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那位和尚早早的就來了,衣著非常的簡樸,與當日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此時能看出這位和尚似乎有些大師風範,不過也是此時而已。義氏在接到通報後,整理好了衣著就走了出去迎接。和尚滿臉笑容,親切的用一雙老手摸著義氏。「無量居士啊,等等還要麻煩您帶我去見上總介殿下了。」
義氏連忙收回了手:「大師,我已經安排好了行程,請大師自己去。」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點了點不遠處的轎子。
「呵呵。」和尚露出一絲笑意「既然這樣,我也只能為您走一趟的。」拍了拍義氏的肩膀,看來這位膽子還算大。
義氏連忙低頭虛心的說道:「麻煩大師了。」說完遞上了用楮樹與夾竹桃製作的和紙包裝過的豆包,「這個是給大師您的,以後我也會天天送給您。」
和尚此時滿臉驚訝:「這個實在讓您太破費了,貧僧有些不好意思的。」不過還是順手接過了濕漉漉的豆包。
在送走了和尚以後,阿市和籐孝也騎馬跟了上去,畢竟沒有通過氣,萬一把那個老和尚一刀宰了怎麼辦。看到眾人都離開以後,義氏美美的伸了個懶腰,畢竟這種讓人煩心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接來下似乎就要好好整理整理這個所謂的名古屋砦了。
算算了手上的資金少的可憐,兩千貫用的精光,剩下的也只能用自己當年的積蓄了。「哎,又要吃蘿蔔了。」義氏微微歎了一口氣。
-----------------------------------------------------------------------------
尾張那古野天守閣
此時的信長在平手政秀和阿市的勸說下終於接見了這位一向宗的和尚。信長此時還是一臉悶悶不樂的神情。見到那位和尚在自己面前做了下來,一臉不高興的神色,不過還是淡淡的說道:「不知道大師造訪那古野有何事?」
和尚依了依身子:「上總介殿下,貧僧其餘的話也不多說了,貧僧想要在此地傳教。希望殿下能答應。」
聽到這裡,信長一把拔出壓切,快步的走了上去。「這種事情您認為我會答應麼?」滿臉怒火的哄道。
「呵呵,貧僧只不過一具臭皮囊而已。」和尚一臉從容。「但是殿下在此地傳教的不是貧僧,乃是您屬下,無量居士田山義氏。」
聽到坊官事義氏的時候,這位上總介楞了楞,兩隻眼睛露出的疑惑的神色。「義氏,怎麼回事?」信長放下壓切又座了回去。「你倒是說說怎麼個傳教,顯然這位似乎有了一絲興趣。」
和尚暗暗的虛了一口氣:「殿下,那位無量居士的附近管轄的一宗總貧僧可以讓其管理。」
「哼,就那麼點地方,你們愛幹嘛幹嘛。」顯然這麼一小塊的地區這位殿下打不起興趣來。
和尚點點頭:「關於坊主的問題,其實殿下也不希望臣子如何,您看把那位義氏剔除出家臣如何,就當一位從屬豪族?」繼續開始蠱惑。
信長瞇起了眼睛::「從屬豪族,呵呵您倒是好算盤,您知道哪些豪族都是牆頭草麼,為了保存地盤,我只要打過去那些就望風而降了。」很顯然對於願證寺的說法,上總介嗤之以鼻。
和尚思索了一會打算下血本了:「義氏能幫助貧僧,貧僧表示三年之內絕不涉足尾張。」顯然這位想用時間換空間,牢牢的控制住伊勢的局勢,用義氏這個來保護自己不受到尾張的攻伐。然而此時的上總介信長也在思索,短期內,和一向宗作對實在是不明智的選擇,尾張又屬於戰亂過後,三年時間剛剛好讓尾張休養生息,信長心裡想到,但是表面不能如此:「田山義氏是我家臣,怎麼能說變就變呢?」
和尚見到那位上總介殿下有些心動了,就是放不下面子「殿下,我想義氏大人一定會忠於您的,您的那位妹妹不是和他在一起麼。」和尚似乎認為阿市是監督義氏的一顆棋子。
這時信長才醒悟過來,似乎自己的妹妹跟著那位田山義氏跑掉了。「阿市你過來一下。」輕輕的說道,但是眼中充滿著怒意。至於那位和尚似乎在怡然自得,看來上總介要答應了。「啪嗒。」信長打出了一個耳光「你還有武家女的一點修養麼。」直接把阿市打倒在地上。滿臉怒氣的指著這位沒出息的公主。
「難道不是哥哥要我跟著義氏的麼。」阿市站了起來,揉著臉孔,對著信長說道。邊上的願證寺看著這個楞掉了,平手政秀連忙跑了過去阻止了信長的下一次進攻。「你,你好,你去跟著那個義氏去,現在開始我織田家再也沒你這個人和那個叫什麼田山義氏的家臣,至於那個義氏想從屬誰和我無關。」氣呼呼的揮了揮手,然後迅速的站了起來走了開來。
平手在一旁關心的看著阿市,然後慢慢的說道:「市館,您也知道信長殿下還是非常疼您的,這個也是氣話。」
此時籐孝走了上去,悄悄的靠著平手:「殿下倒是厲害,這個倒是不錯的借口,只不過苦了市館,就看那個和尚上不上苦肉計的當了。」平手見到籐孝識破,做了一個眼神,示意不要在說了。
與此同時,那位和尚徹底的震驚的,坐在一旁閉著眼睛念著阿彌陀佛。平手在安慰好了阿市以後,理了理衣著:「願證寺坊主讓您受驚了,義氏大人也給殿下開除了,您滿意了?」一臉無奈的看著微微閉著眼睛,唸經的和尚。
「平手您可不能這麼說,一切因緣而起,因緣而滅,貧僧只是過客罷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做就留,希望上總介殿下好自為之,貧僧會遵守諾言的。」依了依,把一串佛珠放到了平手政秀的手上然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