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局的急轉直下,令清廷意想不到,而聯軍的投降更令其猝不及防,西南與東南兩戰場的失利,使整個清朝廷陷入一片恐慌之中。聯軍投降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西南戰場丟了四川省與廣東省全部,而湖南省與湖北省也丟掉了一半;在東南戰場,圍困天京的江北與江南兩大營再次被擊毀,大清帝國大半江山已落入匪手,這一次可不比當年吳三桂叛亂的時候了,還有誰可以力挽狂瀾,逆轉局勢呢?清廷上下莫不悲觀失望,灰心喪氣,均有大廈將傾的感覺。
秋天的腳步姍姍而至,剛踏進北京城,城裡的老百姓便急急地添上了兩件秋衣,而在清廷總理事務衙門那紅紅而高大的大院內,年輕的恭親王奕訴身著一件單衣卻仍然涔涔汗下。三十歲不到的他位高權重,已掌管了朝廷大部權力,他不是皇帝更勝似皇帝,風華正茂的他本更應該春風得意,意氣風發的,這時,他卻頹廢地坐在錦蒲靠椅上,六神無主,一動不動。接連不斷傳來的壞消息,就若一記記巨雷炸在他心坎上,他心碎神飛。西南叛匪成大清朝廷大禍的預感終成現實,如今連一向強橫的西洋聯軍都無法對付得了他們,他真不知道朝廷還有什麼可以擋得住這災禍的來臨?
「親王千歲!上海有消息來報,聯軍海軍十餘艘軍艦威逼我上海港,要求我大清朝廷支付他們出兵助我圍剿叛匪的軍費開支及部分戰爭損失賠償,首期必付一百萬兩白銀!」兵部尚書勝保踧踖道。
屋漏偏遇連夜雨,這西洋人當真不可信,說撤就撤了,而且還倒過來趁火打劫,面對這雪上加霜的局面,奕訴氣得吐血,怒聲道:「西洋蠻夷不講信任!欺我大清無能矣!」旋又無力地坐下,無奈道:「自己的事還得自己來解決,靠外人是靠不住的,讓戶部盡快籌措資金給他們吧!」轉又狠聲道:「不過!他們也得留下一點東西才行,派出使者與他們磋商,可否讓美國與西班牙人的部隊以僱傭軍的形式留下,我大清朝廷可以付出高額佣金!」此值危難時刻,實不宜再樹強敵,能少一事則少一事,儘管奕訴氣憤,但這份氣憤他還得往深肚裡吞。
勝保恭卑道:「此事屬下定會辦妥當!」
大學士桂良自那次談判被英國海軍少將依勒特當眾摔傷之後,病休了半年,復出後,因其是奕訴親王的岳父,奕訴命其主管清廷洋務方面的事務。「親王千歲!西南李星沅大人及達洪阿都統近三十萬部隊覆沒,人民軍叛匪銳不可擋,他們佔四川全境後,已向我陝西、河南進軍,如不早日想法阻擋,我大清京城——北京城危矣!」
「李星沅與達洪阿無能,損我大清之天威,毀我大清之精銳,」奕訴氣極,旋又苦惱,無助望向廳裡一乾坐著的大臣,無奈道:「本王何嘗不知形勢之逼人?何嘗不想阻叛匪於京城之外?只是現在朝廷已無可之兵啊!北面沙俄虎視眈眈,東南太平軍步步逼人,我等為之奈何?」
現在整個大清朝廷的政議實際上已由皇宮轉往了總理事務衙門,清廷咸豐皇帝自北京城被聯軍攻破後,他深感愧對列祖列宗,背負沉重的心理十字架,整日處於惶恐不安中,他心力交瘁,根本不願理朝政,終日縱情於酒色,以麻痺自己。
吏部尚書花沙那起身進諫:「稟親王千歲!北京城不可不保,臣建議調西北各省之雄兵,由陝甘總督林揚祖統領,於陝西、山西一帶以阻西南叛匪之北上!」
恭親王奕訴苦笑,暗忖:「近三十萬裝備精銳的李星沅與達洪阿部之清軍主力尚且不能應對西南叛匪,何況七拼八湊的西北散兵?」
