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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章 最終決定 文 / 烈火暗靈

    「你覺得怎樣?」將這幾日關聯之事一一講畢,我終於發問。

    君子躺在床上,仍不能起身,但神色如常,顯然好了許多。這時聽我問話,他皺起眉來,想了許久仍回答不出來。

    「不管你咋想,都直接說出來,我不會任由別人欺負自己的兄弟。」我平靜地道。

    「我知道,不過……」君子脫口而出,只吐了幾個字又被話嚥住,轉頭看看偉人,「那你呢?你怎麼想?」

    偉人悠然自得地靠坐在椅子上,雙手枕在腦後,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開口道:「我個人覺得還是和解得好。」此言一出,大出我意料之外。本以為他仍會說「隨便,你覺得怎麼好就怎麼做」之類的話語,不想竟是如此直接的單項選擇句。

    「我也是這個樣子想的……」更意外的是竟然君子給予了相同的立場,看見我瞪過去的眼,這小子忙接道:「當然要報仇我也沒有什麼意見,不過……不過我不想老植你惹上什麼事。」說到末一句,語聲低了下去。

    我心中微微一震,不覺伸手與他手相握:「君子……」

    君子神色一變,像是下定了決心般沉聲道:「其實這幾天我一直在想跟你說別跟那流氓致氣,但是我看你為了這件事忙來忙去的,怕讓你生氣,就一直沒說……我是不是好像很貪生怕死?」

    我握緊他手,緩緩而有力地搖首:「不,不是。我知道你是怕我吃虧。」喉間微有澀感。

    只憑這一份對我的關心,便足以做我的兄弟。

    ***

    十一點剛過,我已經坐在回去的車上,整個人輕鬆無比。任何人都無法讓我陷入精神的困境,除了被我貫注情感於身的人。

    君子這一邊以流暢得驚人的方式解除了問題,剩下的就輕巧得多——自然仍是指精神方面而言,實際操作上的困難雖然還是未知數,卻並不被我真正放在心上。

    剩下的問題……我腦子裡閃過方妍的身影,不由暗歎。

    這女孩一看便知其心與體質一樣柔弱,令我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置她才好。

    唯有靜觀其變再隨機應變了。

    下車後我徒步回校,未走多遠,迎面與一人對住眼。那人「啊」地一聲輕呼慌忙退開,繞著跑了,邊跑還邊頻頻回頭看我。

    我呆了一陣,苦笑不已。這人正是那天趁我、君子和偉人三個露宿街頭想偷我們東西那傢伙,後來被我恐嚇扭脫關節,還找來人想報復我的那傢伙。

    前幾次來鎮上一直小心躲著他,以免節外生枝帶來麻煩,不想終於避不開來,竟在此時來了個名副其實的「面面相覷」。不過也好,省得自己以後還要費力避他,反正我也不怕他有什麼多厲害的報復手段。

    我邁步繼續前行,路過農貿市場時順手買了幾個饅頭略補充一下未好好儲存早餐的肚子。那賣饅頭的年輕姑娘看樣子仍在生我上次「非禮而視」的氣,態略有冷淡,連甜甜的笑容都不捨得給半個。我也懶得解釋,反正大家也不是什麼熟人。

    中午找到吳敬,直接跟他說了我們三人商量後的決定。他並無多意外的表情,似早已知道必是這種結果,說道:「下午會在學校操場綵排後天的閱兵式,大概會在五點結束,完畢後我們馬上去體育城。」

