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衝鋒!」山寺清趴在地上下達了命令,當然一時間他自己絕對不會站起來。
山寺中隊的日軍這次對他們的長官的命令聽明白了,也知道這樣被動挨打是死路一條,只有一起站起來衝鋒,才有可能衝出去。所以這些日軍在山寺清喊完三之後,全體站了起來,向山上衝鋒。
「唰,唰,唰!」從山路兩側密集飛出來的弩箭,毫不客氣地收割著站起來的日軍士兵生命。
奔跑中的日軍不斷栽倒,但是所有的日軍都知道只有加快速度才有可能生存,所以都瘋狂地向山上衝鋒,對如雨般的弩箭根本不看。終於日軍有大約一百五六十人衝上了山,與還被壓在軍營門口齋籐右衛門少佐的部隊匯合了。聰明的山寺清少佐等大家都站起來他才站起來,讓那些一批站起來的士兵做了他的擋箭牌,他安然無恙地衝到上山上。
當他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齋籐少佐以及他不足一百五十人的中隊的時候,大吃一驚,難道這就是正在進攻的齋籐中隊?這樣的中隊加上自己大多帶傷的一百五六十人能攻進軍營?這不是開玩笑嗎?
還沒等山寺清少佐把情況向山本匯報,就聽見地動山搖的一聲巨響,正在軍營門口進攻的日軍,像是被割倒的麥子一樣,倒下了一大片。見鬼,敵人開炮了。他們會用銅炮!
迷迷糊糊的齋籐少佐也被這一聲巨響給弄清醒了,敵人既然會用銅炮,剛才自己進攻軍營的時候,為什麼他們不用?而要與自己肉搏?如果他們一開始就使用銅炮,用上霰彈,自己如論如何也不可能衝進營門與他們肉搏。齋籐看到援助而來的山寺清的大多數帶傷的一百五六十日軍,突然明白了中華軍的卑鄙陰謀。他們這是要把他們佔領的軍營做為誘餌誘使山本派援兵來攻,不使用銅炮不是他們不會使用,而是讓自己覺得只要加點力量就能攻下軍營,奪回山頭陣地,從而讓自己給山本參謀長錯誤的信息,讓他抽調守衛大旗的士兵來援。
而山寺中隊很顯然遭到了伏擊,也就是說中華軍還埋伏了軍隊在上山的路上,準備隨時伏擊上山的日軍。看到山寺清的樣子,他受到的打擊是非常嚴重的。既然敵人這時用上的銅炮,就是說他們已經把我們包圍了,山寺清屁股後面肯定跟著大隊的中華軍士兵。
齋籐少佐還沒來得及和山寺少佐交流,敵人的投石車投出的石彈就飛進了日軍的隊伍裡。接著山寺後面的漆黑的山林裡飛出了無數弩箭,射向了剛剛抵達,認為脫離的危險的,剛剛鬆了一口氣的日軍。
「完了!」齋籐少佐暗叫一聲,很不幸他所有的分析都準確無比。
現在山頂上的兩個中隊只有三百多人,被敵人大量部隊夾擊,想要生存是很困難的。
齋籐只能把情況向山本匯報,山本聽到此處,感到無比的恐懼。難道敵人已經控制了整個山頭?大山笠、齋籐和山寺一共三個中隊一千號人就這樣只剩下三百多人了?這怎麼可能?什麼時候大日本軍變得如此羸弱,什麼時候中華軍變得如此強盛?
「齋籐,你不是說山上敵軍的兵力不多嗎?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山本惡狠狠地問道。
「中華軍顯然做了一個陷阱,示弱以引誘我軍。現在我和山寺中隊落入了敵人的包圍,請指示。」齋籐無奈地說。
「巴嘎雅魯,卑鄙,狡猾,飯桶」山本破口大罵,也不知道是罵中華軍無恥,還是罵齋籐無用。
但是罵解決不了問題,山本手上現在只有四個中隊,要防守大旗以及山口,很明顯敵人在上山的路上做了埋伏,他再也不敢調動一兵一卒向山上進攻了。只能把情況向渡邊美志總參謀長匯報。渡邊聽到此處當然知道情況的嚴重性,但是他也知道日軍的實際情況,除非現在全線撤退,否則根本抽調不出兵來回防大旗。自己率領的二個中隊正在向大旗趕,而小林手裡只握著區區一個中隊的步兵了。渡邊只能把情況向小林匯報,讓小林自己去決定怎麼做。他當然不會建議撤退。
現在中日雙方在各個戰線上都打成了混戰,不說撤退能不能很容易和中華軍脫離,就算是能夠脫離戰鬥,也很難及時趕到大旗來防守。這個決定只有由小林來下,自己現在只是大旗守衛司令,失敗的責任絕不能由我來扛。很顯然渡邊現在的心態已經由日軍必勝,起了變化,他已經不覺得日軍必然會贏得勝利了,已經不自覺地在為日軍失敗作準備了。他命令山本不得再派遣兵力上山攻擊,牢牢守住大旗等待他的到來。
山本完全按照渡邊的指令行事,他告訴山寺少佐和齋籐少佐,不要再進攻軍營了,盡快突圍到山坳裡,只要他們衝下山,山下的日軍就能接應他們。
山寺清聽到這個命令,差點沒暈過去。自己剛剛從噩夢般的連續不斷的襲擊中衝出來,衝到了山頂與齋籐匯合了。現在居然又要重新衝下山去。他實在搞不明白這個像豬一樣的山本中佐的腦子有沒有出什麼毛病。
然而山本是他的上司,他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接受這個有毛病的命令,與齋籐商量如何突圍。
齋籐已經非常虛弱了,肚子上中的箭,讓他行動受到了巨大的阻礙。他必須不斷地喝紅瓶,才能跟上掉血的速度。接到山本的命令,他也知道這個命令十分荒唐,但是有什麼辦法?對中華軍在山上的兵力估計是自己做出的,山本正是根據自己的估計派出了山寺中隊援兵,結果卻落入了敵人精心設計的包圍圈。這只能怪自己。現在要想活下去,就必須衝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