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只剩下任初靜和秦越,想是還在思量剛才所發生的事,秦越臉上隱約有些不快,任初靜卻依舊是一臉笑意,甚至,比剛才還要開心的道:「看到沒,我們的計劃已經成功一半了哦。」
她剛才的表現真的只是為了那個計劃?秦越心中雖有胡疑,可是,從他進來到現在,並未見她有半點心虛,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又由不得他不信。懶
「你怎麼啦?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對了,你是怎麼打贏他的?你有沒有受傷?」任初靜試著挪了挪身子,秦越忙上前來制止她,並在床榻邊坐了下來。
「我沒事,只是看他對你那麼好,心裡有些難受而已。」已經誤了一天服藥的時辰,秦冥又跑來大獻慇勤,他心裡怎能不擔心,偏偏這種擔心是他無法說出口的。「任姑娘,他不顧自己受傷也要趕來醫治你,你心裡難道一點也不為所動嗎?」
他在懷疑她了?任初靜抿了抿唇,點頭道:「感動啊,而且,我看他好像也很好說話的樣子,所以,我在想,如果後天的酒宴我若能為你們做個和事佬的話,那不就皆大歡喜了嗎?他若是答應放過你,那你也就不必再犯險殺他,我心裡也就可以少些愧疚了。」
說到最後,她眼中多了些黯然,低下頭去。秦越不由得為之一震,原來,她是真的想要幫他嗎?為了他,她雖然心有愧疚,還是願意去約秦冥赴宴?蟲
「對不起,任姑娘,我非但沒能給你幸福,還把你也捲進了這場恩怨之中。」看到這樣的她,他心裡忍不住泛起心疼,也因為這樣的她而讓他更害怕失去。
「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女子,不想讓我沾染殺戮,可是,這也正是我擔心的地方。你知道的,以他的身手,我根本不可能傷到他。今天他把我引到谷外,將我困在結界之中,我與他拚命,後來,不知怎麼,他就挨了我一劍,我預感到你出事了,想要衝破結界趕回來,但他的功力太高,我稍不留神便被他困在裡面,好不容易才破了他的結界,回來就看到他已經替你處理好了傷口。他太過聰明,太過善於攻心,所以,我怕……」
他是說秦冥在用苦肉計?其實,她心裡也是有過一絲疑惑的,雖然她不懂術法,但也看得出來,秦冥的功夫確實是在秦越之上的,現在看秦越身上毫髮無損,秦冥卻受了那麼重的劍傷,讓人想不疑惑都難。
只不過,現在她對他們倆個都沒有絕對的信任,他們究竟玩的什麼花招,她遲早會弄清楚,在這之前,當然是兩邊都要穩住的。
想到這裡,她回他一記燦爛的笑容,道:「傻瓜,你以為我任初靜是剛出道的小丫頭啊?不管他用的是什麼招術,後天他來赴宴,只要勢頭不對,我就叫他嘗嘗苦頭,讓他知道,欺騙我任初靜的下場。」
她一邊說著,一邊握了握拳頭,對秦越做了個勾拳的動作,「還有你喔,我對你這麼好,你以後要是敢欺負我,我可不管打不打得過你,我會跟你拚命的。」
秦越心中一緊,隨即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眸中多了幾許溫柔,「你放心,我會照顧你,疼你一生一世。」只要一切能按計劃順利進行,以往後的歲月裡,他保證絕不會再欺騙她,只會對她好。
只是,計劃真的能順利嗎?今天的藥……想到她今天還沒喝藥,秦越心裡的不安又開始翻騰起來,「對了,我已經命常七去端藥了,你身上有傷,一會喝完藥就好好休息吧。」
他的手很溫暖,卻讓任初靜心裡莫名的有些不安,聽他又要她喝藥,眉頭便不由得皺了起來,沒好氣的抽回了自己的手,道:「你沒看到人家都傷成這樣了嗎?那藥喝了那麼難受,我還不得死過去?我不喝。」
她的表情看起來更像是在使性子,秦越有些無奈的歎著氣,正想著要怎麼哄她,任初靜已仰身倒回了床榻中,一副天蹋下來也不顧的樣子道:「反正現在我身體又沒有哪裡不舒服,那藥喝不喝都無所謂,我好累,腿也痛,我要睡覺了。」
已經誤了時辰,就算再強迫她喝下去,也未必就管用,反倒引起她的反感。只是一次,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吧?他細心留意著便是。
「既是這樣,那你好好休息,你有傷在身,今晚便叫丫環們在房裡伺候你吧,省得碰到了傷口就麻煩了。」秦越一邊說著,一邊起身,朝門外候著的丫環們吩咐了幾句,四個丫環便立刻進了房來。
任初靜本來就反感她們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監視,現在見居然連睡覺也要隨時看著她,她心裡就更窩火了。
不過,秦越沒有像往常一樣再想盡辦法誘她喝藥,也著實令她有些意外。也罷,如果他覺得讓丫頭們看著她,能令他安心的話,那就這麼著吧。
至於她跟秦冥的約定,從秦冥前幾次現身的本事來看,除了秦越,其它人是難不住他的。
想通了這些事,她也就無所謂了,應道:「那你也早點睡吧,你今天累了一天,要好好休息,這樣才能更好的應對後天的宴會。」
「嗯。」秦越再度回到床榻前,伸手替她掖好了被角,看她已經閉上眼睛,他輕聲歎息著,走出房去。
這一夜,他並沒有回自己房間,出了房門,他便在窗下坐了下來,倚靠著牆,聽著屋裡寂靜一片,他的心才漸漸跟著平靜下來。
不管他們之前有沒有私下裡見過面,在這最後關鍵的時刻,他不能再給對方這樣的機會。秦冥再有本領,在這麼近的距離裡,他若現身,自己是不可能感應不到的。他要守住這裡,他倒要看看,他還怎麼趁虛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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