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亂秋心中暗疑道:好像每種門都和上面的字有關。那個木門是什麼騰木所作,那麼這三個門又是什麼東西作的?會不會也很值錢?嘿嘿,挖點拿出去換東西。
貪念一起,頓時難以遏制,從看上去似乎最值錢的金門開始,凌亂秋一回生二回熟,不再像剛才那般傻乎乎的把匕首直接插進去,而是小心翼翼的沿著邊緣處,將匕首插入,而後輕輕橫切,稍微使了一下勁,慢慢切下。
「嘎」
靈刃居然往旁邊一滑,顯然是不再如剛才那般有效了。
凌亂秋又試了幾次,心中一陣洩氣,看來自己手上這把還是不太行,還是那個什麼榜排名第一的好。
走到「火」字門前,此時他心中已沒有如剛才那般高昂的情緒了,將手上的匕首在火門上試探的敲了敲,匕首沒有滑開。
凌亂秋頓時來了精神,再用如剛才那般的方法小心翼翼的切了下去。
凌亂秋一臉失望的看著,匕首只是進去少許,不似剛才插「木」字門般徑直沒入,又割了兩下,還是沒有反應,只好作罷。
再來到最後一扇門「土」面前,凌亂秋心中已經是失望透頂了,試探也不試探了,將匕首隨意插了過去。
悄無聲息的,整把匕首沒入了門內。
凌亂秋驚呆了,隨後便是一陣慘叫。
「哇哇,這回怎麼辦?沒入的這麼深,出來的把柄都不夠使力氣轉的……這下慘了。靈刃啊靈刃,你怎麼跟我開了這麼大的玩笑!」
用小指施力想把匕首拉出來一點再轉動,忽然匕首如同切豆腐般將門切下來一塊,同時門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顫顫的打開了。
凌亂秋呆在門口,心想:這個門是不是做假的?這麼容易就切開了……
又揮了揮手中的匕首,頓時門中間又被開了一道大口子。
凌亂秋童心頓起,想起剛才那兩個門都一動不動的,心中暗想:哼,那兩個門得罪我了,嘿,只好在你身上報仇了。
拿起手上的匕首就要再往門上割,忽然門內傳出一個人的叫聲,聲音不大,但在這裡卻是足夠讓他聽到了。
凌亂秋忙拿著匕首往裡走去,心中疑雲重重,這裡怎麼會有活人的?
這又是一個狹長的甬道,四周都是土牆,照明不似先前那麼明亮,但也能看的比較清楚,沿著甬道走下去,一轉彎頓時看到了甬道盡頭處又是一個門,而門邊上正坐著一個人。
凌亂秋走了過去,見那人三十多歲,衣衫襤褸,是一個面貌很普通的中年人,此時正靠著門邊坐著,面朝著他正露出很興奮的神色。
但那中年人一看清凌亂秋,明顯神情一怔,目光下移,再看見凌亂秋手上握著的匕首,憔悴的臉上神色一變,道:「你是神人府的人?」
凌亂秋見他神色連變,被他嚇了一跳,尤其是發現他身後似乎還躺著一個人,一個胳膊正露在外面,不知怎麼,心中沒來由的一寒,答道:「不……不是。」
那中年人道:「那你手上怎麼有他們歷代相傳的清音靈刃?」說完這句話,凌亂秋只覺得手中的寶刃忽然又顫了一下,心中一寒,道:「我不知道,這是一個叫做蕭仲的人給我的。」
那中年人念了念這個名字,一片茫然,過了一會道:「我是胡少光,你聽說過沒?」
凌亂秋搖頭道:「沒聽說過。」
胡少光一怒,道:「小子竟然沒聽過我的名字,真是該死。」說著右手便是一抬,便欲動手。
凌亂秋知道不好,撒開腿就往回跑,他跑了一會發現後面沒動靜了,回頭看看,見胡少光倒在了地上,不由一怔,停下腳步,回頭喊道:「你怎麼啦?」
胡少光一點反應都沒有,彷彿死了般躺在那裡。
凌亂秋心想:進來之前聽那人說每隔一周才會派進來一個人,就算這人是上周來的,也有一周沒吃沒喝了,可能剛才想打我結果自己卻累倒了。
想到這裡,心中覺得這個推理很滿意,開始往回走,走了幾步,忽然一轉念想道:不對!萬一他裝死引誘自己過去再抓自己怎麼辦?