    我點頭應喏時他忽又加了一句:「劉志風的格鬥技巧因為專攻散打,有十多年的火候,精而不雜,並不好應付,你到時多注意一下。」

    我想起第一次他隨便一腿便踹翻君子的情景,知道他確不是花瓶,一笑道:「我從來不會輕視對手。不過我很有興趣知道你們兩個是不是早已經練過?你們倆誰強些?」

    吳敬並沒吊我胃口,直接答道:「不錯,我們之所以走得比較近正是因為彼此有相同的愛好,經常一起練拳腳。至於結果,我只能告訴你四個字。」

    「哪四個字?」我鍥而不捨。

    「無可奉告。」

    我眨眨鏡片後的小眼:「真是夠耿直,每次回答都是這麼直接,基本上和我性格有共通點……」

    他截斷道:「還有一點要跟你說,行內人真正尊敬的是真正懂行的高手。你看著辦罷。」

    我心中一動,把握到他的意思,再次一笑:「放心,我不是笨蛋。不過你不是說他是想在散打方面有突破嗎?但我沒有學過散打的套路……」

    吳敬意味深長地看著我:「這個就要看你的發揮了,服人可不是必須靠武力。」

    我若有所悟,想了半晌,終於露出笑容。

    是日下午大操場上一片熱鬧之氣,大大小小幾十個方隊輪番在跑道上正步齊步亂踢,塵土飛揚;附帶著高低粗細不一的口號聲,臨時主席台處大木質音箱施放出來的音樂聲,以及中夾著的號令聲,聲聲交集,令人直要暈頭轉向。末了還要來個全體軍訓新生一齊進行的武術演練——其實也就是把剛學沒兩天的軍體拳來回亂耍一遍。搞到最後,一直瀕臨崩潰狀態的隊形終於出了亂子:一連二排的不知咋的排到了二連六排的位置,頓時起連鎖反應,整個軍訓大隊亂得不成樣子,證明臨時抱佛腳式的軍訓根本訓練不出啥好玩意兒,弄得總指揮忙分派手下調整亂哄哄的隊伍,忙得不亦樂乎。

    整個「拔亂反正」的過程中,最為醒目的要算我們二連二排,吳教官一句「原地軍姿半小時」讓本排所有人都眼鼻口連成一線地站在原地沒人稍動,任憑身旁各連各排的隊伍晃過來拉過去。十多天的「鐵血訓練」果然沒有完全白練,吳教官漠無表情地在周圍巡視,全排沒有一個人敢移目去瞧現場的亂況。待到所有隊伍基本上排好後,吳教官才領著可算全隊最整齊的排回歸應站的位置。

    然後在此後的十多分鐘時間裡,總指揮下令全體新生就地休息,同時把所有教官宣了過去,不用說是要就剛才亂七糟的情況召開現場即時批評會議。

    吳敬一走,所有人立刻徹底放鬆,聊天打鬧應有盡有,可見在吳教官的鐵手下大家的本性仍未被煉化,只是暫時壓抑而已。我和旁邊的王則聊著天,忽想起上次他告訴我的那叫曾木的同學,亦即敢跟吳敬乃至整個學校較勁的那男生,順嘴問了問,因曾木和王則在同一寢室,消息該靈通些。一問之下才知道曾木已然憤而離校,不過自己的東西卻還沒拿走,不知道是不是會回來。

    「我好像聽說曾木有親戚在政府裡面,說不定下次他回來的時候會有大事情發生哦!」王則晃著有非洲人種風格的腦袋一本正經地說。

    我一笑置之,轉向其它話題。正說著,吳敬回來了。

    體育城本身規模不小,入門便是一個大露天足球場,周圍是足可納上千人的座位。無論球場的人工草坪還是四周的樹膠跑道均是我見所未見,頓有眼界一開之感。立在球場入口,還可以看到不遠處的高爾夫球場,另一邊是一條斜向下伸的小道,道口立著一牌:「泳城、籃足排球場等各類休閒場所從此處去。」清晰標明小道盡頭被茂盛竹林擋著的另一邊才是體育城內的精髓所在。

    此外難有所見,因足球場周圍是大片樹林和竹林,基本上擋全了球場。

    我對那木牌上「籃足排」中的「足」字頗為不解,因足球場就在眼前。吳敬從旁指點:「這兒只是足球訓練場,正式的球場要從這邊下去才看得到。」

    我老臉微紅,心中罵自己不識貨,讓人見笑了。畢竟這還是第一次離開農村的家鄉真正接觸城市的東西,需要學的東西還多,單靠以前從學校、電視和各種媒體介質裡見到學到的東西還不足以令自己完全適應城市生活。

