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與北京兩大戰役二十多萬清軍的被殲,又特別是北京城的被佔領,震動了整個中華大地,誰都知道滿清王朝的大廈將傾,老百姓的心態在起變化,而各種勢力的心態也在起變化,一朝天子一朝臣,誰當皇帝,老百姓都還是老百姓,只要能圖個安穩便足矣!而各種勢力則需審時度勢了,他們得為自己的政治前途考慮,一定要站對隊!
當滿清京城——北京城被人民軍十天不到佔領後,全國的形勢已相當明朗,中華大地又到了改朝換代的時候,就連不懂中國國事的西洋人都知道,人民軍將以不可逆轉的勢態取而代之成為遠東大陸的新主人。見此形勢,各種勢力紛紛見風使舵,主動與人民軍或人民根據地政府聯繫,表示歸順意願,如各地小股的農民起義軍,及一些人民軍勢力尚未到達的州府省份都紛紛派出使者、代表與人民軍接洽,這為人民軍及政務院對全國的解放與接受減少了不少的麻煩,節省了不少的時間。
但也還有幾個大的勢力如新疆、西藏、蒙古、長江兩岸湘軍淮軍、山東捻軍、東南太平天國等要麼還在觀望中,要麼正在蓄集力量,要麼正與人民軍血戰。當然,最大一股勢力退往東北的滿清殘餘勢力與人民軍是死敵自不用說了。面對滿清的失勢與人民軍的得勢,嫉妒紅了某些勢力的眼,也使某些勢力惶恐不安,他們相互之間的關係也起了某些微妙的變化。
在滿清京津地區危急之時,滿清朝廷曾下旨令全各國各地的部隊回京勤王,西北新疆省的邊境軍地處遙遠,是指望不上的了,而東北與俄交界處的由奕山統領的邊防軍因為北俄人的存在,而不敢輕舉妄動,而且,實際掌權的清廷總理事務衙門大臣奕訴恭親王也未打算動用這一支滿族最後的王牌來保衛京城,這支邊防軍將是將來滿清無奈退守東北,唯一可依賴的武裝力量,是他們今後發家的最後本錢。
滿清朝廷下旨各師回京勤王,實際上最渴望的還是山東勝保部的清軍與長江兩岸的曾國藩的湘軍與李鴻章的淮軍能揮師北上救援。然而,作為滿清貴族,又是奕訴親王親信的兵部尚書勝保雖然千方百計想回師救援,可他們後有山東的捻軍拖其後腿,前有楊誠志的人民軍第十軍阻於山東與河北交界之處,哪能遂其「精忠報國」之願?
而長江兩岸的曾國藩與李鴻章同樣面臨著與勝保一樣的情況,他們背面正與太平軍為爭奪勢力範圍而展開激戰,正面又有許奐的人民軍第四集團軍兩個軍阻於河南,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再則,他們「精忠報國」之心遠遜旗人勝保大人,他們並未盡全力北上以勤王,僅僅只是令李續賓領著五千湘淮聯軍出湖北省入河南省北上,可部隊還未進入河南境內百里,便被人民軍第15軍第60師打得潰不成軍的敗退回了湖北。
保定城城破後,北京城亦難保矣!湘淮聯軍與太平軍的關係出現微妙變化,兩軍均不約而同地停下了交火,他們一是在觀望,等待北京戰役的最後結果,儘管這個結果大家都可以預料的了;二是雙方都突然意識到,對方已不再是自己的最大敵人,何必鷸蚌相爭,讓漁翁得利呢?同時,雙方都按照己方早制定的戰略方針,開始對部隊重新進行調整部署。