花沙那微抬頭,偷窺奕訴的表情,見其不置可否,知其不甚滿意,便進一步建議:「林揚祖所統領的西北部隊僅僅是拱衛我北京京城的第一道防線,我們還可以組建第二條防線!」
奕訴疑惑地望著花沙那,有興趣地問:「朝廷的第二條防線從何而來?」
花沙那踏近一步,接著道:「可從東南戰場調僧格林沁親王的蒙古騎兵回援京師!」
奕訴蹙眉死盯著花沙那,暗忖:「花沙那是不是年邁體衰,老眼暈花,暈糊了頭?」隨即沉聲問:「東南戰場不是一樣的戰事吃緊嗎?長江以南戰場尚有湘軍在肆力拚殺,堪可撐得住局面,而長江以北戰場依賴的則是僧格林沁親王的蒙古騎兵,如果沒有他們的存在,江北大營第二次被擊破之後,江北局勢早已混亂不支了!」
花沙那力諫:「不然!僧格林沁親王的蒙古精銳騎兵置於東南戰場近兩年,在進攻太平天國,打擊太平軍叛賊時並無多少建樹,他們也只是在穩定東南局勢時,才起了一點作用!把僧格林沁親王近十萬的蒙古精銳騎兵置於此處實有浪費之虞!」
奕訴把眼望向其它的大臣,兵部尚書勝保是他的親信,他站出來低頭進言:「臣認為花沙那大人言之有理,東南水網密集,城牆高大而堅固,確不適宜騎兵作戰,僧格林沁親王的精銳騎兵之師因此才在近兩年時間裡在東南戰場的戰績不如在京津地區對戰西洋人時那麼驕人,把蒙古騎兵回調京師更能發揮其長處!」
大學生桂良附和:「京師之重要遠甚東南諸省,現京城吃緊,正是調其回師拱衛我大清都城的最佳時期!」
奕訴承認在北方平原大地更適合騎兵部隊的作戰,但他有餘慮地反問:「東南戰場何以為繼?江北與江南兩大營是我大清東南戰場依托之所在,如今已兩營新破,現且又調僧格林沁親王之部回師京城,東南戰場怎麼辦?」
勝保不急道:「親王千歲不用過於憂慮,我江北江南兩大營被太平軍叛賊所破是事實,但我江北與江南兩營的部隊僅是被擊潰,軍隊主力並未受損,只需重新聚集潰散之兵,便可重整旗鼓再次與太平軍叛賊相抗衡。另,朝廷還需下兩道聖旨則可令東南局勢徹底轉危為安!」
「哦!此話怎講?」奕訴眉目上揚,精光綻放,急問。
勝保微笑緩緩而言:「據臣所知,在東南戰場與太平軍作戰的中堅力量並非僧格林沁親王之蒙古騎兵,也非朝廷八旗綠營兵,或是西洋聯軍部隊,而是曾國藩的地方鄉勇民團!」
這事奕訴早已知曉,曾國藩確實了得,其所組建的鄉勇民團外界統稱為湘軍,其戰力不同凡響,只是限於軍費與朝廷律歷,其規模有限,尚無扭轉乾坤之能。「勝保大人的意思是•;•;•;•;•;•;?」他求證地問。
「朝廷可下旨令曾國藩統領整個東南戰場江南事務,可允其自籌軍費,無限制地組建部隊!為防其一枝獨大,朝廷還可下令李鴻章在東南戰場統領江北事務,亦可允其自籌軍費,無限制地組建部隊!」勝保詳細講解,「如此一來,定可保東南戰場無憂矣!」
奕訴尚有餘慮,沒有馬上作答。桂良恭身道:「親王千歲不需多慮,漢人最喜內鬥,兩個旗鼓相當的漢人,任誰都不會服氣誰,只會相互制衡,他們誰都不可能成為朝廷的大患,而且他們最終都得無限依賴朝廷!」
奕訴深思良久,覺得目前也只能如此了,便大聲道:「好!兵部作令:調僧格林沁親王回師援京;組建江北事務衙門,李鴻章總領江北事務,允自建軍隊,德興阿部原則受其節制;組建江南事務衙門,曾國藩總領江北事務,允自建軍隊,左宗棠為江北軍務提督。」
奕訴的這份命令內藏玄機,江北方面雖令李鴻章負總責,卻有爵位比他高的旗人德興阿制約;江南方面雖令曾國藩負全責,卻又從其內部抬高左宗棠的地位,令其政務與軍務分治!
