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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重玄空間 文 / 游兮

    凌亂秋也吃驚得張大嘴巴,他知道郝色口中所謂的九玄通道,應該就是指元乘天通往九玄天的門,不過怎麼會這麼巧的被他們碰上的?而且看上去還不那麼容易打開!

    他趕忙走到近前,果然這個牆壁的顏色與旁邊岩石不同,尤其上面的四塊花紋古樸精緻,在每塊花紋的連接處,都有一個淺淺的洞眼,一共三個。!!

    他扭頭看了看郝色,道:「這個如何能打開?」

    郝色攤手道:「這個必須要元乘大山山主尉德剛手上的鑰匙才能打開,旁人是毫無辦法的。」

    凌亂秋一驚,道:「你之前怎麼沒說?」

    郝色摸摸鼻子,道:「我哪知道九玄通道這裡也會有,原本想先偷鑰匙的,但因為蕭靈與伊晴可的傷,鳳起推遲了去九玄天的時間,這幾天一直住在元乘大山。他們不走,我也就一直沒打鑰匙的主意。」

    一頓,他皺眉道:「真不知這裡的通道是通往哪裡的,我記得九玄通道那邊經常有修真者來去,我也走過,好像不是這裡。」

    凌亂秋忽然目射異采,道:「那個鑰匙在哪?用你的「柔光之舞」去拿吧!」

    郝色瞪他道:「你想死啊,一個尉德剛就不好對付了,再加上一個鳳起,去拿鑰匙,那不是找死嘛?」

    凌亂秋愕然道:「你的「柔光之舞」不是很厲害嘛?怕什麼?偷出來就行了!」

    郝色呸呸兩聲,道:「那鑰匙掛在尉德剛脖子上的,就算跟女人上床,他都不摘下!我怎麼去偷啊?難道要我把我女人的老爸的腦袋砍下來拿?」

    凌亂秋哭笑不得的道:「那我們怎麼過去?」

    郝色聳肩道:「等咯。鳳起他們走時,我們看能不能混過去!」

    凌亂秋無奈道:「沒有其它辦法嗎?你打不開這裡?」

    郝色嗤的一聲道:「辦法當然有,不過你我都沒辦法做到,只要拿到令牌,這三層天之下也是任意通過的。」

    「令牌?什麼令牌?」

    郝色一副無所不知的模樣,道:「這只有到了五層天之上才能拿到的,二階高段的人通過考核,獲得自由行走最下面三層天的資格。那一塊令牌便可以自由進出三層天,而不需要經過本層天的認可。」

    凌亂秋心中一動,道:「那令牌上不會還刻了名字吧?」

    「當然刻了,那代表了一種榮譽,獲得自由行走三層天資格的二階不到百位,這在數以千萬計的修真者之中,是無上的光榮啊!」

    凌亂秋攤開手掌,愕然道:「難道真的是這個?」手掌上,現出那次鳳起塞給他的三角形小牌,上面的確刻有鳳起的名字。

    郝色嘴巴張大至險些脫臼的地步,呆呆的道:「這個……這個,你怎麼來的?」

    凌亂秋自己反倒一嚇,剛才他只是想起了鳳起曾跟他說過,如果要進九玄天就需要這個,但沒想到這個令牌居然來頭如此之大,失色道:「難道真的是這個?」

    郝色默不作聲,拿過那小牌,在那盡頭牆壁處的洞眼上比劃了兩下,又將令牌翻了翻看看,倒吸一口氣,道:「沒想到鳳起已經達到了二階六級的水準!這人還真是深藏不露!」說著,盯著凌亂秋道:「你跟鳳起什麼關係?他居然把這個代表自身尊貴身份的令牌,都給你了!」

    凌亂秋自己也陷入一片沉思之中,從連雲村起,鳳起就對自己極為照顧,而這次鳳起居然能如此放心的將這麼關鍵的東西,隨手遞給自己,而沒有多加一句說明,光這份胸襟以及對自己的信任,就足以讓自己感動了。

    只是不懂,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此時聽到郝色追問,他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郝色知道他也是一片迷茫,也不再多問,揮了揮手中的令牌,笑道:「不管為了什麼,這次真是拜你之福啊!」