眼珠一轉,想起前面那個門,忙跑了回去,拿起剛才挖下來的一塊土,捏在手裡也蠻沉,掂量了一下份量,跑到遠隔胡少光五六米的位置處,瞄了一下,把土塊砸在了他身上。
胡少光忽然哎喲了一聲,身體動了動,抬起頭來,一臉虛弱的樣子,嘴巴動了動,但可能是沒力氣了,聲音很微弱。
凌亂秋見他這樣,放心的走了過去,剛走到胡少光身邊,只見胡少光忽然上半身躍起,伸手便扣住凌亂秋的手腕處,凌亂秋還是一個正在發育的少年,哪能抵住這個高手的攻擊,頓時手一軟靈刃清音掉了下來,整個人也被胡少光扣住了。
胡少光呼呼喘著氣的道:「臭小子還是蠻有心機的,知道用東西砸我一下,砸的老子疼死了。」又喘了兩口,道:「不過你還是比不上我,將計就計的逮住你,嘿,不過你也算可以了,來這的三個人就你一個人有此反應,其它人都是一次中招。」
凌亂秋還在納悶他怎麼這麼有力氣了,聽到他說起曾來過幾個人,腦中掠過剛才看到他後面似乎躺著一個人的畫面,臉色一變,聲音有點變調的問道:「那他們現在人呢?」
胡少光嘿嘿一笑,道:「你說呢?當然都在老子的肚子裡了,不然我哪能撐這麼久……」
凌亂秋一陣嘔心往上翻,頓覺得胃部有東西往上湧,但因被他扣著按在地上,一下又吐不出來,難受異常。
胡少光忽然又道:「你細皮嫩肉的,一定比他們幾個可口的多,他***,第三個人身上居然有蘚,害的老子看了就倒胃口,餓了好久了。」
凌亂秋聽他說著這些,心中只想把胃裡面剛才吃的所有東西都吐出來,覺得這個傢伙不但嘔心而且變態,但再想起馬上自己將成為他的盤中餐,心中一陣膽寒,腦子開始急速運轉起來,想辦法逃脫。
胡少光手上一加力,同時道:「咦,臭小子不會被嚇死了吧?怎麼不說話?」一頓,加了一句話道:「膽破了肉就不好吃了,苦得很。」
凌亂秋因為有法器「無敵防禦」在身,所以並沒有太過疼痛的感覺,腦中忙著想事情,但聽到他最後那句話,嚇了一跳,忙開口道:「我還活著,我還活著。」
胡少光似乎沒有聽到他這話,默然了一會,奇怪的道:「你怎麼不疼?難不成你也練過武功?不對不對,剛才明明沒有感覺到你體內有真氣,而且看你樣子細皮嫩肉的,一看就知道沒吃過苦的人……」說著,手上又開始加力了,顯然是開始加大他自己的力道了。
凌亂秋嚇了一跳,自己差點就露餡了,要是讓他知道自己身上有法器保護著自己,那以後豈不是會提防自己了?當下忙大聲喊痛並求饒起來,聲情並茂,頓時讓胡少光聽得大悅,手上力道也稍微放輕了些。
凌亂秋見他放輕力道,怕他接下來就是要吃自己了,忙問道:「還沒問您老人家是怎麼來的呢?以您的武功怎麼會被抓來的?」
胡少光手上一加力,罵道:「放屁!老子是這麼沒用的人嗎?抓?哼,就算是任言親自動手我也未必輸他。」
凌亂秋一呆,道:「任言是誰?那個死胖子任芒的老子嗎?」
胡少光點了點頭,旋即咦了一下,問道:「你怎麼會連任言都不知道?我吃的三個人可都知道……」
凌亂秋正愁沒話說來拖延時間,忙扮作一副痛苦的表情,將他在遊戲中得罪任芒,然後被抓以及到這裡的經過說了一遍。
胡少光嘿嘿一笑,道:「那只能怪你倒霉了。不過……你能騙到這把清音靈刃也算本事了。可惜啊。」
凌亂秋訝然道:「可惜什麼?」