在公元1858年這一年裡,人民根據地捷報頻傳,根據地建設熱火朝天,人民根據地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自信,像現在這樣吸引住全世界的目光,他們不僅成功迫使四國簽下投降協議,還大踏步向全國進軍,僅三個月時間不到,便解放了大片土地。現在根據地無論是吸引外資方面還是發行債券方面均非常順利,因有強大的人民軍作後盾,所有的人都對根據地充滿信心,加上根據地推行了「綠卡」制度,允許外國人加入中國國籍,這一利好消息,更是引得大量外國人湧入。
「綠卡」制度僅推出三月不到,便有四萬外國人加入了中國國籍,這些人均是通過根據地民政部嚴格審核,符合條件的人。現在還有大量不同膚色的外國人正排隊等待民政部的審核呢!就連那十萬聯軍俘虜在獲准遣返後,都有人偷偷玩失蹤,期望能加入中國籍。根據地熟練勞動力奇缺,根據地各學校大量招聘外籍教師,軍隊允外國人入伍等等都強烈地吸引著他們,能加入中國國籍就能獲得高薪收入是令他們留下來主要的原因。
現在人民軍的形勢就若後世中國二十世紀四十年代末期解放軍向全國進軍時的形勢一個樣,形勢一片大好!人民軍以摧枯拉朽之勢橫掃大西南之後,人民軍兵力不足的問題日益顯現出來,林逸召來軍委各部主官商量對策。「大家說說吧!我人民軍投入一個第十二軍及一個51特種部隊進行剿匪,居然仍顯兵力不夠,這還不算國防部組建的大量地方治安部隊的情況下來說的。」林逸掃視眾人,停頓片刻後,接著又意味深長地詢問:「如果我人民軍繼續向各地進軍,地方的治安問題怎麼辦?我們是為了解救勞苦大眾於水火之中的,而不是把他們推向更深苦海之中的,如不能給予老百姓們以安全保障,我們還不如暫時不要擴大解放區的範圍!」
林逸說的這是氣話,各位部長深知這一點,現在不是人民軍要不要擴大解放區的問題,而是全國各地的老百姓盼星星盼月亮期望人民軍早日解放他們的急切心情迫使人民軍不得不加快進軍步伐的問題。「林主席!應加快第四集團軍的組建工作!」吳命陵深有體會道,「第三集團軍的魯萬常司令,已多次催促總參謀部把他的第十二軍還給他了,他在湖北與河南前線兵力吃緊啦!」
林逸把目光移向周炳坤,周炳坤為難地低下頭,本來林逸同意半年後才給朱宜松的第十二軍換人民軍的制式裝備,可因為人民根據地政治談判代表團在與四國聯合政治談判代表團談判時作出重大讓步,同意歸還被俘聯軍士兵的部分武器,這迫使他不得不提早三個月給第十二軍換裝,幸好以前存庫藏了一點,再加班加點趕了一點,才勉強除供用前線各部隊作戰之需之外,給第二十軍堪堪配備整齊。現在頭痛的問題又來了,而且還是一個天大的頭痛問題,這次需要配備的裝備可不是一個軍,而是一個集團軍,十餘萬人的裝備哪!他豈能不頭痛?
