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認知讓秦越險些碎掉的心總算得以些許慰藉,眉宇間浮起一絲欣喜,「我只是擔心,怕唯一的你終有一天也會離開我,這畢竟是他的天下,而且,如你所說,他那麼優秀,而我……連一介平民也算不上。」
此刻,他的自卑毫不掩飾的展露在她面前,讓任初靜心裡也有些紛亂了。這兩個男人,究竟誰是誰非,誰善誰惡,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但對她而言,這些並不重要,不管他們之間有什麼糾葛,她要做的,是保護好自己。懶
所以,她不能輕信任何一方。或許,秦冥有一句話是說對了,她必須自己去找尋答案。
「那末,在遇到我之前呢?你不是說你爹已經死了幾年了嗎?在遇到我之前,你的人生目標是什麼?又是什麼力量支撐著你活下去?」
「是報仇。」秦越想也沒想便答著,他爹教他雄心壯志,教他文韜武略,告訴他有朝一曰要教他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者。可是,一切卻隨著他爹的死而成了泡影。
當這麼多年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付諸流水,除了報仇,他似乎再也找還到可以活下去的理由與動力。他不想一輩子生活在這深山老林裡,孤苦,寂寞,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也沒有人陪伴,他空有一身本領,一腔報負,他不甘心就這樣被埋沒。
他臉上一閃而過的陰鷙令任初靜不由得心中一寒,卻仍是努力保持著冷靜,若無其事般繼續道:「可是,我記得,我們才見面的時候,你並不是這樣的,而且,你我之間也並沒有發生過什麼事,那末,令你放下仇恨的又是什麼?」蟲
秦越張口欲答,卻驚覺這個看似尋常的問題其實大有文章。是的,令他放下仇恨的原因不就是她任初靜嗎?可是,他要怎麼回答這個事實?
自從知道她就是那天救過他的女子,自從那個「**谷」的夜晚兩人之間的較量,他的心便全繫在了她身上。得到她,和她長相廝守,其實,並不僅止是因為他愛上了這個女人,更因為,她是秦冥的女人。
只要將她奪過來,就可以令秦冥痛不欲生,這比任何方式的報仇更來得痛快,不是嗎?若她不是秦冥的女人,那末,他最多也只是娶她為妻,再繼續他的復仇之路。但,因為她是任初靜,他可以讓愛情與復仇同時進行。
因為是她,他才能無愧於心的歸隱山林,心甘情願的在這片與世無爭的天地裡和她共同生活。
可是,原本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卻因為他的心急而遺下了這麼大的漏洞,這也怪他事先沒有料到事情會變得這麼糟糕。
更令他意外的是,眼前的女子竟有如此縝密的心思,她每說一句話,每問一個問題,都像是一個無形的陷阱,在等著他掉下去。
「是因為,在上一次較量之中,我敗給了他,他的本事高出我許多,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權衡之下,他含糊其詞的解釋著,只但願她只是隨口問問,事情也許並沒有他想的那麼複雜。
「也對,你還這麼年輕,又沒有娶妻,更沒有子嗣,若是硬拚,只會白白犧牲,倒不如就此罷手,歸隱山林,娶妻生子,延續香火,這樣還能替你家留個後,這也不算什麼丟人的事。所以,你一見到我,就說要娶我為妻,對吧?畢竟,這深山老林裡也難得有姑娘家來,而我,長得也還不賴。原來,事情的始末竟是這樣,我猜得對不對?」
任初靜照著他的話索性替他編排完,心裡卻已隱隱有怒意醞釀開來。原本,看他一臉失意自卑,她是一片好意想要找出癥結,好好開導他重新面對人生,不要把生活的目標寄托在別人的身上,反而迷失了他自己。
可是,原本只是隨意的問話,卻讓她一下子將所有疑點串連了起來,而他的回答更是令她氣不打一處出,他以為她是三歲小孩嗎?會相信他這麼幼稚的理由。
比起秦冥的坦然,他對她,在很多時候都是閃爍其詞,難圓其說的。儘管,她很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畢竟,來到這個地方以後,她認識的人就只有他一個,她以為他對她很好,原來,都只是陰謀嗎?
她的話讓秦越有些哭笑不得,承認的話,以她的性子,勢必會要看不起他,甚至有可能因此而不再理他。
可是,不承認的話,他要找什麼借口將這事兜過去?他突然發現,他的佈局從一開始便走錯了棋。
「任姑娘,我知道,你一定會覺得我很沒用,但我對你的感情,並不像你所說的那樣。如果我只是想要娶妻生子,大可以去山外買個女人回來。可是,我從第一次見到你,就已經心儀於你了,那時我就已經在心裡告訴了自己,這輩子,我非你不娶。」
深吸了一口氣,任初靜努力壓制住翻湧的情緒,讓自己看起來顯得被他感動的樣子,問道:「我對你,真的有那麼重要?」
秦越毫不猶豫的點頭,「是,我可以對你發誓,終此一生,我都會對你好,讓你幸福。」
水眸中有光芒流轉著,視線在他臉上停留了好一會,任初靜忽然一反剛才的嚴肅,挑起一抹好笑的笑容來,道:「其實,要讓我嫁給你也未嘗不可,不過……」
說到這裡,她故意打住,秦越不禁急了,盡快追問道:「不過怎樣?只要你答應嫁給我,你要怎樣我都可以答應你。」
「真的?」任初靜挑眉問著,哼,等的就是他這句話,虛偽的大騙子,居然敢騙到她任初靜頭上來了,把她當傻子一樣哄來哄去,他以為,她任初靜是那麼好欺負的嗎?如今,也該換她來主宰這場遊戲了,她會讓他到下輩子都記得欺騙她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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