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眼中的怒火,黑衣人連正眼也沒瞧一眼,將湯端到了她面前,說出了一句讓她更吐血的話,「本來沒打算救。」
這個人的冷血簡直可以跟當初的無畔相媲美了,而且,他眼裡的陰冷更是令人心悸。任初靜沒有碰他手中的湯碗,而是下意識的在身上摸索著,想要找到自己隨身帶著的匕首和幾包防身用的藥粉。懶
「你的東西全在那兒。」似是看穿了她的意圖,黑衣人將她的眼神指引向床邊的矮凳,那裡放著她的外袍和包袱。
看來,想要找機會暗算他再逃出這裡是不太可能了,對方既然沒有殺她的意思,她索性也就定下心來,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我?還有,既然你沒打算救我,怎麼又改變了主意?」
見她遲遲不接手,黑衣人有些不耐煩了,一把抓過她的手,將碗塞在她手中,這才道:「殺你,是因為你恰巧擋住了我的獵物,至於救你,是因為我今天心情還不錯,現在你可以放心喝了吧?」
其實,會讓他改變主意的,是她手上那枚戒指。在他的雪斂刺向她的那一刻,從那枚戒指裡竟迸發出一股超強的力量,不僅阻斷了他的劍,還險些反傷了他。
當然,他並不是因為殺不了她便就此罷手,而是因為他記得那枚戒指,這個女人,竟就是當初曾救過他的人。蟲
在蓮城郊外的山裡,他重傷昏迷的時候,曾模模糊糊感覺到了有人在救他,雖然看不清那個人的臉,卻看清了那只時不時放在他額際試探體溫的手,那隻手上戴著一隻特別的戒指。
說它特別,是因為當它貼上他額際時,能感覺到一股力量從眉心沁入,很是舒服,所以,他費力的撐開眼睛想要看一看她,卻終究只記住了那枚幽綠的戒指。
但若不是那枚戒指,想必他的傷勢也不會恢復得那麼快吧?後來人多了起來,他便選擇了悄悄離開,卻怎麼也沒料到,那個人,竟然是她。
他不知道她當初為什麼會救他,但,他也不是一個完全不知恩義的人,既然她救他一命,他也饒她一命。反正,他也還有第二個計劃。
任初靜有些不敢相信他所說的理由,因為他看上去像殺手比像獵戶更多一些,而且,她突然想到一點,獵戶為什麼要戴著面具?還怕獵物認出自己的面孔不成?
會成天戴著面具的人無外乎幾種,第一,奇醜無比,無臉見人。第二,像無畔一樣,有著異於常人之處,所以,刻意掩飾。第三,出於某種原因不想被人認出自己。
在她看來,這個黑衣人不像是屬於前兩種,那末,就是第三種可能了?
古代不像現代傳媒那麼發達和方便,明星名人無人不識,在這裡,除非你是通緝犯,那末或許有很多人見過你畫像。所以,如果他是第三種原因,這張面具便是有針對性的在掩飾身份。
或許,她本來就認識他?亦或者,他因為要對她做某種事,而怕被她認出來?
任初靜一邊喝著湯,一邊推敲著,末了,試探著說道:「既然是這樣,我湯也喝了,身體也有力氣了,現在我還有急事,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黑衣人不急不緩的問道:「你要去哪?」
任初靜也不露聲色的答道:「我要去哪是我的事,似乎沒必要告知你吧?」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知道,如果繼續試探下去,她很快就能知道對方的目的了。
「這裡號稱**谷,一旦走進來,便很容易迷路,很多誤入此地的山民便再也沒有走出去過。」黑衣人冷冷說著,將她手中的碗奪了過去,竟沒有再理睬她的打算,走向了門外。
他沒有明言阻止她,這反倒是讓任初靜有些難以判斷了。想到自己之前的確是在山裡兜了個大圈子,難道天底下真有這樣詭異的地方?
「你確定這是**谷,而不是引魂陣嗎?」在他即將消失在門外的前一秒,她衝口而出。
黑衣人腳步微微一頓,原來,她已經在懷疑了嗎?看來,是他低估了她的智商了。不過,他並沒有回頭,也沒有回應,只是即短暫的一怔後,便頭也不回的徹底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她是不是想像力有點太超脫現實了?竟有些懷疑這個男人就是自己曾在蓮城救過的那個不明性別的人?只因為迷路的事讓她不由得又往術法上想,而除了皇室,她知道的會術法的,又只有那個人。
不,應該不可能,秦冥不就是為了那個人的事而出宮的嗎?那他這會應該正在北城追捕那個人的下落。就算那個人正在躲避他的追擊,也不可能這麼巧讓自己給遇上吧?
畢竟,她出宮的事可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就連降落地點也是臨時決定,所以,這個黑衣人襲擊她怎麼看也不像是有預謀的。
可是他幹嘛戴著面具,還刻意壓低嗓子說話?
管他呢,現在最要緊的是離開這裡,盡快找到秦冥。這個人與那陰陽人沒有關係最好,如果有關係,她就更有必要速速離開,和秦冥匯合了。
打定主意,任初靜穿好了衣服來到房外,眼前的景致還真讓她有些相信那個黑衣人所說的話了,這房子果然是在一個山谷裡。
谷中樹木參天,薄霧繚繞,透過林子,隱隱可見高山林立,若不是太過幽靜得可怕,倒不失為一處世外桃源。
圍著房子轉了一周,竟沒有看到那個黑衣人,這讓她不竟有些疑惑。他真的不怕她就此離開?還是,他早已算準了她走不出這個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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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嘍……天涼了,大家要注意保暖,多穿衣服呀,俺肚子就著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