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少光道:「嘿,這把靈刃只有五十年才有機會變更一次主人,而且必須是在月圓之夜,前一次的主人用血濺在靈刃上,去除靈力,再授予新主人才行,於家每代就是這麼傳下來的。」
凌亂秋一呆,心想:這也太麻煩了吧,怪不得那個蕭仲雖然捨不得但還是給了自己。想起一事,問道:「到了這裡他還能控制嗎?」
胡少光皺眉道:「按道理是不可以了,前面神器的輻射太強了,他頂多只能與靈刃聯繫一兩次,發佈指令,嘿,可能其中一次就是讓靈刃自己飛出去。」
凌亂秋點點頭,見他提起神器,問道:「這裡究竟有什麼?」
胡少光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連是否真的有神器都無法確定。」
凌亂秋只覺得頭部一陣暈眩,道:「你們就為了這個可能有神器的地方耗了這麼多精力?還搞得深陷此地……」下面的話是「深陷此地,以食人為生。」不過他沒敢說出來。
胡少光道:「你懂得什麼?這神器在世上幾大陸之間只留有八件,其中四件據說已經破滅了,只餘下四件。百多年來,多少人在找,現在有了發現,自然值得花精力了。」一頓,道:「任言住的這個地方就是在發現上面那個小屋子後蓋起來的。一方面佔據小屋子,慢慢研究,另一方面也可以保守住秘密。誰知還是被我發現了,趁他有次送人進來時強搶了進來。」
凌亂秋心中一寒,真是瘋子,自己跑都跑不掉,被人一腳踢了下來,他居然是自己強搶進來的,真是找死。
胡少光似乎知道凌亂秋在想什麼,嘿嘿一笑。
凌亂秋忽然問道:「前面那些是怎麼回事?」
胡少光道:「水窟,木室,現在這裡是土道。」
凌亂秋一臉迷糊,問道:「什麼意思?不懂。」
胡少光不屑的道:「你不會連最基本的五行都不知道吧?金木水火土,這五關一過就可以到達最裡面了。」
凌亂秋聽他說到五行才恍然,心想:怪不得覺得金木水火土這幾個字連起來聽這麼耳熟呢,原來是五行。在家裡書房裡面偶然間看到過,媽媽好像也給自己講過一次。
胡少光道:「第一個是水窟,你進來時一定發現整個窟都是水,而且只有一條小道通過來,水上面還飄了一個屍體,是吧?」
凌亂秋連連點頭,道:「沒錯。」
胡少光冷笑道:「這是第一個人做的貢獻,我進來時看到的也是這些,可能是觸發了機關,使得整個窟裡面都是水,他被淹死在裡面了。」
凌亂秋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但又不知哪裡不對。
忽然胡少光道:「咦,奇怪,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還是殺了你吃了好。」
凌亂秋一寒,他不停的說話就是想讓胡少光覺得自己有趣,暫時別吃,好給他多些的時間想逃脫的計策。
此時忙叫道:「要吃我也要把話都說完吧?不然我心裡會很好奇,人一好奇肉就會發酸,你吃起來就不可口啦。」
說完此話,自己心中不由一顫,自己編謊話的功夫也蠻高,居然信口胡謅出這種話,不過應該對他這個變態的脾胃。
他是想起胡少光剛才怕他膽破了影響肉味才編了這個謊言。
果然胡少光皺眉道:「有這回事?」
凌亂秋忙連連點頭,道:「我……我聽說的。」
胡少光哦了一聲,道:「反正我也不急,你這小鬼也蠻有意思,跟我說說話也好。憋了一個禮拜了,真是悶死了。」
