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蓮生日快樂!文
我閉上眼本能地。
不知道為什麼眼前又出現了那顆染著藍的血液在我的刀尖上不屈不撓地跳動著的心臟——
是的註銷一條鮮活的生命從來不需要太過複雜的手續。
然而這樣的簡潔裡究竟包含了怎樣深刻的悲愴卻只有命運降臨的那一刻才能夠瞭解。
痛惜了來福。
我固然知道他是個nppc內核裡運轉的都是我寫出來的字句。我從來把它們當成是「人類」一樣塑造賦予它們「人格」而不是「物格」。
也就是說就算來福是個npc他也是以一個人類的心態來面對死亡……那麼究竟要有多大的勇氣多沉的愛多深的絕望才能讓他那麼平靜甚至是……草率地面對自己的死亡?
在把心臟遞給我的時候他的內核裡會轉過怎樣的字句……
我沒有這樣的沉著。
如果就這樣死去or1d14里劇情就連最後一點賣點也沒有了——本來就是沒有新劇本倉促上線的因為新boss的失蹤才勉強挽回了眼球。可玩失蹤畢竟不是長久之計玩家的新鮮感不久就會散去。要是沒有後續動作說不定會傳出「本來就沒有新boss」的謠言影響製作組的聲譽……
如果就這樣死去等於把d一個人扔在了這殘酷的現實裡。(電腦小說站)。他要怎麼去面對這樣地打擊這樣的自責和接踵而至延綿不斷的孤獨。更何況。媒體說不定又要糾著他不放強迫他回答那些說不定他自己都沒有釐清地問題……
如果就這樣死去。製作組的大家將要面對怎樣一個無奈地開端或是結局。明明說好了要一起去把年度遊戲大獎拿回來的。我卻怎麼能在這個地方倒下……
如果就這樣死去便再沒有機會修補與家中高堂之間那破碎的關係。二那兩位年近古稀的老人又要怎樣來面對這白人送黑人的殘局……——
羈絆是繩索把我牢牢地拴在這世上。
大概。即便我真地死去也會變成電腦縛靈——這個世上或許就多了一台日復一日開機24小時鍵盤不間斷地自動錄入文字的電腦不那太可怕了。
我不能這樣死去。
睜開眼一半是絕決一半是恐懼。
我要活下去。
我要活……
在黑暗中我固知地尋找生存的可能。
不知是知覺還是幻覺我開始感到背後有一股奇妙的力量壓迫著我——是因為在遊戲中麼?因為我是所以要先壓扁了才能作為數據清理?
適應了微弱的光線我看到十三的臉就在我面前3厘米的地方。
我沒有辦法看清他的五官。
只聽到他說:「你怎麼。還不去死呢。」
他的語氣陰狠。
我生生地打了個哆嗦——不知道他那墨黑地眸子裡該是怎樣的乖戾。要知道。當這個身體屬於我的小十四地時候。那一對墨玉總是藏著天真和快樂……
他會這樣用手咯吱這我的腰和我頑皮;他會……
等一下。
腰……
剛剛那一刀。確乎該是從我地腰這戳過去了……為什麼……一點不痛呢?——
不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地方疼痛地話那是我的後背。十三地手正扶在那裡手指上的契約戒指硌疼了我的脊椎骨。
契約戒指。
寵物反叛的時候契約戒指將自動脫落——而現在戒指還在。
也就是說……
「十……三是誰……是什麼?」
我悄聲問。聲音裡帶著抖。
對於黑暗和未知的恐懼大概是天生的在確認十三沒有背叛我的那一刻我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抓住了他的衣服。
十三還沒來得及回答身後傳來一個尖銳的女聲:「喲孽師許久不見你的品味益俗陋了。」
「嗦出來。」
十三廣袖一舞攬住了我。伸手摀住我的眼睛:「別看。」
通道裡的光線本來就弱這麼一遮又擋掉了我的大半視線。就算好奇心驅使著我努力地睜大了眼睛最多也不感到了通道的牆壁不斷地移動……
然後不知什麼時候面前多出了一個人。
一個女人。
一個濃妝的女人。
這女人打著大紅的燈籠穿著大紅的嫁衣頭上沉甸甸的鳳釵在昏暗中依舊固執地流光溢彩。額角的碎鬢邊的步搖、身上的流蘇和著跳躍的燭光微微搖曳襯得她嘴角那抹笑容也益飄渺起來。
她就帶著這般飄渺的笑容一步一晃地走到我們跟前裊裊婷婷地福上一福抬起頭來直盯著十三的臉勾了勾嘴角硬是在笑裡擠出了哀怨的味道:
「孽師可曾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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