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腦海裡曾經構想過許多種與她再度相逢時的情景,卻還是沒有料到會是像現在這樣。
她為他的生命垂危而放棄逃跑,她為他的「死」而黯然落淚,她為找不到他的「屍體」而當場昏厥,她更為了安葬他而賣身為奴。懶
他以為,他看到的即便不是一張掛滿憂傷的臉,但至少也不應該是像剛才那樣,十足的奴顏媚態,好像在這裡做奴才是她一生的志向一般。
看來,她在這裡過得很開心,開心到甚至忘了他這個「爹」還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或許,正是因為他消失了,她臉上才會如此輕鬆吧,因為再也沒有人會來抓她囚禁她了。
她在他身邊時,可從沒這麼心甘情願,也從沒這麼乖巧過。
「你府上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笨手笨腳的下人?」他冷冷的譏諷著,既然她這麼想當奴才,他就讓她知道,當奴才的「好處」。
瞬間的慌亂後,她求助的看向一旁的秦玄,這個眼神讓他心裡的無名怒火燒得更甚。她以為秦玄能幫得了她嗎?他會讓她明白,他才是她的主宰。
秦玄臉上也寫滿了意外與震驚,在看到她求助的眼神後,連忙喝道:「任初靜,誰讓你進來的?還不快給皇上賠罪?」
他竟然直呼她的名字?雖然他表面是在訓斥她,但不難看出,他眼裡是有著想要袒護她的念頭的。蟲
而眼前的女人更是一臉如喪考妣的樣子,眼神轉回到他身上時,已變成了無限的哀淒。
怎麼,她是想用這一招來博取他的同情?讓他心軟?秦冥斂去臉上表露出來的情緒,朝她逼近了幾分,戲謔道:「看出朕臉上寫著什麼字了嗎?」
她臉上泫然若泣的表情已經作了最好的回答,她心裡是很清楚惹怒他會招來什麼樣的後果的。看她只敢在心裡辯駁,臉上卻寫滿了哀怨的樣子,他心裡的氣才稍稍壓下了些。
「任初靜,不可對皇上無禮,還不跪下?」一旁的秦玄見她如此的失禮,雖然有些疑惑,卻仍是再度出聲提醒。
她這才回過神來,心不甘情不願的跪下了,道:「皇上,奴婢初來乍到,不懂規矩,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了吧。」
原諒了吧?這幾個字大概也只有她任初靜才說得出口,她這是在跟他道歉嗎?還是在跟他打商量?他突然很想知道,他若是不原諒她,她會怎樣。
想到這裡,他自顧自的喝著手中的茶,任由她跪在跟前,一臉可憐的望著他。
一旁不明就裡的秦玄只當他是動了真怒,忙起身道:「皇兄,是臣弟有失管教,冒犯了皇兄,還請皇兄責罰。至於這丫頭,臣弟自當好好責罰。」
說到這裡,他未作遲疑的衝門外喝道:「來人,先把任初靜拖出去,家法伺候!再叫個伶俐點的丫頭過來。」
那膽小的女人立刻便嚇得跌坐到了地上,很快,便被進來的家丁架了起來。
恐懼中,她抬頭朝他看了過來,眼裡的意思分明是想向他求饒。
她不是做奴才做得不亦樂乎嗎?還是因為,秦玄的身份讓她覺得可以從此衣食無憂,所以如此死心塌地?靖麟王,她看重的就是這一點吧?
既是如此,他就讓她知道,她的選擇是個多大的錯誤。
他含笑目送她絕望的被人帶出了客廳,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哀嚎。
很快,之前那個奉茶的丫環重又進屋裡來張羅茶水,秦玄歉意的解釋了幾句,見他並未追究,這才無聲的鬆了口氣。
「聽說四弟家法甚嚴,帶朕去見識見識吧。」寒暄了幾句之後,他站起身來,看向秦玄。
也許是他對任初靜的這份特別關注,秦玄眼裡的疑惑不由得更深了些,卻也不便多說什麼,只得將他帶向後院。
剛進院門,便看到她被綁在了大樹上,頭上頂著水碗,手裡還拿了兩個雞蛋,一臉幽怨的樣子。
「這種刑罰不痛不癢,倒是挺適合你的。」看到她現在的樣子,實在是順眼多了,她現在應該已經深刻體會到了做奴才的滋味吧。
他眼中的嘲諷成功的激怒了眼前的女人,氣惱中,她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處境,轉過頭去想要避開他的視線,結果,頭上的碗摔落下來,一碗的涼水從頭澆下,立刻讓她的狼狽加劇。
連同涼水一併滑落下來的,還有她的淚水,那雙俏皮的大眼睛此刻也變成了兔眼,盈滿了委屈。
他的心沒來由的一緊,本來是想懲罰她一番,好讓她認清事實的,可是,看到她落淚的樣子,他沒來由的便聯想到了她在林子裡為他落淚時的情形,也是像現在這樣傷心吧?
收拾起戲謔的笑容,他轉身對身後的秦玄道:「就是她吧。」
「呃?」秦玄顯然還沒明白過來他話中的意思,下意識的看了看他身後的任初靜,眼裡隱隱透著一絲不忍。
他心疼了?
秦冥心裡升起一絲不悅,或許,是他的溫柔和體貼更能讓女人喜歡嗎?所以,就連眼前這個桀驁不馴的女人在他身邊也變得那麼乖巧?
「朕在你府上的這些日子,就由她來伺候朕吧。」他一邊說著,一邊回頭看向那個淒慘的女人。
就算她不喜歡他,她也沒得選擇,因為,他已經認定了,她是命運賜給他的,誰也休想奪走。
「怎麼,臣弟不會是不願意吧?」看秦玄半天不語,他不由得加重了語氣。
「臣弟豈敢,只是,這丫頭不懂規矩,做事也毛躁,臣弟唯恐招待不周,冒犯了皇兄。」秦玄雖然遵著禮數不便當面回絕他,但是,他已然品出了這其中的不情願。
看他眉眼間時不時的望向任初靜,秦冥的眼神裡的光芒也降為冰寒,篤定的道:「朕就要她了。」
不顧秦玄詫異的注視,他逕自走到了她身邊,替她整理著額前濕漉的髮絲,看她震憾的回望自己,那雙水眸裡清晰的倒映著他的身影,讓他忍不住升起一絲戲弄,道:「不過,是在你受完刑之後。」
她的心裡還是很乾淨純透的,所以,他決定,侵佔那片領地,不管,要用什麼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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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情節完整,多更了點,小小的磨蹭了一下,大家等著明天加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