不吃,我全拿來了。」對於魚肉來說,牛肉對義氏下酒更喜歡。
「你先喝喝看。」義氏便是把酒推到了二井的面前,帶著示意的目光。
「那麼我就先喝一些了。」二井把酒倒在了盞中,緩緩的吞了下去。「哇,哇不錯,不錯,再來再來。」義氏見到二井很爽快的喝掉了酒,立刻勸酒起來。
「大人,您也喝啊。」二井回了一句,又喝下了第二盞。
「對對,我也喝。」義氏給自己倒上了一盞,淺淺的泯了一口「對了,我先換衣服,你在喝點。」便是又給二井倒上了一盞,自己跑到了邊上換衣服去了。
兩人推杯換盞,夜色也慢慢深了起來。「沒想到啊,我還以為只能和伊籐這個小子做在這裡,現在卻是你了。」微微歎了一口氣,看著身邊的二井。月光靜靜的洩在了地上,以及水中。添水依舊慢慢的敲打,二井也只是短暫的笑了一下,繼續向著喉嚨之中倒了一杯。「您是不是覺得我在這裡很無聊,如果伊籐在的話,您就可以幹一些別的事情了。」
聽出了二井的話語之意,義氏搖搖頭。隨手拾起了一塊牛肉「你要這個時代,遠遠不是那麼簡單,就連身邊的人都在騙你」說到這裡義氏把目光轉向了邊上「比如下克上,子克父,臣克君。我所相信的也只有你們了。」
聽到這裡,二井低下了頭,拿起了邊上的酒瓶給自己倒上了一杯。「您覺得我會騙您麼?」
「會啊,每個人都有秘密,這個秘密不想讓別人知道便是開始騙人,只不過一個謊話要用一百句謊言來解釋,接著這個秘密有一天如同肥皂泡一般破滅了。呃,不是肥皂泡,雨中的泡泡」這個時代可沒肥皂,義氏才舉不起這種例子。
「謝謝您的體諒。」二井頷首,目光之中帶著一種柔情。只不過義氏好像因為話太多了,再加上這個米酒甜的感覺好,現在已經喝的有些醉熏熏了。對於二井的目光,顯然是看不到了。
「唉,大人,唉大人。」二井推了推邊上的義氏,得到的也只是呆呆的義氏的頭顱擺動,眼珠還是在中間,看起來已經醉到了沒有精力轉眼了。
一陣涼風吹過,「哇。」義氏一口吐了出來,只不過自己絲毫沒有感覺到,呆然的倒在了地上,來回的滾了幾下。身上便是沾滿了自己的嘔吐物。
「您……」二井徹底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