    劉志風早已到了,一個人斜坐在主席台處抽煙,見到我們到達才走下台道:「怎麼這麼久才來?」說著開始解上衣的鈕扣。

    吳敬解釋道:「今天下午綵排出一點問題,團長讓我們增加了排練時間。怎麼樣?馬上開始還是等一下?」

    「等什麼等,這就來,」他脫去外套,隨手扔在旁邊一個座位上,露出裡面的背心和塊狀肌肉,「我早就想見識一下吳哥都稱讚的人到底有什麼本領。」說著勒緊褲帶,向我一招手,自己先向球場走去。

    我看看吳敬,後者頷首道:「他個性耿直,不喜歡繞圈子,你去。這次不比上次我跟你試手,有實力該出就出,記住我中午跟你說的話,行內人真正尊敬的只是行內高手。」

    我笑笑,心中暗道:「可是高手也是最容易遭人嫉恨的人。」並不應答,跟著劉志風去了。

    兩人立到場心,南北朝向地隔著三四米立定。劉志風打量幾眼,道:「你不會是想穿涼鞋跟我練?」

    我胸有成竹地道:「我赤腳,那樣才能發揮出最強的實力。」邊說邊蹬掉涼鞋,遠遠扔出球場,理正t恤和短褲後輕輕活動了下腳關節,腳底與草坪摩擦著,麻麻癢癢的很是舒服。

    劉志風做了幾個舒活筋骨的動作,擺好雙拳護體的架勢道:「那開始,這不是什麼正式比賽,也不用講禮節。」

    我伸展身體,深深地吐納一遍,擺成「大」型在肩頸腰膝各處抖動關節,好舒展開筋骨,然後才模擬著對方的架勢擺好,道:「那就開始。」見他示意我先出手,遂道:「我不習慣主動攻擊,只擅長反擊別人,教官您先請。」

    劉志風一愣,點點頭,迅速前移三步,在我面前不及米半處立定,猛地低喝一聲,身體微向左側轉,右腿一屈一伸,一記鞭腿彈出,帶起「呼」的風聲。

    只一瞬間我已所握到這次腿並未盡全力,不過是暫以遠距攻法聊作試探我的實力。不過只看造型便知他的格鬥造詣確實不淺,不可小視。我不退反進,左膝提起別住左肘,為硬以左小臂擋住對手鞭腿助力。

    輕微的碰撞聲響過,我反喝一聲,右拳一拳搗出,擊正他仍未來得及縮回的腿腳脖處。但他動作委實迅疾,眨眼間已腳收回地,微撤半步,架勢重擺,使我這一拳未能著力完全,否則只這一擊便可讓他倒下。

    劉志風眼中射出精光:「果然有兩下子,不過你的動作太難看了。」

    我緩慢而平穩地收回防禦之勢,微笑以應:「強悍的實力不是靠動作的漂亮與否來判斷的。再來。」

    「來」字尚未落定,他已前邁整步,右拳迎面猛轟而至。我向右偏頭,左小臂由內向外格開他拳頭,隨即右手側撥撩歪他緊追而來的左拳,提右膝便要彈踢他左肋,猛地力道被抑,再踢不出去。卻是他不知何時用右掌按正我膝蓋斷了去勢,還未收手,他已一個反旋,揚頭一記旋踢當肩壓來。我不及躲避,只得以雙手架去,臂腿相交,立時震得我後退半步。尚未立穩,當胸又是一肘肘至。我沉腰落馬,身體微側的同時雙手齊托住他左肘向外一推,驀地右肩中了一記肘錘,竟是他迅疾無比地借旋勢肘出右肘,頓時再次後退半步。但他也未能定住我這一推的力道,亦前跌出一大步,剛一立定還沒回頭又是一記後旋踢,攻勢凌厲已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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