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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章伊人遠去 文 / 游兮

    自從葛龍進來後,他的臉色首次大變,眸中厲芒連閃,朝著說話人看去。

    只見燕依依飄然走出,美目瞟了瞟場上的情形,疑道:「怎麼我才進去一會兒,就變成這樣了?」

    葛龍的臉色陰晴不定,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知道天源之氣?」

    燕依依打了個呵欠,咕噥道:「放人吧,我不想和你動手!」雖然話說得輕鬆如,但隱隱間卻有著一股讓人不敢不遵守的威嚴。

    尤其是葛龍,更是感到面前有一片迫人的壓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即便是面對他師父時也沒這樣過,手指不由自主地鬆了鬆。

    這對於凌亂秋來說,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但是由於他和葛龍靠著,所以也能感受到一些葛龍所承受的壓力,心中不由得驚訝於燕依依此時的變化,反而不想動了,只想看看燕依依還有什麼變化。

    燕依依白了凌亂秋一眼,似乎看出了他並不想自己逃開,便對著葛龍嬌嗔道:「把這個人給我踢過來,哼!」

    凌亂秋嚇了一跳,連忙叫道:「你做什麼?謀殺親夫啊?」

    燕依依噗哧一笑,道:「謀殺親夫還用的著出來救你嗎?好啦,快過來吧!」

    葛龍看著這兩人就這麼在自己的面前,如此肆無忌憚地**、逗笑,尤其其中一人還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心中一怒,手指上發力,死死地控制住凌亂秋,冷聲道:「我憑什麼聽你的?交出東西我就放了他。」

    凌亂秋知道玩過火了,此時想跑都跑不掉了,只得一面提氣準備應變,一面給燕依依使眼色。

    燕依依依舊是一副悠閒的樣子,道:「你同伴就要過來給你好消息了,快點把他放了吧!」

    葛龍、凌亂秋都不由得一驚,這兩人對視了一眼,還沒來得及思索,只聽見風聲傳來,一個人影落下,是一個身穿紫衣的青年,他一落下便向葛龍跑來,喊道:「葛師兄,那小子被我們抓到了,原來他住的地方後有一個暗道,可以通往城外的……」

    他一頓,還要再往下說,葛龍手忙一揮,道:「先別說了,他人呢?」

    那青年這才看清楚場上的奇怪形勢,答道:「我已經交給師父了,他手裡還拿了一個寶盒,東西可能就在那裡面,不過我打不開。」

    葛龍點點頭,轉首對燕依依道:「你是什麼人?」

    燕依依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一會兒檀口微張,說了幾個字,似乎是在說話,但卻聽不到半點聲音。

    沒想到這幾個字一說完,葛龍的臉色大變,將凌亂秋一把推開,道:「小景,我們走!」說完,身形一閃,兩人便不見了。

    凌亂秋看著燕依依,心中明白,肯定是剛才依依跟他們說了些什麼,所以葛龍才這麼輕易地走了,但是,她究竟說了些什麼呢?

    燕依依看著凌亂秋,知道他一肚子疑問,便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跑了!」

    凌亂秋站起身來,哼了一聲道:「你的面子真大!」

    燕依依淺笑道:「乖乖別生氣,我……」

    話沒說完,那梅若雨忽然撲了過來,跪在燕依依的腳下,泣道:「求姐姐救我父親還有大哥!」

    燕依依趕忙扶起她,道:「你放心吧,他們不敢亂傷人的。只要給他們找到東西,他們自然就會走了。」

    梅若雨剛才看見葛龍舉手之間就連殺三人,哪肯信燕依依現在的話,跪在地上不肯起來,一個勁兒地哭著求燕依依救人。

    凌亂秋雖然也不懂為何依依現在會說這些話,但是他知道,燕依依肯定會救梅龍巖與梅若楓,所以也不急著說話。

    他看了看四周,發現剛才跟著梅若雨一起進來的方爭不見了,心中不由得擔心起來,剛才這邊的情況混亂,自己又就沒有注意那邊,不會被葛龍那幫人順手牽羊拐跑了吧?