太平天國與湘淮聯軍勢力的決策人都是具有非凡戰略眼光的人,他們雙方制定的戰略佈局,居然不謀而合,不僅相互不衝突,且相互有利。在人民軍強勢發展的當頭,雙方一直渴望的戰略佈局終於實現,太平軍與湘淮聯軍默契地相互退讓,太平軍退出福建、湖南、湖北、江西四省的零星勢力區域,而湘淮聯軍撤出安徽、江蘇、浙江三省的部隊。這樣,太平天國基本擁有了江蘇、安徽、浙江三省連成片的勢力區域,而湘淮聯軍則擁有了以洞庭湖與潘陽湖兩湖為中心的湖北、湖南、江西三省大半地區的勢力區域。
兩大勢力完成各自的戰略調整部署後,他們馬上進行內部整理,特別是對軍隊進行了大面積的整改與整編。太平天國利用在他們勢力重重包圍下的上海港,積極與西洋人交易,做出某些政治讓步後,東王府下血本出巨資購買了大量西洋火器,並聘請了大量的西洋軍事教官。這次,西洋人倒是不吝嗇,提供的都是他們一線作戰部隊使用的武器裝備,未再像以前提供給清廷的,僅是他們淘汰下來的前膛線槍。這裡面以美國人與西班牙人最為積極,而剛剛開始發展得有點成績的日本人也插上了一手。西洋人明白,讓他們自己出兵插手遠東事務,已不現實,也不可能成功,如今的希望只能寄托在中國的內亂上,一個強大的中國不符合他們世界殖民爭霸的利益。當然,西洋人是不會明裡與太平天國交易的,各國政府與根據地合約在身,規定簽約國不得干涉中國內部事務。
湘淮聯軍同樣利用西洋軍艦通過長江航線可以直接進入中國內陸的方便,更是以清朝廷的名義名正言順地與外國人交易,同樣購買了大量的西洋火器。在此基礎上,兩股勢力的軍隊戰鬥力均有所提升。湘淮聯軍方面:湘軍陸軍十五萬,水師三萬,其中全新西洋裝備的部隊五萬,前膛線槍部隊八萬,其餘為原始兵;淮軍陸軍十萬,水師一萬,其中全新西洋裝備的部隊三萬,前膛線槍部隊五萬,其餘為原始兵。
太平天國方面:陸軍總兵力為一百二十萬,水師四萬,其中全新西洋裝備的部隊十萬;前膛線槍部隊六萬;原始兵五十萬,其餘為農民軍。在沒有整改整編之前,太平天國號稱擁有二百萬的軍隊,整改整編之後,滌出了近八十萬的婦幼老人,僅保留下青壯年為兵!
太平天國與湘淮聯軍兩大勢力的這些變化,人民軍盡收眼底,人民軍軍情部天京中心情報站通過各種渠道把太平天國方面的變化匯總後呈報到朱達手上,而人民軍軍情部長沙中心情報站則把湘淮聯軍方面的變化稟報了上來。林逸坐在馬車裡,閱讀著朱達送來的有關這兩大勢力的情報,蹙眉暗忖:「曾國藩、李鴻章與楊秀清、石達開想幹什麼?難道當初我沒有令人暗殺曾國藩與李鴻章是錯誤的?命人救下楊秀清與石達開也是錯誤的?」從山西太原府出發後,林逸一行浩浩蕩蕩上北京已走了三天,林逸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裡,極感不適。
北京戰役結束快得出人意料,安平接吳命陵的報告後,催促林逸加快行軍速度,趕上人民軍的入城儀式,可林逸不僅沒有採納安平的建議,他反而減緩了行軍的速度,對此,許多人不理解,大部分的人感到遺憾!而人民軍總後勤部部長周炳坤卻理解林逸那平和的心態,因為林逸曾在半路上對他說過一句話:「打江山容,守江山難!打下北京城,只是一次戰役的勝利,並不能代表更多的內容!」
