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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未雨綢繆 文 / 游兮

    這句話,無疑就是承認了謫帝所猜測的,謫帝冷哼一聲,道:「古人有訓,豈敢隨意忘記!」

    凌亂秋這才想起,謬慕識曾跟自己說過,在五百多年前冥妖界入侵修真界時,正是有兩位天絕心經傳人—雲夢枕與雨烈存在,才構建了最高級的治療防禦結界。,,

    這使得修真界在對戰冥妖界時,沒有受到那股死亡毒素的影響。

    估計那時他們兩人額頭上,也曾有過同樣的標記,只是這個標記,是天絕心與天絕心經合體後才有的,難道他們當時有兩個天絕心?

    這個疑問也只是一掠而過,他怕謫帝說完話就繼續動手,趕忙道:「謫帝大人,我們此行是由巫靈大人特別指點而來的。

    「關於空不空,我之前實在是不清楚他是大人的徒弟,只看見他在欺負可人兒,所以便出手了。」

    謫帝臉色陰沉地看著他,冷哼一聲,問道:「巫靈讓你來找我做什麼?」

    凌亂秋看了看石床上的空不空,見他衣服早已破破爛爛,側睡著的後背處一片通紅,全是被灼燒的痕跡,不由得道:「還是讓我先來看看空不空吧,謫帝大人既然知道天絕心經,應該知道我說能治好他,並不是妄言。」

    謫帝冷冷地看著他,不知是感受到了凌亂秋的誠意,還是拿這傷沒有辦法,他往邊上讓了讓,同時道:「你是用什麼火燒的?」

    凌亂秋怔了怔神,道:「明王火焰。」

    謫帝臉色急遽變色,道:「明王根本咒?」

    凌亂秋點了點頭,同時坐在了石床邊,看著空不空的傷勢,心中暗自驚歎。

    這空不空人品如何暫且不談,但光是這份逃跑的實力,就已經是自己到目前所見到的最強者了。

    他不但能逃掉明王冰霜力量加持的血蓮劍攻擊,而且還在被火界咒擊中後,落入死亡之湖逃匿。

    這明王火焰不把人燒成灰燼是不會熄滅的,真不知他是如何躲掉這一劫的。

    他一邊想,一邊旁若無人地用手搭住他的肩膀。

    空不空是人類,他的經脈構造與修真者一樣,凌亂秋很快就找到了經脈,天絕心經開始往內輸入。

    此時,站在他後面的謫帝臉上陰晴不定,似是在猶豫著什麼,又似是在思索著什麼。

    那邊的燕依依緊緊地盯著謫帝,她知道凌亂秋之所以把自己後背這麼關鍵而又致命的空檔露給謫帝,完全是因為有她在一邊看著。

    但是謫帝並不是普通人,只從剛才襲擊凌亂秋的招數來看,修為已經屬於頂級高階了。

    正如燕依依所想的一般,凌亂秋把自己的安全交給了依依,自己則盡心盡力地投入療傷,這還是第一次遇到被火界咒傷後不死的,所以也是第一次,有幸看到自己殺招的威力。

    而情況與他自己想像的並不相同,經脈仍在,並未有任何損壞,但是在經脈之中,卻有著三團勁道十足的火焰。

    當然,這本身是以力量形式出現的,並不是真正的火焰在燃燒。

    他知道這一定是火界咒在燒到他的同時留下,只是他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及時熄滅了外面燃燒的明王火焰,所以留下了一條命。

    想到這裡他心神不由得微震,難道是那個死亡之湖的湖水?