    他迅速展開身形,在屋內前後搜了一圈,除了集結在大廳的僕人外,其他地方都沒人,當然了,也沒看見方爭的蹤影。

    凌亂秋這下子急了,這邊幾個人,他最掛心的就是方爭、洛平這兩個小子,雖然一直以來,凌亂秋對他們的拜師都是不予理睬,但是對於這兩個跟他年紀差不多大而且極會耍寶的少年,卻有著幾分好感。

    凌亂秋回到落葉軒時,梅若雨已經不哭了,與燕依依兩人並排坐在屋內的椅子上,雖然沒有什麼笑容,但是愁容已經不見了,凌亂秋驚異地看了一眼燕依依,心中估計她已經答應梅若雨幫她救回人了。

    燕依依見他進來,問道:「還沒找到方爭?」

    凌亂秋一驚,暗自佩服依依的觀察力,知道肯定是自己剛才不小心露出的表情被她看出來了,答道:「沒找到,可能是被那些人抓去了。」

    燕依依點點頭,站起身來道:「走,我們去救人吧。」

    凌亂秋搖搖頭道:「不用,他們拿不到東西會再來的,不如在這裡休息休息,等他們過來。」

    燕依依眸中明顯有了笑意,點頭道:「行!」

    凌亂秋忽然面色一整,道:「燕小姐,不知道能否跟你單獨聊幾句?」

    燕依依、梅若雨都同時一呆。

    他們都還是第一次看見凌亂秋如此嚴肅的表情,而且還稱呼燕依依為燕小姐,把他們嚇了一跳。

    燕依依一點頭,兩人走出屋子,站在落葉軒內,軒內還倒了三具屍體,地上的落葉已經積了很多,踩在葉子上,發出了嗤嗤的聲音。

    燕依依淡笑道:「想問我什麼?」

    凌亂秋沉吟了一下,道:「他之前那招天源之氣是什麼?」一頓,又道:「我很想知道。」

    燕依依看了看他,淺笑道:「在修真界有一種類似真氣的能量,天源之氣便是其中的一類,只有在洞天界天源崖修行過的人才會有。

    「天源崖雖然算不上是一個級別很高的地方,但是修煉天源之氣,卻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

    凌亂秋一呆,道:「你是說,那是只有修真界的人才可以有的?不去天源崖就不行?」

    燕依依沉吟一下道:「天源之氣主要源於天源崖特殊的環境,只有在那裡修煉,才能擁有這種類真氣的能量。

    「它位於修真界的第一階中,只要進了洞天界,就很容易過去了。」她一頓,道:「怎麼?你想學?」

    凌亂秋原本嚴肅的表情一變,嘿嘿一笑,道:「我不把那個叫葛龍打得躺下來認輸,我是不會罷休的。」

    燕依依失笑道:「你還真是好鬥!」一頓,喜孜孜地道:「不過這也是好事,老公越厲害,我就越放心了喔。」

    凌亂秋猶豫了一下,問道:「修真界怎麼去?」

    燕依依似乎知道他要問此問題,於是豎起了食指與中指,微笑道:「進洞天界有兩個方式,一是通過人間界十年一次的修真大會,這個大會是不論男、女、長、幼的,唯一的報名限制是不得超過八十歲。

    「每逢大會,修真洞天界都會派出一名巡查使,然後由他從大會中挑選出五人,這五人便會隨著巡查使一起進入洞天界。」

    凌亂秋想起之前自己好像也聽過什麼修真大會要舉行,難道就是在最近要舉行?

    燕依依收回了中指,微笑道:「第二個方式,是比較野蠻的做法,那就是直接闖關。

    「守關人雖然不會殺闖關者,但是一般而言,在闖關之後,那人都會因為受到的震撼以及精神**上的打擊,而終身無法晉級,所以此方法極少有人用,畢竟十年有一次修真大會,機會並不算太少。」

    凌亂秋沉吟不語。

    燕依依看著他,忽然驚啊了一聲,道:「差點忘了說了,天源之氣還是修行附體元嬰的基礎,這也是很多人冒著危險想去修煉天源之氣的原因。」

    凌亂秋一震,修煉附體元嬰?

    那自己曾答應過菩節幫他修煉元嬰的,難道就是通過這個途徑?