凌亂秋忙搜刮肚腸想問題,問道:「外面那三個門是什麼意思?」
胡少光道:「根據我的推測可能是選擇某一條路進來吧。我靠著的這個門就是火門,這個門再過去的話應該就是金門了。外面三個門只是選擇一個開門的組合。」
凌亂秋倒一直沒注意這麼門是什麼門,此時被他扣在地上,也看不到,問道:「這個門該怎麼過去?」
胡少光搖頭道:「我要是知道也不會在這裡呆著了。」
凌亂秋心想這倒也是,這個變態在這邊吃人肉過日子,要是能過去肯定早就過去了。問道:「你不想出去了嗎?」
胡少光冷冷道:「進來了就出不去了,除非你能把最裡面的神器從那個特定位置拿掉。」
凌亂秋一怔,道:「你不是不能確定有神器在嗎?」
胡少光冷笑道:「你真是豬腦子,我是在進來之前不能確定,過了水窟之後我就可以確定這裡面的確有神器的存在。」
凌亂秋忽想起口袋中放著蕭仲給的搜神器,心想好像這個法器並沒有什麼反應啊。心中暗罵:老子還是第一次被人罵做豬腦子呢,你這個吃人肉的死變態!口中好奇的道:「為什麼」
胡少光反問道:「你一進來時便往下掉,雖然不知道多高的距離但可以肯定的是這裡是地下吧?」
凌亂秋點點頭道:「是啊。跟這有關?」
胡少光罵道:「豬腦子,既然是在地下,為什麼不想想這裡的采光為什麼會這麼好?還有我們呼吸的空氣!」
凌亂秋心中一呆,心想:這倒是……剛才一進來的時候就發覺水裡那邊特別亮,當時還曾考慮過哪裡的亮光。
這次心裡倒對胡少光的「豬腦子」評價沒有反駁,問道:「那這是為什麼?」
胡少光道:「就是因為這地下有神器。」
凌亂秋還以為他會多說一些關於神器的事情,誰知道就是這麼一句話,心中暗暗咒罵的同時也對神器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心想:要是自己能得到這個神器就好了。不過得先想辦法逃脫開這個變態。
胡少光忽然道:「好了,沒問題了吧?我要剝皮了……」
凌亂秋心中大駭,信口胡問道:「我還有一個問題。你是怎麼進來的?前面那兩道門都是我用那把靈刃硬割開的,難道你也有靈刃?」
胡少光沉吟了一下,道:「反正你快死了,告訴你也不妨。我進來時帶了大量的攻擊性有屬性的法器。木門我用金屬性攻擊法器炸開來了。然後用了木屬性的攻擊法器炸開了這個土門。」
凌亂秋心中一呆,還有這種法器?那這個火門他應該也可以炸開才對吧?
胡少光看不見凌亂秋的表情,只是發現他不說話,忽然嘿嘿一笑,道:「是不是沒聽說過這種法器?我歷經辛苦才拿到這些法器的。」
凌亂秋忙讚歎道:「是啊是啊,胡前輩真是好本事。小子我連聽都沒聽過。」
胡少光面露得意之色,道:「這個當然,別說你這個沒練過武的臭小子了,就是那些三四十歲自詡高手的人不少都沒聽過。這金屬性攻擊法器是我從七寶幻波池歷經千辛取來的,木屬性法器是樹海之巔得到的……」
說到這裡,忽然一頓,不再說下去了。
凌亂秋心中早已想好問題,見他不說話了,就順著問下去,道:「不對不對,你要是把他們炸開來才進來,那怎麼我進來時那兩個門還是關著的?而且一點痕跡都沒有。」
胡少光道:「這也是神器的作用,從我炸完之後這些門就一直在生長,直到昨天這個時候他才完全恢復如初。豬腦子!如果沒有我,其他那些廢物怎麼可能進的來?當時還把我急死了,這門一關上後面如果沒人進來豈不是完蛋了。嘿,沒想到天不亡我,居然有一個手執靈刃的人進來了。」