    天絕心緩緩地朝火焰移去,但天絕心經的力量,並不能影響火焰。

    凌亂秋心中一動,知道這時只有明王力量自身才能影響自己,天絕心緩緩地往後撤去,明王真言力量出現。

    從之前在巫靈門口,曾讓兩種力量並存過,現在不是第一次,且這次是用來治療,凌亂秋的實際應用經驗還是很豐富的。

    果然,在明王真言力量的影響下,空不空體內的三團火焰,都在他兩種力道並進的治療下慢慢地消失了,空不空終於也哼哼了一聲,眸子慢慢地睜開。

    凌亂秋放開了手,微笑地看著他。

    空不空看到凌亂秋渾身一顫,眸中掠過可怖的眼神,顯然是火焰的灼燒,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慢慢地他逐漸恢復了意識,也看見後面的謫帝,這才道:「師……師尊……」

    謫帝見愛徒不但甦醒,而且氣色也恢復得很快,心中雖驚奇,但臉上卻表現的平淡得很,道:「嗯,這下你知道不能亂惹事了吧?還不趕快感謝人家救了你!」

    空不空原本有些玩世不恭,但對著謫帝卻是恭敬無比,忍著身上的外傷,正要坐起身來,凌亂秋趕忙伸手攔住了他,道:「空大哥不要多禮了,之前就是我誤傷,剛才見了巫靈大人,才知道你們與可人兒是在鬧著玩,是我多事了。」

    空不空搖頭道:「不是,是我主動挑釁你的,也怪不得可人兒,要怪,就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了。」

    謫帝冷哼一聲,道:「你休息吧,我們還有話要說。」

    空不空依言躺了下去,他重傷初癒,疲倦異常,不一會便陷入了沉睡。

    凌亂秋對空不空的傷勢是最清楚的,他也是故意留下了他的外傷,讓他自己慢慢地恢復。

    畢竟這麼一個能閃躲明王力量的高手,還是能暫時廢掉就廢掉的好。他一邊想,一邊站起身來,轉首道:「謫帝大人。」

    謫帝似是突然蒼老了很多,歎道:「說吧,你們來找我做什麼?」

    凌亂秋道:「我們想通過您去見一次冥皇。」

    謫帝一怔,道:「見冥皇?見他做什麼?」

    凌亂秋也老實地將謬慕識要自己來的事情講了一邊,與告訴巫靈大人的一模一樣,最後道:「巫靈大人認為,此舉可能有利於兩界的和平,所以才特別讓我們來找您。」

    謫帝顯然比巫靈要更瞭解修真界,喃喃自語一會後,道:「你說的第一高階,應該是謬慕識吧?」

    凌亂秋一驚,道:「您怎麼認識的?」

    謫帝冷笑一聲,並未答他,道:「這個老不死的,居然還在。」

    他頓了一頓,道:「鹿宗齊呢?還活著麼?對了,還有雲淡藍,這三個老不死的,可是以前修真界的三老啊。」

    凌亂秋一驚,鹿宗齊正是創造擎日天的高階修真者,也是犧牲自己大半力量培養出降魔靈尊的人,沒想到謫帝也認識。

    只是,最後他說的那個雲淡藍是誰?

    凌亂秋好像從未在高階中聽說過這個名字,當下便老實地道:「鹿宗齊大人已死,雲淡藍是誰,我就不知道了。」

    謫帝像是忽然感慨起了什麼,歎道:「當年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只是沒想到,居然一下子時間就已過了這麼久。」

    凌亂秋猛地明白,為何巫靈要自己來找謫帝,謫帝又為何會這麼清楚修真界的武學。

    他應該是幾十年前冥妖界攻打修真界的一員,親身經歷過了其中的變化,而那次是冥人為主力;看謫帝的外形,應該也是屬於冥人方的,估計跟冥皇有些什麼關係。

    謫帝看著凌亂秋,道:「可能你也猜到了,是的,我就是當年與冥皇一起殺入修真界的其中一人。

    「而上一次去修真界時,你們好像還沒有天絕心經的傳人,沒想到……只是這幾十年過去,居然天絕心經的傳人也出來了。」

    凌亂秋一怔,看來五百多年前的慘敗留給了冥妖界很深的傷痕,當時修真界的光、暗兩大階人物都有天絕心經,所以他們一直都記著。不由得道:「難道,您還希望兩邊再次開戰嗎?」

    謫帝微歎道:「不是開戰與否的問題,而是靈界不能再等了,我不為我自己,也要為整個靈界的千萬子民,他們的生存將是我們不管如何都要解決的問題。」

    凌亂秋忽然冷笑道:「那我怎麼還見到冥、妖兩派人肆意屠殺一些少數部落?你們這樣做,豈不是與自己說的相矛盾?」

    謫帝怔了怔,隨即坦承道:「這些的確存在,但畢竟還是屬於我們靈界內部的矛盾,你們修真界內部應該也存在。

    「可是,靈界的危機並不是這些,而是連仙人們都無法逆轉的情況,所以我才尋求外界的援助,可是修真界對於我們的態度,卻讓人很是失望。」

    凌亂秋默然,暗忖:難道冥妖界的人都不知道,當初冥妖界的進入給修真界帶來了多大的災難?

