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請柬,義氏拖拉啦的弄著褲子走出了竹林。「唉,二井你也要撒麼,我給獎你把風。」低頭看著三好長慶給的請柬,沒想到紙張不出眾,內容倒是有些嚇人,說是足利義榮賞賜天下有功之臣,沒想到這份還是指名道姓的請柬,說是義氏征討北田一族有功,上面寫著逆臣功臣諸如此類的話語。
「大人,您……」二井對於義氏的話語,顯然憋得說不出口來,只能把話題轉到了別處「您手上是什麼東西?」
「哦,這個啊,三好長慶的請柬。」遞給了身邊的二井。
「唉,田山大人,過來了。」長谷川等伯叫住了在一旁竊竊私語的兩人。「您看這個鯉魚。」點著遠處池塘之中的魚群。「這個是京都那些達官貴人手上,聽說活了七十多年了。」這些鯉魚都張著長長的鬍鬚,如同鯰魚一般,一動不動的停在水中。
因為年紀的關係,這些本來顯得朱紅色的鯉魚變得如同銀鯉一般,倒是讓人感覺這些已經步入老年。聽介紹說,池子之中的鯉魚是當年安培景明所飼養後代所以才會有如此年紀.不過安倍的年代大約在公元一千年,一條鯉魚產卵何以萬計。
眾人灑入了一些稻殼,鯉魚便是慢慢悠悠浮了起來,對於鯉魚的乖順,千宗易倒是覺得很欣慰。如此便是一個茶人的生活了,養魚,泡茶然後等人送錢來。不過在義氏眼中這個只是社交的手段,或者那位三好長慶也是如此認為,只不過社交的地方這個地方倒是不錯。
下面便是三好長慶特地請來的人物了,或許是認為茶道乏味,這次去的是竹林之外的一間偏殿。本來這個地方是給大人物討論事情的地方,不過這次卻變了場合。一個穿著如同新宮一般的神主走了出來,新宮背後背著的是弓,這位則是一柄樂琵琶。其實這個聲音不是很好聽,但是從這裡可以窺視出唐風的色彩,在中原已經失傳的技藝,或許在這裡能找到一些點滴。
食古不化,用來形容這些人倒是不未過,除了那位神主,一眼望去都是一些老人,倒是讓義氏有些罪惡感,不過其他人倒是怡然自得,就連二井也是滿臉期待接下來的事情。
「這位是源博雅七代嫡子,源博樂。」千宗易沒有跟來,介紹的便是京都與界的來客長谷川等伯。
「諸位,請了。」源博樂躬身之後,便是開始演奏起來。因為不是神社,所有一些特殊的歌謠就不演奏了,能聽到的也只是大和歌、大歌、東遊等一些曲目,篳篥、龍笛、和琴、笏拍子演奏的樂器。催馬樂殺伐過重,也給減免掉了。
日本的雅樂也與高麗,大唐有所不同,當時雅樂的聲音太炫耀,太誇張了。於是,雅樂中的一些低音部分和其樂器被刪減。使得樂音細,音調高。
演奏完畢之後,便是有了曲終人散的感覺,人們便是三三兩兩離了起來,義氏也不知道自己給拉到這裡到底是幹嗎,算是認識人,多數還是叫不上名字,算是來玩,這個一點都不好玩。如果是鏡陪著或者是櫻子倒是不錯,可以抱抱,摟摟手。倒霉的是為什麼二井在邊上,不過伊籐那個小子沒來倒是算運氣。
「義氏殿下,前戲我們也算完了,明日請來一次界的商業街,鄙人將掃塌相迎。」今井宗久叫住了離去了義氏,道了幾句便是離了開來。
走了一半,「唉唉,二井,我們怎麼回去。」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回去的路途,也只能又折了回去麻煩那位千宗易大師。
「哦,我知道您要來。」千宗易站在了門口,看起來早已成竹在胸「我知道您這位雪齋徒弟一定喜歡茶器,來看看,這個都是我手工製作的。」便是一把揣起了義氏,走入了一間窯室。
室內擺放著各式各樣的茶器,從鍋碗瓢盆到炭火爐子,可以說這個地方除了菜刀,廚房應該有的東西這裡都有。義氏愣在了當場「伊勢守,好多大人可沒您這麼眼力,居然對這種不屑一顧。」千宗易見到義氏一臉呆然,以為自己的東西不好,便是又拉到了義氏一間更小的屋子。
「來看看,這個是高麗青瓷。」說完便是把一個乞丐用來要飯的碗塞到了義氏手中「您把玩看看,這個釉色,這個純」可以說,這個東西用來討飯是最合適了。義氏把目光轉到了別處,「那個也是茶器麼?」
「對這裡,都是茶器,您要什麼我給您拿。」千宗易一臉媚笑,如果不是今井告訴義氏,這個千宗易也算界的十人眾,義氏是打死不會相信這個人居然是這麼世俗。
「就那個,多少錢?」義氏閉上眼睛,隨手點了一個。
「這個……。」千宗易愣住了一下,然後轉到了笑臉「這個可是國之一品,與義氏大人實在交相呼應……」此處省略一些,你情我願之後,義氏便是拿了一個如同牙籤一般的茶勺走了出去。
「唉,二井來看看這個,我花一百貫買的。」義氏歎了口氣,遞出了一個檀木盒子。
二井打開了盒子,臉上頓時青了起來,半響發不出聲音「大人您花一百貫買一個掏耳朵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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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輕點。」此時義氏正在躺在榻榻米之上讓二井給自己掏耳朵。
「我已經夠輕了。」對於自己動作來說,二井還是很小心的。
義氏微微吸了口氣「我是說你用那個耳掏輕一點,破了可是一百貫呢。」
「咚咚」傳來了敲門的聲音,義氏站起了身來,拉開了隔門「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