    凌亂秋抱著小游,看著郝色將那令牌依次插入那淺淺的洞眼內,一陣軋軋的機關響動聲響起,面前的牆壁忽然消失,前面依舊是一條過道,只是卻已經進入九玄天。

    郝色將令牌還給凌亂秋,道:「過了這裡,出去就知道會到什麼地方了。」

    凌亂秋擔心的看著小游,剛才他們兩人折返抱小游來,一路上小游都毫無反應,不由道:「他會不會是入定了?」

    郝色點頭道:「是有這個可能,但是這一家族的心法什麼,完全都是秘密,我們只有等待。」

    兩人邊說邊走,這過道長得可怕,兩人終於不耐的開始飛掠,就算這樣的速度,也花了近一個小時,才總算到了出口。

    這是一片雲海之中,而他們的過道出口孤零零的橫在中間,往上看不見天,往下也沒有陸地,凌亂秋正要問怎麼走,便見郝色已經跳了出去,忙抱著小游也跟著跳出去。

    這一跳,頓時發現了玄妙之處,身子一飄,眼前一片雲霧之氣,完全看不清楚狀況,再接著便發現已經腳踏實地,眼前的雲霧全部消失,面前竟然是一座高大挺拔的山峰,他正站在群山中一處山峰下的平台上,碧空如洗,陽光燦爛,四周怪石嶙峋,下方山林鬱鬱蔥蔥,風聲獵獵,吹得他衣袂直飄。

    忽然聽見郝色喊他的聲音,他低頭一看,只見下方不遠處的一塊岩石旁,郝色正站在那邊朝自己招手,忙掠去,詢問了狀況。

    郝色道:「這裡應該是靜玄派的後山禁區,這片山脈就叫做靜玄山脈,整個都是靜玄派的產業。」

    凌亂秋看了看四周,連綿出去,一望無際,不由咋舌道:「這比人間界的地主還強,修真界果然是地大物博啊!」

    郝色嘿嘿一笑,道:「地大個鬼,所有的地都被八派一洞佔了,可憐的是其它那些無門無派的修真者!不過這也刺激了他們拚命修行,一部分進入左幽天,一部分待不下去的回到了元乘天,一部分歸宿八派一洞,還有零散的幾個人則隱在各大山林湖泊之中。」

    凌亂秋道:「那我們現在去哪呢?」

    郝色還沒答話,便見一道紅光閃過,一個勁裝青年出現在不遠處,一落地便叫道:「大膽!居然敢私闖本派禁地!還不快快就擒!」

    郝色嘿嘿笑道:「來了,我們還是跑吧!」

    凌亂秋見那青年一臉盛氣凌人的模樣,心中不爽,叫道:「這裡是什麼禁地?我在這逛逛難道也犯法了?」

    那青年奇怪的看了看他一眼,道:「難道你不知這裡是靜玄山?這裡全部都是我們靜玄派的領土,外人不許私自進入,更何況這裡還是後山禁區,連本派弟子都不許隨便出入,你是什麼東西,敢亂闖這裡!趕快乖乖束手就擒,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凌亂秋手上抱著小游,所以身形不太好動,冷哼一聲,對郝色道:「大哥,此人如此侮辱我們家族,你說該如何處理!」

    郝色原本還想跑,但聽到家族兩字,頓時眼睛一亮,挺起胸來,叫道:「不錯!我們家族雖是初初建立,但是這威名也是掃不得的,哼,別說你這後山,就是你靜玄派的練功室,老子又不是沒去過!」

