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揮手示意大家離開,都隨著向南的官道前往了甲斐。在幾日後就路過了當初的諏訪湖,停在了當時的丸子店。「這幾位快進來,一看就知道是遠方來的客人,信濃現在春天還很冷呢。諏訪這裡湖泊就更是了,如果你們參加御柱祭典的話,那麼您來錯時間了。」店員滿臉媚笑,牽著阿惜的馬匹。
「請問木曾先生在麼?」我向著丸子店員問道,順帶仍出了幾文銅錢當作小費。
「您太客氣了,您是木曾老闆的朋友,我這種鄉村小民哪裡敢收您錢呢?」店員聽到後,連忙把錢遞了回來。
阿惜看到了店員居然不注重她,本來她可是萬眾矚目的焦點,沒想到我仍了幾個銅錢店員就跑到我這裡來了。阿惜摸了摸衣服裡面的東西,掏出了一個銀判飛了過去:「接住,這個是本小姐賞給你的。」高傲的說著。
店員看了看銀判,吞了吞口水,迅速的收下,帶著我們進入了丸子店。
「你們這裡最好吃的丸子還有其他東西都給我烤十種,本小姐今天要吃飽。」說完又拿出了一個金判遞給了光禿禿頭的丸子店老闆。
「您吃的掉麼?」老闆狐疑的看著阿惜。
阿惜瞪著眼睛的看著老闆:「怎麼吃不掉,吃不掉本小姐丟河裡餵魚。哼,快點上。」
「這位先生您勸勸這位小姐。我看這些東西哪怕您這幾個人吃都要浪費一大半。」老闆可惜的看著食物,不過卻緊緊的捏著金判。
「好了,您就放心做。到時候大不了我們在拿路上吃。」我帶著歉意說道。
「這位小姐,您真是大方。不知道有什麼要小的給您服務的麼?」店員更加崇拜阿惜了。
「勢利眼。」冷冷的說了一聲,阿惜頭就扭到一邊去了。店員討了個沒趣,獨自走到了邊上忙活了。
隨著老闆大盤小盤的上來,阿惜匆匆的吃了幾口就停了下來。「彌三郎,我吃不掉了,你幫我吃。」推著盤子到了我面前。
我在桌子上,撕下一塊餅,摸了一點山雞上的油,揪著一塊魚肉夾了進去。「我說」我艱難的嚥著食物,點著餐盤「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吃,還要點這麼多。」
「可是,可是人家覺得那個店員太勢利眼了麼。」阿惜輕聲的說道。
「你知道麼?這些金判和你給的銀判可以買下這樣的大概七份食物。你覺得怎麼樣呢?」我繼續低頭持著東西。
「但是,我這裡還有一百個金判和銀判,到時候錢不夠回家拿麼。我又不吃你的。」阿惜正起身來嚴肅的說道。
「你知道麼?早在幾年前,你給籐孝一個銀判,估計籐孝也不會偷油了。可是你卻如此的浪費,不光大手大腳的花錢,還不把食物當作食物?你知道麼。」我點了點邊上盤子上的羽鰓鮐「知道這個是什麼麼?這個是出海漁民在琉球群島附近抓來的。」
「但是,這裡怎麼有這個東西?」阿惜打岔道。
「這家店的大老闆是木曾領主,當然有的賣這種。你知道麼,為了你這麼一些口腹之慾,而且還要浪費了。把錢不當錢花。一個金判就是你一個月家臣的工資。」我放下手中的餅,嚴肅的說道。
阿惜也不甘示弱:「本小姐有的是錢,沒必要你這種人來管我。再說本小姐又沒用你錢,給你吃東西還不好,還要說我浪費。」說著就想拿起盤子仍到水裡。這時鏡搶了下來,連忙接過「你和彌三郎先聊,我吃。彌三郎你也客氣點,阿惜也是大小姐,不知道我們這種窮苦孩子。」鏡接過盤子,迅速的抓起魚吃了起來。
「唉,你知道麼。」我點了點在吃魚的鏡「在別人眼裡鏡只有一個金判。」說完,我掏出一個金判在阿惜面前晃了晃。「他就等於這個。」雙目焦距在金判上。接著把金判遞了出去。「別的我也不多說了。希望你能節約一點,畢竟……多在有時想無時,不在無時想有時。哪天你沒錢了,可別想今日了。」歎了一口氣。
「我知道您的意思了,我以後一定會好好聽大人您的,但是這些不能退,浪費了。」阿惜紅著臉說道,臉上似乎帶了一絲艷麗的神色。我點了點把魚吃光,在飛快持著丸子的鏡「這個就是鏡值一個金判的另外一個原因。」嘴角掛著一絲弧線。
在吃飽喝足以後,鏡留下了一地的盤子。當老闆好奇的看著盤子的時候,我們已經遠去。快速的打著馬匹,一路詢問著甲斐的道路。因為信濃到甲斐充滿著山道,所以崎嶇難行。不過因為馬匹的優良我們倒是花了很少的時間。既然到了甲斐,和信濃的邊境。因為戰線的伸長,我們在一個小町的村落上停留了下來。
---------------
酒肆中,新宮請來了邊上的旅人講述著一些故事,我們倒是聽著津津有味。「聽說,在陸奧的伊達家分裂了又合併了。」旅人神秘的說道。
這時新宮來了興趣,「伊達植宗不是早因為推崇婚姻、過繼的外交策略的不滿爆發了天文之亂麼?植宗又打算將實元過繼給越後上杉家。晴宗擔心這樣下去會削弱伊達家的戰力,堅決反對。並終與植宗反目,將植宗軟禁。但是植宗的家臣將植宗救出,父子雙方不可避免的兵戎相見。奧州其它豪族由於與伊達家的婚姻上的關係,也捲進了這場戰爭。」
「噢,這位先生知道的還真仔細。其實啊我說的不是這個,將軍足利義輝居然讓使者出使陸奧調停去了。」旅人玩味的說道。
籐孝呆了呆:「那麼將軍大人還是挺厲害的,剛剛上任一年就在東邊來了這麼一下,想要顯示他的武勳?」疑問的說道。
「您說的太對了,和你們聊天真是有趣味。」旅人給自己倒了一杯濁酒「不光是東邊,西邊島津家也有很多事情,因為守護島津忠良的邀請,義輝派了山科言繼前往講學,當時忠良給了山科一首伊呂波歌,帶了回來。這首歌就變成了西國教學孩子的入門歌曲。」旅人帶著感慨的說道。
「那麼這樣,幕府就算承認了島津家的地位了,而且沒想到教育家也有心機啊。」新宮感慨道。
「您真是,伊達家的父子都反目成仇,您說什麼道德秩序,只要有實力,即使不諳世事的毛頭小子也可以一口氣爬到社會的最頂層。對了這段時間甲斐和信濃的戰爭打的非常好,武田家。」旅人眉飛色舞的講述著。這時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老闆來兩瓶清酒。」我轉頭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