「安平!讓朱部長來我這一下!」林逸探出頭,邊叫邊向前面不遠處單獨騎著馬前進的安平招手。
安平點點頭,拍馬加速而去。這時,林逸的貼身警衛連長——楊道華趕馬過來,急切道:「林主席!前面有情況!」
「怎麼回事?」林逸不解。
「特勤團歐真洋團長已帶著特勤團一營前往處理了,他讓我們暫時停下來!」楊道華報告。
林逸點點頭,沒再說什麼,他根本不用為此擔心什麼。
一會兒後,朱達也是滿臉疑惑地走過來:「林主席!你找我?」
林逸跳下馬車,動了動手腳,問:「知道前面發生什麼事了嗎?」他只是隨便地問,這不是他叫朱達來的目的。
「不知道!我也是剛接到停止前進的通知!」朱達搖搖頭。
「走!我們到前面看看去!」林逸坐了一上午馬車,全身麻痛,既然停下來了,他便想隨意走走。
「林主席!不可!」安平阻止。
「是啊!林主席!前面情況不明,恐不安全啊!」朱達也是這個意見。
「有什麼不安全的?你的軍情部不會告訴我山西境內還存在有大股的敵軍吧?何況,我只是隨便走走,又不走遠!不是還有你們跟著嗎?」林逸不高興道,位越高越受管束,連散下步都得有人同意才行,真掃興。
「大股敵軍倒是沒有,可各種流竄土匪卻是層出不窮的啊!」朱達仍擔心。
林逸深皺眉:「你不會說一大群的人民軍特勤團戰士連那些土匪也對付不了吧?別說那麼多了,我要去前面看看,你陪還是不陪?」
朱達苦笑,他豈會擔心自身的安危?林逸往前走去,朱達快步跟上,後面跟著安平及楊道華等一群貼身警衛。
「朱達!軍情部有關太平天國與湘淮聯軍方面的情況我看了一下,你們這方面的情報收集得還不錯,但有些情報你們忽略了,得多用心啊!」林逸邊走邊說,這才是他叫朱達來的正題。
「請林主席指示!」朱達不知林逸所指。
林逸也不為難朱達,他知朱達沒讀多少書,也沒有那份戰略眼光,他現在想說的這件事,可能全中國都沒有幾個人能意識到。「有關太平軍與湘淮聯軍的那些裝備是怎麼來的?當然,誰都知是西洋人賣給他們的,但,既然西洋政府受與我根據地政府協議限制不敢明目張膽賣給他們,我們則也可以暗裡搞壞他們的交易。」林逸深邃的眼眸望向前方。
朱達重重點頭:「朱達明白!我會增派人手給天京中心情報站與長沙中心情報站,讓他們派出精英特工破壞西洋人與兩大勢力的交易。」
林逸接著道:「要加強對世界各國的情報收集,今後你們軍情部的目標是國外而不是國內,加強懂各國語言、風俗人情的情報人員的培養是很有必要的。」
「林主席!這方面,軍情部遠景規劃中已有安排,去年軍情部招募了二百多名有單純中國籍的各種膚色的優秀人才入軍情部秘密基地培訓。今後我們還會大量增加這方面人才的招募!」朱達報告。
林逸滿意地點點頭,側頭反問:「朱部長!你注意到向太平天國提供軍事幫助的國家中除美國與西班牙等西洋國家外,還有一個國家沒有?」
朱達馬上意識道:「林主席說的是日本?」
「對!」林逸倏然停下,注視朱達。