    他正要說,忽然謫帝冷聲道:「你是不是會說,我們進入修真界,給修真界帶來了毀滅性的災難?那種可怕的毒素?」

    凌亂秋一愕,道:「原來你知道啊?」

    謫帝冷哼一聲,道:「對於你們的借口我當然知道,你以為修真界沒有人來過靈界麼?他們難道不清楚這個毒素在哪裡?

    「靈界與修真界只是不同的空間體系,但是同宗同源,如果真的有什麼厲害的毒素,我們自己早就已經死了,怎麼可能還會帶到修真界去?」

    凌亂秋一驚,失聲道:「你是說,死亡毒素之說是假的?」

    謫帝冷聲道:「當然是假的,你現在好好地活著,就是證明。」

    凌亂秋頭皮一麻,但又覺得事情肯定不是表面這麼簡單,否則謬慕識根本沒必要讓自己來這裡。

    就在這時,謫帝忽然道:「你要見冥皇,我可以幫你安排,但是我不能保證你的任何安全。」

    凌亂秋心神劇震,眸中寒芒一閃而逝,道:「此話怎講?」

    謫帝光滑如嬰兒般的臉上,露出微笑,道:「剛才如果不是看在你救了不空的分上,我已經出手了。」

    他一頓,道:「我與雲淡藍交手過,所以對修真界的高階分類也有一定瞭解,你的修為不比他們差,如果一旦發生兩界大戰,你將會是他們的絕對主力,所以……」

    凌亂秋已經明白了,謫帝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道:「所以,我們絕不會放一個敵人離開這裡的。」

    凌亂秋其實早該料到,會有這樣的狀況。

    他心中將謬慕識暗罵百遍,臉上卻微笑道:「我是抱著和平解決的態度來這裡的,謬慕識大人信任我,所以才派我來。

    「我也不辜負他,東西我送過去,至於之後是什麼決定,那就隨便了,你們要殺我,也不是這麼容易的。」

    謫帝冷哼道:「和平?把東西給我看看,我倒想知道是什麼東西能讓我們重新歸於和平。能夠解決仙人都無法解決的問題,讓這塊天地重新煥發生機。」

    凌亂秋為難地道:「我也想知道是什麼,但是謬慕識大人曾交代只能給冥皇大人,而且他也在木盒的外面打上了封印,我解不開。」

    謫帝冷笑道:「是麼?那好,那你就等著去見冥皇的時打開吧,不過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這東西關係到你的小命,千萬別低估了冥皇的實力。」

    凌亂秋微笑道:「當然不會。請問我們大概何時能見到冥皇?」

    謫帝一挑眉,似是這才看見旁邊的燕依依一般,掃了掃燕依依,道:「只有你,沒有你們。」

    凌亂秋一呆,道:「這個……我是與她一起來的,怎麼可以不讓我們一起去?」

    謫帝慈眉一挑,道:「這是面見冥皇的規矩,任何人都要遵從,更何況你們還是來自敵對的修真界。

    「萬一,你們藉著交付東西的理由來刺殺冥皇,即使只是傷到冥皇半點,到時候便是斬殺你萬次,也不足以彌補我們的損失。」

    凌亂秋頓時啞然,一直沒有開口的燕依依,這時輕幽幽地道:「我可以在門口等著。」

    謫帝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燕依依,似乎是覺得她一個弱質女子,沒什麼太高的修為,便點頭道:「好,你可以在冥皇大殿前等著……」說著,又把頭轉向凌亂秋,「但是,只有你能單獨進去。」

