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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公卿所求 文 / see羽

    炸蝦天婦羅很快就吃完了,一盤也只有區區的四隻的蝦。信長見到義氏楞了好一會,拿起邊上的手巾擦了擦滿是油膩的手。「其實也不是問你要錢,對於錢這個東西我雖然喜歡,但不喜歡打理,如果我想要你義氏的利潤的話,坐在這裡就不是我了,而是猴子或者五郎佐了。」盯著義氏的眼睛淡淡的說道。

    雙目交會好一會,義氏依舊是面容不變,其實內心翻江倒海,不知道怎麼與上總介信長說。「好了,好了,你就別呆了,聽說南蠻有一些新奇的貨物,你折換成市價打個折兌換給我,就當彌補剩下的欠款了。」

    聽到這樣說,義氏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快速的拿起了邊上的清酒給信長倒上了一盞「不知道,上總介大人喜歡什麼樣的?」推給了信長。

    「這個。」信長用眼睛瞄了一眼桌上的酒,「比如上次那個望遠鏡,還有什麼的,反正最好兩個月之內給我送到。」

    義氏點點頭,阿爾貝羅船隊平均是一個月來一次名古屋,算算這次幾天之內應該也是到了,到時候用利潤買他船上一些貨物還是可以的。

    見到義氏點頭後,信長上總介很快的喝掉了清酒,神秘的對著義氏招了招手「其實我來這裡不是為了你的事情。」

    顯然義氏有些納悶了,這裡是名古屋,信長來這裡不是為了義氏是為了什麼。雖然心裡有些嘀咕,義氏倒是不能把這個事情明著說了。「那麼您有什麼發現沒?」

    信長做了一個靜聲的動作,把手放在了唇邊,微微拉開了蓆子。但是每戶都是用蓆子隔開,難以看清面容,也只能從著裝勉強的辨認出身份。「這個您是說那些土豪還是說帶著高帽的高家。」透著蓆子之中隱隱越越的縫隙,也只能如此來說這些人。

    信長抿了抿嘴巴,一個轉身快步的跨到了圍欄之上。「上總介大人那邊危險……」義氏慌忙的說道,不過換來的只是信長的一雙冷眼。

    「來,彌三郎到這邊來看看。」信長點了點邊上不遠處的一間雅室。義氏扶著欄杆,探出頭,顫顫巍巍的用著餘光撇去。是兩個高家對坐在一起,吃著烤魷魚和蔬菜天婦羅。「你瞧著那位帶朱色烏帽子的人沒?」點了點那邊身著水墨娟秀,一臉雪白的高家。不過這麼距離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這位臉色其實是蠟黃的,手臂形如朽木,骨瘦如柴。眉毛圖的也有一些邋裡邋遢,隱約的可以看到重影。

    「名古屋有這個很正常啊,商業區麼。」對此義氏有些不以為然,這裡出現外國人都正常,出現幾個高家,土豪在正常不過的。

    「嗯,你在看看邊上的那個。」又點了點,坐在對面的男子,因為背對著,倒是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覺得身材有些豐滿,倒是有些像一個武士,不過卻帶著一頂平平的銀箔冠冕,一件土**的高家服裝用著一條朱繩紮了起來。

    「認識麼?」信長座了回去,剝開了桌上的龍蝦,用力的吸著蝦腦中的白膏。

    義氏更加的伸出頭,思索了好一會,總覺得那個高家在哪裡見過。「要不要我提點提點你?」信長此時雙手已經都是白乎乎的蝦膏,看來是吃的不亦樂乎。

    「容我想想。」義氏伸回頭來,腦中飛快的轉動著過去的記憶。「對了,對了,那位是從一位勸休寺尹豐。」想起了在冠禮之上的那位高家,不過現在和當初已經不好比了,當時可是白白胖胖,這幾年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信長白了一眼義氏,滿是蝦膏的手在布上擦了擦,因為擦得不是很乾淨,又拿起了義氏前面的那塊新布。「從一位,哼哼。」重重的兩聲鼻音「現在已經不是了,從一位現在是近衛前久。」

    原來如此,義氏點了點頭,看來是官沒了,孝敬少了,所以就吃的不好了,本身來說皇室就是清水衙門,靠的就是外族的接濟以及賣官。官位越大當然回扣也就越多,像是這種退休的老人也只有一些鄉下土豪會巴結的。