    那青年恥笑道:「就你們兩個?還家族?哈哈,真是笑死了!讓我來告訴你們靜玄派的厲害吧!」雙手一開,一道白色劍芒飛射而來。

    郝色哈哈一笑,道:「就這種末流招數,也好意思用來對付我們!」腳下一邁,擋在凌亂秋之前,手指連彈數下,幾個光球射出,白色劍芒頓時消失。

    那青年身子往邊上一閃,躲過那幾個光球,驚道:「念劫?我們靜玄派與玄月派素無恩怨,你為何會突然跑到靜玄山來?」

    郝色哈哈一笑,道:「蠢材!你何時見過玄月派有男人了!」說完,身形一閃,週身柔光一蕩,整個人便已經消失。

    凌亂秋也只能看見一抹淡淡的影子正朝那青年掠去,果然那青年一臉茫然,只是不知道是因為看不見人,還是因為郝色的話。

    郝色身影再次出現,血光一閃,那青年整個人已經飛了出去,倒在了地上。

    郝色拍拍手,轉身笑道:「輕鬆解決!靜玄派這幾十年來,人員越收越爛,但一個個卻仗著靜玄派的名聲欺負人,我們這次做了一回正義的化身……」

    話音剛落,只見空中幾道光芒閃過,又是幾個人掠來。

    凌亂秋忙轉頭一看,來人一共三個,其中兩個是之前在孤日島上見過的,中間一個正是朝務力。

    那朝務力看見郝色與凌亂秋及其抱著的小游,頓時色變,忙附耳跟旁邊一個大漢講了幾句話,那大漢約四十多,看上去比朝務力小得多,但是在修真界外表的年紀是最算不得數的,尤其見朝務力對那大漢恭恭敬敬,也知道那大漢比朝務力身份要高。

    只見那大漢眸中精芒大射,盯著郝色與凌亂秋,另外一人跑去看了一下倒地的青年,走到大漢耳邊又說了幾句話,那大漢眸中殺氣一閃,沉聲道:「兩位何人?為何在我靜玄山殺害本派弟子?」

    凌亂秋一驚,這才知道郝色一下手就把那人給宰了,不過想想也無所謂,我們不殺他,他殺我們,不如殺掉,免得囉嗦,當下冷笑一聲,道:「我們是誰,那位朝務力先生應該比較清楚吧1

    大漢眸子忽然暴亮,鬚髮無風自動,道:「這麼說,獨蛹真的被你們殺了?」

    郝色怕凌亂秋衝動之下亂說話,忙裝傻道:「獨蛹?什麼獨蛹?我們只是在孤日島與這位朝務力先生有遇到而已。」

    站在後面的朝務力嘴皮微翻,似是要說話,但看了看那大漢,又忙將嘴巴閉上。

    那大漢冷笑道:「別在我面前裝傻,湖水雖然把山洞淹沒了,但是光從氣息感應上,我就知道那邊的獨蛹已經消失了,務力既然說你們是最後留下的人,那麼肯定是你們把那獨蛹殺了。」

    郝色聳肩道:「那隨便你猜了!我們從來不會承認沒有做過的事情!」

    那大漢聽到這幾個字,忽然掠過一絲微笑,道:「是不是即便做過了的事情,你們也不會承認?」

    郝色哈哈一笑,道:「聰明!報上名來!」

    那大漢盯著郝色,緩緩道:「靜玄派黃圖。」

    郝色臉色一變,故作震驚的往後連退數步,道:「原來是靜玄派四大弟子的黃圖,傳說中已經是二階二級的實力了,沒想到今天讓我們遇到了。」

    他這番動作,有些誇張的成分,不過也是藉機提醒凌亂秋,告訴他眼前這人的身份與實力。

    凌亂秋與郝色相處多時,兩人也有了默契,此時聽到,心中暗忖這個二階二級的概念,二階的人,自己似乎只遇到過鳳起,而那夜龍前是二階的預備階,這人卻是二級,高了兩個檔次。