「日本彈丸小國,一直尊我中華為上國,有何懼?」朱達疑惑。
「唉!」林逸輕歎一聲,他知道朱達對日本的想法代表著全中國大部分的想法。
「這彈丸小國不可忽視啊!有關日本國內的情況,朱達你要多看看資料!現在他們既然已開始插手我中華的國內事務了,說明他們已開始耐不住寂寞,已開始野心膨脹了!」林逸鄭重教導。
朱達仍有點不以為然,林逸睇一眼,加重語氣道:「朱部長!日本國不能小覷,你必須加強對他們全面情報的收集!中國從宋代開始,歷代受倭寇搔亂,沿海的百姓吃盡了苦頭!而那倭寇指的就是日本海盜,明白嗎?」
朱達見林逸突然又改叫他「朱部長」,林逸只有在工作時才這樣稱呼他,這表面林逸態度已嚴肅起來。知道林逸剛才的那番話是命令,是必須得執行的了,朱達遂認真起來:「林主席!請放心!我會特別成立一個軍情部日本國中心情報站,在軍情部亞洲司下特別設立日本事務處!」
林逸這才鬆出一口氣,他最擔心的就是人民軍上層對日本的小視,日本人的厲害,別人不知道,林逸可是深深知道的。
「安平!快去看看前面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有那麼多人往這個方向跑?」林逸與朱達邊說邊走,已走出部隊駐停地有五百米了。
安平與楊道華帶著兩個警衛走上前,攔住幾個慌張亂跑的百姓問:「老鄉!發生什麼事了?」
「前面打起來了!有好多土匪啊!」一個中年驚恐道,「你們快走吧!不然就來不及了!」
安平與楊道華驚悸:「前面歐真洋團不是帶著一營的人民軍士兵前去了嗎?難道他們還不足以解決掉那股土匪?」
這時,一個特勤團戰士快馬飛馳而來報告:「安秘書!前面有約五千的土匪,其中有三千多是騎兵,歐真洋團長讓大家結陣,保護好林主席!」
這次北上特勤團來了兩個營,林逸聽到報告,不退反進,果斷道:「通知後面王學范部長與周炳坤部長帶領二營火速跟上支援,一定要把這股悍匪剿滅!不然,讓他們流竄犯案,還不知有多少老百姓要遭殃呢!」說完,他帶頭便往前面衝去。
朱達等阻擋已是來不及,他們只得緊緊跟上。而那個報告的戰士則趕馬向後面的部隊報告去了。
前面,歐真洋率領的那一營特勤團戰士集成方陣緩緩前進,他們四周是散開的土匪騎兵,他們不與特勤團直接對撞,而是採取遊走的形式,只要戰士們一個不留神,他們便發起快馬衝擊,雙方便這樣相持著。而遠處一些沒有騎馬的土匪則在大肆屠殺搶掠,地上已躺了許多百姓的屍體,特勤團戰士們看到就在自己眼前發生的這慘烈的一幕幕卻無能為力,心如刀絞。
在特勤團一營的周圍已集有近萬名百姓,顯然,他們剛被一營解救下來,並現在正置於一營的火力保護下,而正是他們的存在,束縛了一營戰士們的手腳,令他們不能再分兵去解救其它地方正被土匪屠殺搶劫的百姓。
林逸趕上來,面對如此殘忍的一幕,他搶過楊道華中的槍,便朝一個正在猥褻婦女的土匪刺去,他不敢開槍,怕傷到那名女子!女子身邊已躺著幾具屍體。土匪閃身躲過,楊道華搶在林逸前面接上土匪,三拳兩腳便把作惡土匪打暈了過去。楊道華不愧林逸的貼身警衛連長,出師名家!