一頓,忽然道:「這把清音靈刃不是木屬性就是土屬性的。嘿,要是傳出去了可是震驚天下的消息,這把靈刃居然帶有屬性。」
凌亂秋哪有心情再聽他說什麼,心中暗急,眼睛掃出就看見面前剛才用來砸胡少光的土塊以及幾米之外被胡少光剛才一掌掃掉的靈刃,暗想:要是自己能控制靈刃就好了,讓他直接飛過來殺了他,這個死變態觸不及防肯定死。
想到這裡,心中忽然一動,一個大膽的念頭冒了上來,不管了,博一博。
忽然凌亂秋道:「我也有件事情跟你說說。」
胡少光哪裡在意這個小鬼會說什麼,順口道:「什麼?」
凌亂秋道:「其實我身上也有法器。而且是防禦法器。」
胡少光一時沒反應過來,問道:「那又如何?」
凌亂秋故作深沉的道:「這就是說……其實你扣著我是完全沒用的。」
這句話說得同時,全身開始發力往外掙脫,胡少光觸不及防下便被凌亂秋冷不丁逃脫開一隻手,但另一隻手依舊死死扣著。
胡少光道:「嘿嘿,你還是……哎喲。」
話沒說完,便被凌亂秋抓起面前的那個土塊砸在他頭上,胡少光雖然在一直吃人肉喝人血,但畢竟是被關進來很多天了,那個土塊雖然不大,但也很有份量,此時正好砸在胡少光頭上,的確是讓胡少光著實的疼了一下,一愣神之間,凌亂秋的另一隻手已經逃脫開來,就地往前一滾,逃開胡少光的控制範圍,並抓起了落在地上的清音靈刃,盯著胡少光,手上匕首遙指著他。
胡少光見到嘴的食物跑掉了,心中頓時異常惱火,見凌亂秋離的並不是太遠,手臂忽然暴漲,一陣冰寒的真氣傳出,朝凌亂秋攻去。
凌亂秋心中大叫一聲我的媽呀,是不是胳膊吃多了,怎麼忽然變得這麼長,也不知該如何防禦,只好把手上的清音靈刃在面前不停的揮舞起來,同時身子往後退,想逃離胡少光手臂所及的範圍。
胡少光要知道凌亂秋心裡怎麼想非要氣的吐血,這種利用肌肉的伸縮使得手臂在瞬間暴漲,是一種極為上層的武學,喚作「通天神臂」,沒有一點真氣作基礎是使不出來的,他在一氣之下拼著耗費大量真氣才使出來,偏偏凌亂秋不識貨,以為他吃什麼補什麼,手臂變長了。
只見凌亂秋把清音靈刃揮的密不透風,胡少光倒也不敢貿然攻進去,靈刃的利害之處他這個老江湖自然是清楚無比的,就算凌亂秋武功一點不會,光揮動靈刃時發出的寒氣就可以擋住攻擊,更別說他一雙肉手了,此時看見凌亂秋不斷往後退,自己眼看就要夠不著他了,不由恨的牙癢癢的。
但沒過多久,凌亂秋頭上汗珠開始往下滴,逐漸喘著大氣,不知為何往後退的身形也忽然頓住了,手上動作逐漸緩慢了些,匕首揮時帶起的寒光也沒有如剛才般水洩不通了。
胡少光心中暗喜,知道凌亂秋畢竟年紀不大,也沒練過武,此時一定是揮累了,要抓住機會將他一擊而中,低喝了一聲,手臂瞬間又暴漲一點,恰好此時凌亂秋匕首上揚,露出胸前一大片空檔。
胡少光道:「嘿,小賊受死!」
伸長的手臂恰好打在凌亂秋的胸前,凌亂秋慘叫一聲,被他打來的一股大力打的直往後退,胡少光趕緊變掌為爪,由拍變為揪,揪住他的衣服往回拽。
忽然凌亂秋叫道:「死變態,你中計了!」
空中一道寒光閃過,胡少光一聲慘叫,手臂已經被砍了下來。
砍口處在寒光閃過後噴出一陣血雨,濺在了凌亂秋的衣服上。
凌亂秋小臉煞白,喘著粗氣,急往後退,那邊胡少光則慘叫一聲往後一倒靠在了牆壁上,一段右手臂掉在了不遠處的地上,雙眸凶芒連閃,臉上汗珠直掉,整張臉都開始扭曲了起來。