胡少光哈哈一笑,道:「可惜你不是這把靈刃的主人,否則現在只需要心念催發,靈刃就自動飛起來把我殺了。」
凌亂秋心中暗苦,沒想到這把靈刃還有這麼靈異的作用,的確是可惜了。不過臉上不敢絲毫露出半分,只是憤憤的道:「怪不得那個蕭仲故作大方的給我,原來是他能自由控制。」
胡少光道:「嘿,這把靈刃只有五十年才有機會變更一次主人,而且必須是在月圓之夜,前一次的主人用血濺在靈刃上,去除靈力,再授予新主人才行,」
凌亂秋一呆,問道:「到了這裡他還能控制嗎?」
胡少光皺眉道:「按道理是不可以了,前面神器的輻射太強了,他頂多只能與靈刃聯繫一兩次,發佈指令,嘿,可能其中一次就是讓靈刃自己飛出去。」一頓,道:「咦,奇怪,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還是殺了你吃了好。」
凌亂秋渾身一寒,他不停的說話就是想讓胡少光覺得自己有趣,暫時別吃,好給他多些的時間想逃脫的計策。此時忙信口胡謅的叫道:「要吃我也要把話都說完吧?不然我心裡會很好奇,人一好奇肉就會發酸,你吃起來就不可口啦。」
果然胡少光皺眉道:「有這回事?」
凌亂秋忙連連點頭,道:「我……我聽說的。」
胡少光哦了一聲,道:「反正我也不急,你這小鬼也蠻有意思,跟我說說話也好。憋了一個禮拜了,真是悶死了。」
凌亂秋忙搜刮肚腸想問題,問道:「外面那些門是什麼意思?」
胡少光道:「根據我的推測可能是選擇某一條路進來吧。根據這裡的門是根據金木水火土五行之說而建的,我靠著的這個門就是火門,這個門再過去的話應該就是金門了。外面三個門只是選擇一個開門的組合。」
凌亂秋問道:「你不想出去了嗎?」
胡少光冷冷道:「進來了就出不去了,除非你能把最裡面的神器從那個特定位置拿掉。」
「拿掉?」
胡少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你一進來時便往下掉,雖然不知道多高的距離但可以肯定的是這裡是地下吧?」
凌亂秋點點頭道:「是啊。跟這有關?」
胡少光罵道:「豬腦子,既然是在地下,為什麼不想想這裡的采光為什麼會這麼好?還有我們呼吸的空氣!」
凌亂秋心中一呆,心想:這倒是……剛才一進來的時候就發覺水裡那邊特別亮,當時還曾考慮過哪裡的亮光。問道:「那這是為什麼?」
胡少光道:「就是因為這地下有神器。」
凌亂秋還以為他會多說一些關於神器的事情,誰知道就是這麼一句話,心中暗暗咒罵的同時也對神器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心想:要是自己能得到這個神器就好了。不過得先想辦法逃脫開這個變態。
胡少光忽然道:「好了,沒問題了吧?我要剝皮了……」
凌亂秋心中大駭,忙叫道:「我還有一個問題。你是怎麼進來的?前面那兩道門都是我用那把靈刃硬割開的,難道你也有靈刃?」
胡少光沉吟了一下,道:「反正你快死了,告訴你也不妨。我進來時帶了大量的攻擊性屬性法器。木門我是用金屬性攻擊法器炸開來了。然後用了木屬性攻擊法器炸開了這個土門。」
凌亂秋心中一呆,還有這種法器?不過如果這麼的話,那這個火門他應該也可以炸開才對啊?