    凌亂秋暗忖:在門口總比進不去好。點了點頭道:「好。那我們大概何時能去呢?」

    謫帝避而不答,叫道:「上流,你帶他們去休息。」

    江上流的身影出現,面帶微笑地看著兩人,道:「兩位請跟我來。」

    凌亂秋不解地看著謫帝,這時,謫帝才慢條斯理地道:「我去聯繫一下冥皇,很快就會有答覆的。」

    凌亂秋雖然心中不甘,但也無奈,除此之外的確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轉身與燕依依跟著江上流往外走去。

    熔岩核心的洞內,陷入了一片沉靜,謫帝雙眸中閃動著異樣的光彩,彷彿正在籌劃著什麼。

    而此時,處在熔岩核心某一個洞穴中的凌亂秋,也同樣在思索著。

    實際上,從謬慕識提出要他來冥妖界送東西給冥皇時,他便有不祥預感,事後也曾想賴掉謬慕識威逼利誘下提出的這個要求,但是燕依依的意外出現,讓他一時衝動之下,來到了這裡。

    直到了見了巫靈後才好像重新回過神來,感覺這裡並不尋常,而剛才見到了謫帝,則更加讓他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圈套。

    一直以來,他都未曾懷疑過謬慕識所說的話,尤其那段關於當年為何要趕走冥妖界的描述,並不似作假,至少他絕不會編這麼假得毫無意義的謊。

    但是,冥妖界也沒有必要說謊!有可能其中有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而更有可能的是—這是兩界都不知道的事情。

    那麼,那所謂的東西會是什麼呢?

    如同謫帝所說,連仙神界的仙人都無法解決的矛盾,讓這片天地重現生機,謬慕識能做到?

    如果不能,那麼交給冥皇的會是什麼?

    凌亂秋嘴角邊揚起了一個弧度,不知是笑容還是愁容。

    他心中繼續思忖著,那東西的確是用一個木盒裝著,但是並沒有任何封印,那只是一個普通的木盒子。

    他也從未想過去打開它,因為他知道一旦打開,可能麻煩就真的出現了。

    就在這時,一直看著他的燕依依忽然輕歎一聲,道:「你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凌亂秋只覺得,此刻腦中轉得比任何時候都快,腦中一邊想著,一邊輕哦一聲,道:「這是為何?」

    燕依依笑著道:「平時你嘻皮笑臉,易喜易怒,但在這時你卻比任何人都冷靜,比任何人看上去都可靠。」

    凌亂秋嘴角邊的弧度揚起,俊臉上綻出笑容,道:「謝謝你的誇獎,我比任何時候都需要聽到你的讚揚。」

    燕依依眸中一亮,抿嘴笑道:「如果我猜得不錯,剛才那個老頭一定在因為你剛才的表現,在四處找人商量如何對付你。」

    凌亂秋淡笑道:「那是因為有你在。」

    燕依依搖頭道:「不,他並未留意我。那只是因為你的震懾力。當你運功時,即便他在你身後,他也不知是否有把握一擊必殺。」

    凌亂秋笑容未變,看著燕依依,眸中的情意再也沒有絲毫掩飾,柔聲道:「我並未說錯,那是因為有你。」

    燕依依一呆,隨即反應了過來,凌亂秋所指的並不是因為有她來擋謫帝,而是因為有她,他才更放心,也更能發揮修為。

    看著他眸中的神情,燕依依心中忍不住生出要躲開他目光的想法。

    還好,凌亂秋似是感覺到了依依的不自在,主動將目光轉開了,沉吟了一下,道:「空不空的修為我們已經見識過了,的確很厲害。

    「但是如果一對一,他也未必能從我這贏到什麼,而一旦發生群戰,低於這個修為的可以不用考慮。」

    燕依依明白他的不用考慮,指的是低於這個級數的修為,難以摻合進來。

    那麼,如果在冥皇大殿發生群戰,可以阻止他們的人就是冥皇、謫帝,以及冥皇座下可能達到同級別的高手。

    她忍不住道:「你確定他們一定會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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