林逸知道這有點為難周炳坤了,人民軍軍工企業的生產能力已達到了極限,而新開工建設的湛江鋼鐵廠及兵器生產線還遠未完工。他又把目光從周炳坤身上移開,轉到吳命陵身上,問:「吳部長!是否倣傚第十二軍的組建方式,先把人員編制與部隊訓練搞起來,我們情願人等裝備,而不能裝備等人啦!」
吳命陵點頭道:「完全可以!裝備到一批,我們成軍一批,投入戰鬥一批!只是這編製的事好辦,可兵源的問題難辦哪!」
林逸笑笑:「最近我們的大管家——根據地政務院的劉汝明主任比較大方,他送來了三百萬華元的預算外資金,我們可以在四川成都與廣東廣州再建兩個新兵訓練營,兵源問題應該好解決吧!現在不是有許多被俘清兵及南下無業的逃難者嗎?招個十萬八萬應不成問題的!」
「真的嗎?」一直低垂著頭的周炳坤猛地抬起,驚喜問,「劉汝明主任真的又送來了三百萬華元!」
林逸白他一眼,他最看不慣那些聽見錢就雙眼發光的人了,劉汝明是這樣,這個周炳坤又是這樣!「周部長!這錢你可要給我省著點花,這錢是人民根據地發行解放債券借來的,而且主要是為建設湛江造船廠所用,你可別都用完了!」他沒好氣道。
周炳坤才不在意林逸的白眼呢,忙歡聲應答:「好的!好的!我會的!我會的!」
「這事就這樣定了,不日內我就讓許奐將軍結束南寧政治學院的學習,由他牽頭組建第四集團軍,有關第四集團軍主官的配備,希望王學范部長與朱達部長早日提出人選供人民軍軍委事委員會討論。」林逸吩咐。
朱達與王學范齊聲答道:「我們會盡快整出人選!」
解決好這件事,林逸側頭問吳命陵:「吳部長!人民軍第一集團軍不是已進軍陝西與甘肅了嗎?想來清廷臨時拼湊的由陝甘總督林揚祖統領的陝西清軍,根本不夠胡野林的第一集團軍塞牙縫,可我聽軍情部報告清廷從東南戰場把僧格林沁的十萬蒙古騎兵調回了京津地區以拱衛北京城,這就不容小覷了!」
吳命陵點頭道:「是有這麼回事!軍情部已向總參謀部通報了這方面的情報,我也正想向林主席匯報此事呢!」
「你們總參謀部對此有何看法,想出什麼對策沒有?」林逸端起茶抿一口,不是很在意地問。
「如果蒙古騎兵老實地與人民軍面對面的硬碰硬,胡野林的第一集團軍應對當然沒有問題了,只是僧格林沁驍勇善戰,吃過與西洋聯軍陣地對決的大虧後,他還會那麼傻地與人民軍再來那一套嗎?我們不敢奢望,僧格林沁絕不會再重蹈覆轍!」吳命陵把總參謀部的分析結果說出來。
「那麼他們會怎麼樣呢?你們又準備怎麼辦呢?」林逸還是很隨意地問。
吳命陵見林逸不急,心有所動,似明白什麼道:「僧格林沁會充分利用騎兵機動性強的優勢,採取游動的方式,側面打擊我人民軍,或是攻擊我人民軍的後勤補給線!」
林逸道:「這就是說,蒙古騎兵不會集中在一起了?你們準備怎麼辦?」
吳命陵老實道:「目前我們還沒有想出有效的辦法可以對付蒙古騎兵的游擊戰術!」他的眼睛緊緊盯著林逸,觀察著林逸的一舉一動。
林逸不知是計,自顧自地主動拋出一記重磅「炸彈」,凝神重聲道:「讓胡野林的第一集團軍攻下西安後,暫停北上!我準備組建一支騎兵部隊!」
吳命陵大喜,他知林逸心中定早有良策,不料卻是這天大喜訊,忙問:「這支騎兵部隊的規模為多大?」
林逸還沉浸在自己的凝神中,輕輕道:「規模為一個軍,建制設為中央第一騎兵軍吧!由總參謀部直接領導!」
吳命陵暗喜,這是他期等已久的事,他很感謝林逸,林逸總能在軍隊最需要什麼時,及時的為軍隊添上,這是大智慧的戰略思想。
林逸垂下頭,瞟見周炳坤苦瓜著臉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不忍道:「鑒於目前的困難,先組建一個騎兵師吧!這個騎兵師應對一萬人規模的蒙古騎兵的騷擾,應該夠了吧!」
周炳坤輕鬆一口氣,臉色稍微好轉了些,可林逸接著又在他的臉上重重添上了一筆顏色,他吩咐:「總後勤部首先保證第一騎兵師的武器裝備,然後再考慮其它,這第一騎兵師的裝備需精良,且火力強大,師部要有輕炮兵營,連隊要有機槍班,聽說軍工企業不是生產出重機槍了嗎?首先就裝備給第一騎兵師吧!」
這種重機槍還是剛通過測試,連名都還沒有命好,周炳坤把它當著寶貝,嚴密封鎖消息,生怕一線部隊知道了這個東西,會不要命地來搶,那他哪還有安寧日子過?他本想待批量生產後,再向林逸報告這則好消息的,誰知林逸卻早知道了。
「重機槍?什麼重機槍?」其它三位部長疑惑地問。
周炳坤無不得意地道:「重機槍就是重機槍啦!它的口徑7.62毫米,全重50公斤,槍長1010毫米,彈頭初速700米/秒,理論射速500發/分鐘,射程2000米。」
「我的天啦!每分鐘500發子彈?那是多快的速度?」三人驚叫,滿臉地不相信。
周炳坤得意,邀功性的望向林逸,期望看到林逸同樣的驚訝與讚歎表情,可他大大失望了,林逸臉上古井不波,毫無表情!甚至於還有不屑的意味在裡面。他當然不屑了,那麼笨重的重機槍,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從後世來的他什麼先進武器沒有聽過見過?打榴彈的衝鋒鎗,可以飛行上萬里的飛彈,可以毀滅整座城市的核彈等等!