    信長低頭,輕輕的說道「你知道他對面的那個是誰麼?」慢慢的倒滿了一盞清酒。

    對於這位義氏很難用背影分辨出來,而且也是不熟悉的人。

    誰知道,在信長喝掉口中的酒後,用手蘸了蘸空的酒盞,沾上了一些酒水,在矮桌之上寫了四個字「梅戶高貫。」

    義氏徹底傻了,這位主怎麼有膽子在這個地方喝酒,「您沒看錯。」義氏笑了笑。

    信長搖了搖頭「當時打你之前他來見過我,就是這身裝束,瞧瞧右邊的那個朱繩還是打了一個蝴蝶結。」用大拇指向後推了推。

    「您的意思是說這裡什麼人都有?」義氏忽然明白了什麼。信長聽到滿意的點點頭,用手微微的撩開了蓆子,「其實我在等一個人。」

    「誰?」義氏把頭轉了過去。

    「他。」信長點了點剛剛走上的那個面容清秀的高家,「走,彌三郎陪我去見見這位一條兼東。」說起這位一條兼東,就是正一衛關白了,至於太閣就是上一屆的正一位二條良晴。如果按照歷史來算,下一次的正一位就是近衛前久。至於大名鼎鼎的猴子,也就是近衛前久認的養子,籐原秀吉。

    你認個老爹,改名叫籐原就可以拜領正一位了,所以這個時代你有能力就足夠的。至於以後的豐臣就是自己加封的而已。

    義氏也不做多想,快速的跟上了信長。只見信長理了理領口,然後朝著一條兼東拜了拜。不過這位似乎沒領情,一甩臉就走了開來,望了望後面卻發現沒有人了,看來這位是自己來的。信長用肘部推了推義氏,言下之意就是讓這位名古屋的主人來接待一番。

    義氏倒是便裝,有些不合禮儀,不過面對信長殺人一般的目光,只能鼓起勇氣走了上去。拉開了蓆子,就見到了這位用著奇怪的臉色看著自己。有趣的是,他畫眉毛的地方居然也能豎了起來,如同眉毛就是長在那邊一般。

    「哪裡來的無禮之人。」一條兼東操著一口標準的扶桑式漢語,也就是傳說中的京都官話。

    聽到這裡義氏楞了楞,偷笑起來,看起來這位是沒學好漢語。「在下是名古屋的田山義氏。」用著一口標準的漢語答道。

    「哦,原來是名古屋的主人啊,您好。」這次就是日語了,不過顯然沒有恭敬的神色「在下只是聽說這裡可以見到南蠻人和美味的菜餚,所以就到這裡來了。」看了看矗立在一邊的鷲老闆。

    「您看您喜歡吃點什麼?」義氏立刻擺出了一副侍從的臉色。

    「就那個聞著挺香的,炸蝦,還有伊勢清流,接著在來幾個蛤蜊,與兩條新鮮海魚。」拿起了蓆子邊上掛著的牌子。

    不過鷲老闆很快就想說,伊勢清流沒有。義氏倒是快速的堵住了老闆的嘴巴,用手揮了揮這位退下去。「呵呵,您能來是鷲屋與名古屋莫大的福氣,你看您還要些什麼麼?」

    「不用了。」一條兼東揮了揮手。義氏呆呆的站在了一旁,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時候,「義氏大人,您怎麼趕快上菜啊,是不是還要先給錢?」

    「不,不,我說了,您能來是莫大的福氣,哪裡能要錢呢。」把餐牌放在了懷中,「我這就去,我這就去。」露出了一臉賠笑的臉。

    走出了蓆子,鷲屋老闆看了看義氏,一臉無奈:「大人您也知道,這個就一盞了。」

    「什麼一盞。」義氏把鷲老闆的頭拉了過來「看到沒,我那盞沒喝,加上剩下那一盞,全部兌水,參個兩瓶給他,還有蛤蜊煮的生點,看我不吃死他。」推了老闆,把餐牌放在了他的懷中。

    然後對著信長一臉苦笑,信長卻是滿臉不屑「給轟出來了,看來對於這些勢力的狗,只能來硬的。」拔出了腰間的左宗三文字……

    「別別,您別這樣。」眼看著信長就要爆發了,義氏趕忙拉著信長回了雅室「您別著急,容我看看別人。」又趴在了門欄之上瞧著附近的高家,想要物色一個新的。信長滿臉怒意的看著趴在欄杆之上,四處的張望的義氏,卻只聽得「嘎吱」木欄的斷裂,然後「噗通」一下樓底濺起一片塵土,緊跟著就傳來了「啊……」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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