    根據郝色曾講過的晉級難易度,二階每晉一級,不是一階可以比擬的,也就是說,每一個檔次的差距,至少就是一個夜龍前的差距,而這個黃圖,等於就是三個夜龍前加起來的實力。

    這番對比雖然不太準確,但也在最快速度內,將二階二級這個很模糊的定義,做了一個形象的兌換。

    凌亂秋頓時也被嚇住了,那鳳起的二階六級豈不是更……

    那黃圖冷笑道:「別裝瘋賣傻,能一招擊斃本門弟子,肯定不會弱到哪裡去,今天我倒要看看,是哪來的小賊,敢擅闖禁區!」說完,身子往前一衝,便朝郝色撲去。

    郝色沒料到這個黃圖說打就打,臉色微變,身子往後挪,雙手連彈,兩串光球如同有線穿引著的念珠,朝黃圖打去。

    黃圖咦了一聲,大手一伸,修長的手在空中輕輕一抹,一層層彩光撒出,那些念珠遇到那層彩光,頓時在半空中撒開,隨即化為無形。

    黃圖停下身子,皺眉道:「這是念劫,你是玄月派的人?玄月派何時收男子了?」

    郝色哈哈一笑,道:「你果然比剛才那人聰明不少!」

    黃圖拳頭一握,冷笑道:「那就把你生擒了交給玄月派吧!」說著,拳頭一揮,一股氣流湧了過來。

    凌亂秋站在郝色身後,便已經感到了四周的空氣彷彿完全凝固了起來,他這一揮,氣流也在湧動,但卻更似在擠壓,那凝固著的氣流在來回擠壓著,處在其中的人,這種感覺比真正的拳風揮在身上還要難受!

    前面的郝色更是大驚失色,脫口叫道:「重玄拳!」

    黃圖嘿嘿一笑,道:「果然識貨!」手緩緩移動過去,再輕輕一劃。

    噗的一聲輕響,一股厲芒穿過重玄拳所製造出的重玄空間,射向郝色與凌亂秋。

    只看那道光飛射而來的力量,便知如果任它打來,很可能當場就可以把郝色與凌亂秋從中間截成兩半。

    凌亂秋手中還抱著小游,被這股重玄氣壓得更是喘不上來,眼前情況危急,奕海之中忽然一陣冰涼刺骨的奕力流出,手往前一揮,一股寒風生出,身子一輕,整個人往後躍起。

    而一直沉寂的郝色,也終於作出了反應,身形一幻,一片強烈刺目的亮光從天灑下,站在崖上的所有人包括黃圖,都被這股光刺得眼睛一閉,但是那一道厲芒仍舊襲來。

    凌亂秋恰好身子躍起,只見郝色身形一飄,粗腰在空中一扭,整個人宛若水波般身影一幻,那道厲芒竟從那郝色身上穿了過去,落入無盡的天邊。

    郝色身形逐漸恢復實質,腳步一滑,「柔光之舞」再次出現。這種極盡曼妙之姿的步法,縱是郝色這個猥瑣男使出,也足以讓人心驚。

    凌亂秋看了直發呆,接著還沒反應過來,便發現身子一輕,郝色已經用手一帶,跟他一起走了。

    朝務力等人看得目瞪口呆,正要詢問黃圖該怎麼辦,哪知黃圖臉色更加難看,看著半空,良久後才道:「封鎖整座靜玄山,我們回去稟告師父!」

    兩人狂奔了不知道多少山路,見後面並無追兵迫來,這才鬆了一口氣,癱坐在地。

    郝色上氣不接下氣的道:「這傢伙還真是厲害,這次險些把小命送掉!」

    凌亂秋呼呼的喘著氣,道:「那他還不照樣被你耍了!」一頓,似是想起什麼,道:「對了,你根本就是騙我的!」

    郝色一怔,道:「騙你?我騙你什麼了?」

    凌亂秋撇嘴道:「你之前告訴我「柔光之舞」只是利用人的視覺盲點而已,那剛才那一下等於是利刃割來,你不照樣躲過去了,別告訴我那道氣勁也是有盲點的!哼哼!」

    郝色嘿嘿一笑,道:「那就是「柔光之舞」最厲害的地方了,而且我也只是學到皮毛而已,不過光這點皮毛,就足以把那個黃圖嚇住了,哇哈哈!」

    凌亂秋怔神的看著他,道:「你說,你只會皮毛?」

    郝色理所當然的道:「是啊,皮毛而已,因為……嘿嘿,這個也是我偷學到的!」

    凌亂秋懷疑的看著他,不一會後便不屑的哼聲道:「我不信,你當你是天才啊,看什麼會什麼,而且如果真的是偷學,那人的修為肯定比你高得多,你怎麼可能不被發現?」

    郝色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事後回想,那人的確是有些故意演給我看的感覺。」

    凌亂秋一驚,覺得郝色的神態不似作偽,這時,郝色忽然收起奇怪的神色,看著凌亂秋,緩緩道:「我教你這招「柔光之舞」,你可願意學?」

    凌亂秋呆呆的看著郝色,竟然良久沒有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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