    神器留給自己的資料,似乎一點都沒有說起過……

    但從剛才自己在聽到「天源之氣」這幾個字後,就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不然,自己也不會這麼追著燕依依問了。

    看來,去一次洞天界,可能是免不了了。

    凌亂秋目光轉向了燕依依,見她正淡笑著看著自己。

    他的心中忽然一凜,想道:「依依為什麼最後一句才提這個?難道真的是突然想起?抑或是她看透了我需要修行附體元嬰?」

    想到這裡,頭皮不由得一陣發麻,自己這個神秘老婆還真是有說不完的秘密、道不盡的神秘!

    就在兩人沉默在這裡的時候,軒內原本不停飛舞的落葉忽然間頓住了。每片葉子在空中都以某種狀態定在了那邊,四周的氣流彷彿也凝固了起來。

    凌亂秋大驚失色,正四顧時燕依依忽然道:「好大的排場,來了就出來吧!」

    凌亂秋一驚,暗忖是那個白衣僧人來了。

    燕依依話音一落,四周的葉子又恢復了自然,四周的氣流也重新流動起來,一個柔和的聲音響起,道:「這位就是劣徒口中的那位小姐嗎?」

    凌亂秋聽到了聲音趕忙回頭,只見白衣僧人正靜站在燕依依不遠處。

    昨天在大宅中,凌亂秋只看到了他的背面,而這次終於看到了正面。

    只見那僧人眉清目秀,看不出年紀大小,皮膚宛如初生嬰兒一般細膩光滑,此時嘴角邊笑容微掛,正看著燕依依。

    白衣僧人見凌亂秋回首,微笑的對著凌亂秋點點頭,宛如熟悉的朋友一般。

    燕依依淡笑道:「正是燕依依。」

    白衣僧人柔聲道:「燕小姐氣質不凡,不知道可否請教出自哪裡?」

    燕依依淡然道:「出自哪裡不重要,你們跨界搶奪《三天易髓》,已經違反了洞天界的規矩。」

    白衣僧人依舊是一臉微笑的樣子,道:「燕小姐可能誤會了,這書原本就是祖上遺留給我的,我只是回來拿屬於我的東西而已,不算搶奪。」

    燕依依眉頭一蹙,道:「奇書異寶唯有緣人可得,既然已經失去,那就沒必要再去追尋,你如此刻意追尋,不該是修道人所為。」

    白衣僧人顯然脾氣很好,笑道:「這話不錯,祖上遺言曾經再三吩咐要我找回失物,小僧也一直遵守著修真界的規矩,不敢亂殺無辜,也不敢擾亂平民。

    「所以每隔幾年,我就會在這裡走上一走,只求偶遇,如今被小僧遇到,小僧自然得試上一試。」

    凌亂秋喝道:「你說這話也不覺得羞恥?這裡死了三個人,還有昨天的胡管家。這些不是你們殺的嗎?」

    白衣僧人緩緩答道:「胡管家不顧梅龍巖養育栽培之恩,勾結城防大將遲天軍,意圖奪取梅家的財產,這種人自然可殺。

    「而這裡三個仗著城主龍一行之名的,更是一貫為非作歹,那個王裕,更是信奉處子可以養命的說法,在昨天上午強奪了城中一家貧戶的少女,幸好被我路過救下,這種人自然也可殺。」

    凌亂秋頓時語為之塞,這時梅若雨衝了出來,叫道:「那我父親呢?我哥哥呢?他們怎麼惹你了?」

    白衣僧人的目光宛如實質般,注入了梅若雨的眸中,道:「他們的事情我暫時不想說,免得梅小姐傷心,但是,這些我絕對是有證據的,如果梅小姐有興趣,我可以給你看。」

    梅若雨顯然也呆在那邊了,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凌亂秋忽然間想起方、洛兩人的事情,正要發問,白衣僧人看了看他,已道:「方爭、洛平兩人,我看他們資質不錯,所以動了收徒之心。」

    凌亂秋呆在了那邊,雖然他知道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但是白衣僧人舉手投足之間露出的誠懇,讓每一個聽他說話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相信了。

    燕依依微微一笑,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向你道歉,我想,紫玄洞天的人也不會做出這種事。」

