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任初靜的語氣,似乎對他充滿了不滿,秦冥不禁微微一怔,繼而明白過來,定是她認為自己爽約,所以,正在生他的氣。
但秦越時刻守候在她屋外,他根本沒機會單獨見她。所以,剛才趁她和秦冥來花園之際已經將藥送去了她房裡,只是,在秦越面前,他卻不能解釋這一點。懶
「忘憂谷方圓數十里荒無人煙,朕千里迢迢來到這裡,你們盡一盡地主之誼,這也是人之常情吧?」不理會兩人是何反應,秦冥已逕自落座。
他倒是一點也不客氣,任初靜看了看身邊一臉敵意的秦越,索性又回了座位上,端起自己眼前的粥遞到他面前,笑意盈然的道:「那我這碗讓給你吧。」
秦冥笑著接過粥,卻又放回了她面前,再將原本屬於秦越的那碗端了過來,道:「我們倆個身上都有傷,所以,還是一起吃一點吧。」
秦越見任初靜坐回去,心裡已然有些不是滋味,現在見秦冥居然把自己的粥也端了去,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咬了咬牙後,他也一屁股坐了下來,端回了屬於自己的粥,道:「若是別人,捨頓飯菜倒也無妨,不過,你自己也說了,這飯菜可是百姓用血汗換來的,又豈能用它來招待不速之客?」
他話語中的羞辱之意絲毫也不掩飾,讓一旁本來想要整一整秦冥的任初靜也不禁為之微微皺眉。然而,秦冥卻並不以為意,唇角揚了揚,道:「放心,這飯也不是白吃的,我替二位準備了幾味爽口的小菜,就算是禮錢了。」蟲
正說著,幾個僕役已端著幾盤菜餚從廚房的方向走了過來。任初靜抽了抽鼻子,有些不敢置信的望向僕役手中的盤子,這味道,怎麼這麼誘人,這麼熟悉?
梅汁蘿蔔條,富貴豆腐,水晶藕片,粟子餅,最後竟還有一碗酒釀蛋花羹,這些東西全是她喜歡吃的,而且,她自己也經常會做來犒勞自己。
「誰叫你們送來這些的?」秦越冷眼看著那幾個僕役,沒錯,這些都是他的人沒錯,可他們怎麼會聽秦冥的調遣?
僕役們不知所以的看向秦越,卻被他眼中的戾氣嚇得一個個垂下了頭,小聲應道:「這不是少主您今天一早親自去廚房吩咐的嗎?就連做法也是按您所說做的。」
他又敢假冒他?偏偏任初靜像看到寶一樣連眼睛都轉不開,已經迫不及待的動筷子嘗了起來,把他精心準備的燕窩粥和那些營養精緻的小菜通通推至了一邊,讓他一肚子的火不知該如何發作,臉色也為之鐵青。
沖僕役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後,秦越這才再度看向秦冥,冷笑道:「你的目的已經達到,是不是也該識趣一點,退場了?」
不用說也知道,他是有意送來這些任初靜平時喜歡吃的東西想要喚回她的記憶。
「我要是你,就會表現得大度一些,因為很明顯,她喜歡吃我準備的東西,而不是你的那些。」秦冥這才又端過任初靜之前那碗粥,竟開始動手吃了起來。
兩個男人較量之際,任初靜已解決了大半碗蛋花羹,這才抬頭看向兩人,見秦冥吃得正香,不禁開口道:「怎麼,你就不怕我在這粥裡下毒嗎?」
秦冥稍稍停了停,笑道:「這粥我已經喝了大半,若真有毒,也來不及後悔了。」說完,竟將剩下的小半碗也一併喝光了。
任初靜眼裡微微動容,又看向秦越,見他一臉不開心,瞭然的安慰道:「我們吃我們的,別管他,像他這樣自大的人,一會毒發了,他也就不囂張了。」說著,夾了一塊蘿蔔條在秦越碗裡。
本來,這些東西既是秦冥叫人準備的,他說什麼也不會動,但現在任初靜親自為他夾菜,秦越心裡的氣才稍稍減了些,開始享用碗中的粥。
就當一碗粥快吃完的時候,秦越突然覺得頭似乎有些昏沉起來,心中一驚,抬頭看向秦冥,就見秦冥也微微皺了皺眉,黑眸中多了些許迷濛。
警覺之下,他猛的站起身來,那種眩暈感卻更強烈了些,怎麼回事?這反應,怎麼有點像是中了迷藥?他今天早上才給任初靜的迷藥……
不對,碰了他粥的人是秦冥,任初靜不可能對他下手的,她甚至本來都沒打算喝粥。
坐他對面的秦冥心裡也有些震憾,她竟真的給他下藥?而且還是迷藥。她手上既然有,又為什麼還找他要?
儘管他努力想要維持清醒,可是,眼前還是有些模糊了,這藥性竟比他想像中還要烈得多,而且,似乎不單單只是迷藥的成份,否則,以他的功力,是完全可以抵禦的,現在他卻只覺得全身乏力,頭也開始變得昏沉。
黑眸不敢置信的望向任初靜,她給他下的,是可以化解功力的毒藥!
秦越也同樣不可思議的望著秦冥,因為,他已經察覺到了,他身上所中的,正是他自己調配的毒藥,是專門用來對付秦冥的化功散。
因為摻雜了迷藥在裡面,所以,即便是不懂武功的丫環服了,也最多只是昏迷,不會有什麼大礙,任初靜是不會察覺出來的。該死的秦冥偷了他的藥?
不過看他現在的反應,任初靜竟真的給他下了藥?儘管意識已經模糊,他心裡還是泛起一陣欣喜,她是真的想要幫他的,幫他除掉秦冥。
見秦冥一副心碎的模樣望著任初靜,他不禁冷笑出聲,搖搖晃晃的起身,護在了任初靜跟前,道:「你以為在我粥裡下毒,就可以帶走她了嗎?我告訴你,你永遠也從休想再靠近她。」
拼著最後一絲理智,一柄冰寒的雪劍已漸漸在手中成形,泛著幽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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