胡少光看不見凌亂秋的表情,只是發現他不說話,忽然嘿嘿一笑,道:「是不是沒聽說過這種法器?我歷經辛苦才拿到這些法器的。」
凌亂秋忙讚歎道:「是啊是啊,胡前輩真是好本事。小子我連聽都沒聽過。」
胡少光面露得意之色,道:「這個當然,別說你這個沒練過武的臭小子了,就是有些高級別的武者也不一定知道。這金屬性攻擊法器是我從七寶幻波池歷經千辛取來的,木屬性法器是樹海之巔得到的……」說到這裡,忽然一頓,不再說下去了。
凌亂秋心中早已想好問題,見他不說話了,就順著問下去,道:「不對不對,你要是把他們炸開來才進來,那怎麼我進來時那兩個門還是關著的?而且一點痕跡都沒有。」
胡少光道:「這也是神器的作用,從我炸完之後這些門就一直在生長,直到昨天這個時候他才完全恢復如初。豬腦子!如果沒有我,其它那些廢物怎麼可能進的來?當時還把我急死了,這門一關上後面如果沒人進來豈不是完蛋了。嘿,沒想到天不亡我,居然有一個手執靈刃的人進來了。」一頓,忽然道:「這把清音靈刃不是木屬性就是土屬性的。嘿,要是傳出去了可是震驚天下的消息,這把靈刃居然帶有屬性。」
凌亂秋哪有心情再聽他說什麼,心中暗急,眼睛掃出就看見面前剛才用來砸胡少光的土塊以及幾米之外被胡少光剛才一掌掃掉的靈刃,暗想:要是自己能控制靈刃就好了,讓他直接飛過來殺了他,這個死變態觸不及防肯定死。
想到這裡,心中忽然一動,一個大膽的念頭冒了上來,當下故作神秘的道:「我也有件事情跟你說說。」
胡少光哪裡在意這個小鬼會說什麼,順口道:「什麼?」
凌亂秋信口胡謅的道:「其實我身上也有法器。而且是防禦法器。」
胡少光問道:「那又如何?」
凌亂秋故意把聲音壓低模糊的說了幾句話,胡少光把身子往下一湊,道:「你說什麼?」
凌亂秋覷準這個空檔,全身開始發力一隻手猛地一掙,拿起前面的土塊便朝他頭上砸去,胡少光大叫一聲,下意識的鬆開凌亂秋,摀住頭部,凌亂秋趁勢往前一滾,同時拿起扔在地上的清音靈刃,逃出胡少光所能掌握的範圍,一雙亮眸就盯著胡少光。
只見胡少光哀嚎了一陣,鬆開了手,血沿著額頭流了下來,面目越發猙獰可怕。
凌亂秋有些後怕的往後又退了兩步,就在這時胡少光的手筆忽然暴漲,一陣冰寒的真氣傳出,朝這邊攻來
凌亂秋心中大叫一聲我的媽呀,是不是胳膊吃多了,怎麼忽然變得這麼長,也不知該如何防禦,只好把手上的清音靈刃在面前不停的揮舞起來,同時身子往後退,想逃離胡少光手臂所及的範圍。
他這麼一揮舞,胡少光倒也不敢貿然攻進去,靈刃的利害之處他自然是清楚無比的,只敢佯攻。
但沒過多久,凌亂秋頭上汗珠開始往下滴,逐漸喘著大氣,不知為何往後退的身形也忽然頓住了,手上動作逐漸緩慢了些,匕首揮時帶起的寒光也沒有如剛才般水洩不通了。
胡少光心中暗喜,知道凌亂秋一定是揮累了,低喝了一聲,手臂瞬間又暴漲一點,恰好此時凌亂秋匕首上揚,露出胸前一大片空檔。當下道:「嘿,小賊受死!」
伸長的手臂恰好打在凌亂秋的胸前,凌亂秋慘叫一聲,被他打來的一股大力打的直往後退,胡少光趕緊變掌為爪,由拍變為揪,揪住他的衣服往回拽。
忽然只聽凌亂秋喝道:「死變態,你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