林逸走近扶起女子,卻被女子清純脫俗的美貌震驚,女子上衣被撕得碎裂,各種春光外洩,令人垂涎!林逸把槍遞給楊道華,然後脫下軍衣,給女子披上。
這時,其它土匪見林逸他們人少,已從四面圍上來,楊道華早令警衛們把林逸、朱達、安平及那女子團團圍在中心,幾聲槍響,土匪倒下七八個,他們不敢再上前。但僅隔幾分鐘,四十多名騎馬土匪趕來增援,形勢驟然危急起來。
土匪們有長槍,也弓箭,他們伏在馬背上,端槍搭箭,猛然衝來。楊道華令警衛們前面排成一排,與土匪對射,八名土匪墜下馬來,而警衛們也有兩位倒地。眼看敵人越來越近,已有不可阻擋之勢力,這時,一陣槍響,王學范與周炳坤率領的特勤團二營及時趕到,四十多名馬匪全部擊斃。
林逸抱著瑟瑟發抖的女子,轉對王學范道:「給我把這些喪盡天良的土匪殺絕!」
又有幾百名特勤團戰士投入戰鬥,土匪們根本不堪打擊,馬匪們撤除對歐真洋一營的包圍,率先逃之夭夭了,而那些作惡最多的沒有馬騎的二千多土匪,大部被擊斃,一部被俘。老百姓們全被解救下來,足有二萬人之多。
「歐團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林逸把女子交由秘書處的女工作人員處理後,惱怒地問。
「報告林主席!經盤問,這股土匪是殘敗的蒙古騎兵與當地山賊的聯合體!由蒙古騎兵主導,蒙古騎兵有三千餘人,他們來至蒙古岱海湖;當地山賊有二千餘人,為首的是一個叫劉達的人!」歐真洋道。
「難怪了,一般的土匪怎懂得排兵佈陣打仗?怎會有數量不少的火器?怎會來去如風?」林逸這才明白又是蒙古騎兵在作祟。旋又問:「那個劉達抓住沒有?」
「沒有!跟著剛那批蒙古騎兵跑了!」歐真洋搖頭道。
「通知當地政府,務必清剿這股土匪!讓孫大雄調一個特種大隊上山西河南協助剿匪!」林逸吩咐。
「這幾萬百姓是怎麼回事?」林逸指著一大片劫後餘生的人群,許多還在悲慟地痛哭。
總政治部部長王學范接口道:「這些百姓都是從北京城為躲避戰亂而南下的!」
「躲避戰火,也不必逃到山西來啊?」林逸不解地問。
王學范欲言又止,諤然:「他們都是被清廷把人民軍妖魔化後所盅惑的人,認為人民軍與太平軍一樣,會對他們不利!」
林逸愕然:「這還是一個宣傳問題!群眾工作還沒有做到位啊!」
王學范繼續道:「這些人大多是京城較富有的人,他們拖家帶口,皆帶有僕人丫環,舉家南遷。」
「這就難怪他們南逃了,這就難怪被土匪死死盯上了!」林逸恍然,「連遠在蒙古境內的騎兵都嗅著銀子香味趕來,還真是人為財死啊!」
「王部長!留下一部分人好生安置這些人,最好是勸說他們回北京城,告訴他們北京城解放了,讓他們不用擔心害怕,並耐心解說我人民軍的政策!」林逸沉思片刻後,吩咐,「對於那些土匪視情節嚴重程度,從重處理!」
「王部長啊!現在是亂世,需用重典!現在正好根據地法律還沒有適用到新區來,你們可以對當地的一些地痞、流氓、惡霸、豪紳、土匪、強盜等施於極刑,免得以後為害鄉里,還要趁那些逃走的財主地方不在家,燒燬他們的田契、地契、賣身契,免得到時又讓政府為解決這些事多出許多的冤枉錢!」林逸拉著王學范走遠一點,語重心長道。
王學范大驚,這不是主席帶頭違反紀律嗎?「林主席!這個行嗎?」他遲疑半晌,擔心地問。
林逸睇一眼,奸意地笑:「有何不行?現在不比以前,以前我們為了爭取人心,當然不能隨便得罪人,現在全國大局已定,既然那些地主階級把我們視為叛亂者,我們就讓他們承受一陣子叛亂的陣痛吧!一些軍規軍紀是要靈活運用的!當然這樣的事,只能這個時候,特別的用一下,以後絕對不可再用的!」
王學范無言地點點頭,心裡卻想:「能不能再用,還不是你說了算!」
林逸說完,便撇下王學范去看望老百姓去了,他才走一步,卻驚得雙眼發直,而旁邊所有的人均是一個表情,王學范驀地回首,亦驚艷得口水直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