其實,對林逸這種對任何新事物皆不感冒的表情已有人露出了懷疑:「林主席怎麼會對根據地出來的那麼神乎其神的新東西,不感到一絲一毫的驚喜與興奮呢?」可對於那些科技產品的粗糙原始雛型,見過且使用過後世那些做工精細、外表精美的不知進化了多少代的先進產品的林逸又怎麼提得起絲毫的興趣呢?
不僅如此,少部分人還知道,這許多的新東西其實林逸還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沒有他提供的超前理念,沒有他畫出的外型輪廓,沒有他給出的算術方式,這些東西怎能超出原歷史十多年,甚至於二三十年出世?在根據地的學術界與科學界,林逸是那些科學家們心中的偶像,是他們頂禮膜拜神明,這比普通民眾對林逸的崇拜更為根深蒂固。
周炳坤沒趣地應道:「好吧!我會積極配合總參謀部對第一騎兵師的組建。」
「這重機槍軍工企業給它命名沒有?」林逸突地想起,關切地問,他可不想再讓後世那「馬克沁機槍」的威名再專美於前,現在怎麼也得為中國人先爭得這口氣!
「還沒有!軍工企業正準備待投入批量生產後,再命名呢!」周炳坤心有餘悸地搖頭,他已暗感不妙了。
「我看這重機槍就叫龍族07重機槍吧!編號為lz——07重機槍,它與lz——05步槍、lz——06機槍統歸我中華步兵武器龍族系列!」林逸沉思片刻,認真道。他覺得這武器的名稱還是按標準編號來為好,沒必要搞那麼多的花哨。
「果然來了!」周炳坤痛苦地閉上眼一會兒,只得點頭。他本意想給這重機槍取一個威一點的名字,可誰知這次又讓林逸給攪糊了,上次那輕機槍出世時,林逸也是按編號來胡亂取了個名,氣得那幫科研人員與周炳坤直打胸脯。「唉!重機槍啊,你生不逢時啊!」他輕歎道。
林逸今天不把周炳坤那脆弱的心臟驚傷,好像絕不甘心樣,他一點也不憐惜周炳坤剛調整過來的情緒,再一次鄭重道:「聯軍作價賠償的軍艦都到位了吧?讓海軍司令胡野森加緊組建海軍第一艦隊,並加強訓練,他們成軍後的第一個任務便是配合人民軍第26師解放海南島!不過,海軍僅僅只是有海面艦艇部隊還是遠遠不夠的,畢竟陸軍的登陸作戰與海軍的艦艇配合還是不協調。因此,我建議海軍立刻成立海軍陸戰第一師!」
「什麼?」周炳坤剛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半,聽到林逸最後一句,驚得嘴裡的茶水突噴而出。
「怎麼?有什麼不對嗎?」林逸嚴肅地問,其實他的心裡已笑暴了肚子,他很滿意自己剛那句話的效果。
吳命陵、朱達、王學范憐憫地望著周炳坤,暗歎:「可憐的周炳坤部長!頭上的頭髮不知又要多掉多少根了!」
「沒,沒什麼!」周炳坤邊咳嗽,邊道,「則嗆了一口茶水!海軍組建陸戰師是應該的!應該的!」見自己的失禮已引起林逸極大的不滿,他心驚肉跳,趕緊贊同。
「那麼海軍陸戰師的裝備?」林逸隨即問。
「我會想辦法,我會想辦法!」周炳坤毫不猶豫,連忙答是。
見周炳坤答得如此乾脆,林逸不由狐疑先前周炳坤的為難是否都是裝的?「今後我得再逼逼他,看樣子他可能還留了一手!」他瞥一眼周炳坤,暗忖。
而此時,周炳坤心中卻在連連歎息:「命苦!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