    白衣僧人躬身道:「燕小姐謬讚了。」他一頓,又道:「事實上,我來的目的,就是想問燕小姐,如何知道我們是出自於紫玄洞天?」

    燕依依眸中異彩一閃,淡笑道:「只是我胡亂猜測的而已,但是沒想到貴徒會這麼輕易地就承認下來。」

    白衣僧人眸中光芒一閃而逝,但卻隨即低下頭來,道:「燕小姐不肯告知便算了,小僧也不便多問。」

    他一頓,清秀的臉孔抬起,看了看凌亂秋,道:「凌先生似乎與昨晚不太一樣了,不知昨晚發生了什麼奇遇?」

    凌亂秋知道,白衣僧人已看出來那本寶書在自己身上了。

    他心中念頭急轉,表面上重歎了一聲,道:「既然你這麼坦誠,那我也說出來吧,昨晚我本可以拿到那本書的,但是不知為何,忽然冒出了一個可以噴火的東西來。

    「我才剛拿到,便被那股火給燒了,所以那本書也被燒成灰燼了,我自己的手也……」說著,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他這話真多假少,前面的話都是真的,就是最後那句話假了,並沒有燒了整本數,還留下了半本。

    那白衣僧人很仔細地看了看凌亂秋手上的火傷,點點頭,道:「這是『靈火』,看來凌先生反應很快啊,被靈火燒到還能全身而退。」

    凌亂秋苦笑道:「退是退了,只可惜那本書被燒了。」他這一苦笑也是真的,畢竟燒了半本與燒了一本,目前看來都是一樣。

    白衣僧人嘴角邊揚起了笑容,道:「好,既然這樣,那我也就死心了,奇書被靈火所燒,很可能這就是它該有的歸宿。」

    白衣僧人轉首對梅若雨道:「你的父兄,我馬上就會放他們回來。」他一頓,道:「方爭、洛平二人,我會讓他們自己選擇是否跟我返回洞天界修煉。」

    凌亂秋心頭一鬆,沒想到這次事件的結局會是如此輕鬆。

    他看了看燕依依,見她此時反而眉頭蹙了起來,不由得一怔,難道還有什麼沒解決的不成?

    他正想著,忽然白衣僧人笑容收斂,眉清目秀的臉上露出了幾份威嚴,對著燕依依道:「小僧天心,代表紫玄洞天,想向燕小姐討教幾招。」

    他這話一出,頓時把凌亂秋嚇了一跳,雖然他知道燕依依深不可測,但是,這個叫什麼天心的厲害之處,他是見識過的。

    還有那個什麼紫玄洞天的,這個禿驢怎麼會突然挑戰依依的?原來,之前那些話都是講假的!

    燕依依沉吟了一下,淡笑道:「好吧,我們去城外望月坡吧,免得影響到這裡的人。」

    天心看了看燕依依,一躬身道:「多謝燕小姐成全,小僧在那裡等候燕小姐。」

    話音一落,他整個人便不見了,他來去竟然都沒有露出半點氣息,果然是修真界的修真者。

    燕依依轉首看了看凌亂秋、梅若雨兩人。

    她先是走到梅若雨面前,拍了拍她,道:「此事之後,梅家可能需要妹妹來繼續下去,妹妹可要好好努力才是!

    「你現在去門口吧,他們也應該回來了!」

    梅若雨知道燕依依有話跟凌亂秋說,此時她心中對燕依依充滿了敬佩與崇拜,說了幾句道別的話,便走了出去。

    燕依依緩步走到凌亂秋的面前,抬頭見他沉默不語,伸出了玉手撫上他的俊臉,嘻嘻笑道:「果然是我的好情郎!我如果離開了一天還不回來的話,你就去辦自己的事情囉!

    「放心,無論你到哪裡,我都會找到你的呢!」

    凌亂秋不知為何,從燕依依答應天心的約戰後,渾身上下便透著不對勁,心中充滿了對依依難言的情緒,所以此時一言不發,免得露出了心中的情感。

    聽到燕依依的話,他嗯了一聲,燕依依俏鼻一皺,道:「沒良心的老公,哼!依依不理你了,走了!」

    凌亂秋被她這麼一說,哪裡還忍得住,連忙一把抱住了燕依依。

    凌亂秋正要說話,燕依依嘻嘻一笑,在他的臉上輕啄了一下,道:「知道你捨不得我,好了,我不在了,你可以去騙其他女孩了,嘻嘻,走囉!」

    話音一落,整個人便消失了。

    凌亂秋只覺得懷中一空,鼻端空留餘香陣陣,心中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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