胡少光忽然坐起,左手連點斷臂處,止住了血,眼睛掃向正站在遠處的凌亂秋,只見他蹲在地上盯著自己看,心中此時當然已經知道剛才凌亂秋是故意引誘自己過去的,一陣苦笑,沒想到自己居然栽在了一個少年手上。
凌亂秋見胡少光一直盯著自己看,心中有些發寒,畢竟剛才才活生生的把這個人的手臂砍下來,不過……這匕首的確很好用啊,砍過去一點感覺都沒有。
就這麼兩人對峙著,終於胡少光咳了連聲,道:「老子真是倒霉,居然栽在了你這個小孩手裡。」
凌亂秋嘿嘿一笑,道:「我是跟你學的,你剛才也這麼陰我的,所以……我們一報還一報,誰也不欠誰的。」
小孩子都有些怕鬼的,凌亂秋雖然不是小孩了,但也有些少年心性,此時就怕胡少光死了之後還纏著自己,所以說明是一報還一報,誰也不欠誰的。
胡少光剛才真氣耗散很多,又新斷一臂,只要凌亂秋現在只要有膽子過來就可以把他結果了,呼了兩口氣,竟然哈哈笑道:「好小子,比老子當年還狠,我開始為你以後的敵人默哀了。誰惹了你算他倒霉。」
凌亂秋一驚,心想:這個死變態怎麼說話口氣忽然轉變,拍起老子馬屁了,有鬼,一定有鬼。反正我是不過去了,他有傷耗的時間越長他越吃虧。
胡少光這句話其實發自真心,純粹的有感而發,只可惜凌亂秋完全不買帳。
胡少光見他神情,心中暗笑,原本有點等死的心開始活轉過來,心想:這小子狡詐的很,不過就讓他聰明反被聰明誤吧,老子只要抓緊時間恢復真氣就可以了。到時候再把你這個小鬼活剝了吃掉。當下也不說話,只是故作神秘狀。
凌亂秋遠遠看著,也不敢過來,腦中念頭急轉,心想: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總不能跟他這麼耗著吧?他那邊好像還有一個胳膊可以吃,對了,他自己的胳膊他也可以吃,我可不行。
想到這裡不由一陣犯嘔,自己往回走了走,看見被自己挖下來的地方的確是有些了生長,按照這個速度估計一會門就可以恢復正常,心中不由焦急起來,看來那個死變態沒有騙自己,這該怎麼辦?
腦中忽然靈光一閃,那個死變態既然知道這裡有這些門,進來的話不可能只帶了兩種屬性的攻擊法器,應該是全部五種屬性帶齊的,這麼的話那他應該可以一路過去,怎麼會在那個火門那邊停下來了?
聽他的口氣似乎那種帶屬性的法器很難找,難道他並沒有帶齊?不對不對,他是有所準備才進來的,怎麼會不準備好就來,這可是事關性命的。
心中思索片刻也想不出什麼,索性走回去,見胡少光依舊在閉目養神般的坐在那邊,四周隱隱有光華透出,心中不由納悶,他這是在做什麼?練功麼?
高聲喊道:「死變態!」
胡少光不敢不理他,睜開眼來,見凌亂秋一臉懷疑的神色看著自己,知道他看到自己運功調息的樣子已經開始懷疑了,裝作憤怒道:「我叫胡少光,不要亂喊。」
凌亂秋一撇嘴,道:「你不也一樣叫我臭小子麼?」一頓,道:「不跟你廢話,問你喔,你怎麼不進去了?就在這個火門停下來了?」
胡少光身形一震,隨即似乎為了掩飾這一震,陰笑道:「我為什麼要進去?這裡是火門,我只要把抓到的人往門上一靠就可以把肉煮熟吃了。」
凌亂秋眉頭頓時大皺,一臉嘔心的樣子,叫道:「你還真是個死變態。」
話雖這麼說但依舊是有些不太相信他所說的,尤其他剛才神情奇怪。
念頭一轉,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