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租的房子還有些日子才到期,回到市區後,羽婷和思宇在一起吃過晚飯就分手了。思宇把羽婷送到小區門口就回了租住屋。
羽婷回到家,卻現來了不之客。
「羽婷回來了?」
羽婷一進門,就聽見有人打招呼,一看原來是表哥肖建峰。
「是。」羽婷簡單地應了一聲,轉身對媽媽:「媽媽,我回來了。」
羽婷的表哥今年二十八歲了。是個自由職業者,平時不上班。就是在家對著電腦炒炒股票,買賣些遊戲道具什麼的。高中畢業後,花大價錢上了一所私辦大學,還去澳大利亞留學了幾年。回國後,找了幾次工作,因為他不願意按時上下班受約束,就辭職做起了自由職業者。股票期貨開網店什麼都做。這個人比較自負,羽婷討厭他那自命不凡的樣子。也不喜歡他的職業。多少覺得那不是正經職業。平日裡關係一般。不知道他今天跑來幹什麼。
羽婷和媽媽報了到就回自己屋,沒想到肖建峰也在**後面跟了進來。羽婷剛想脫外衣,看他進來趕緊又穿上了:
「表哥,你怎麼進來了?」
「難道不可以嗎?」建峰靠在門邊說,「我們小時候可是常在一起打滾的。」
「可那是小時侯。現在可是都已經長大了。」羽婷穿好了衣服,「表哥有事嗎?」
「我買了兩張電影票,我們去看電影吧。」
「我不去。」
「是內部電影,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搞到票的。」建峰說,「因為沒有能說服媽媽,所以覺得很對不起表妹。」
「沒關係的。」羽婷說,「你不用內疚。」
「表妹要是不去,就是看不起表哥了。」
羽婷想了想:「好吧。可只有這一次。以後不必了。」
電影是晚上七點半的,肖建峰想請羽婷在外面吃晚飯,羽婷沒答應。爸爸在商店,羽生和同學出去玩兒了。她不想留下媽媽一個人吃晚飯。
飯後,羽婷換好了衣服:「媽媽,我出去了。」
肖建峰也說:「舅媽,我和表妹看電影去了。」
梅瑩說:「去吧。早點兒回來。」
「是。」羽婷答應著和肖建峰出了門。
羽婷陪表哥到電影院看了電影,是一部功夫片。電影一散場,還沒出電影院,肖建峰就大呼上當:
「這是什麼呀?導演太差勁兒了。光追求華麗的畫面,打來打去的,一點兒內涵都沒有。就這還說是大片呢。要是我,用腳指頭都比他導演的好。」
羽婷知道表哥吹牛露能的性格,也不答話。換個話題問:「還在炒股票嗎?」
「那是當然。」
「賺了很多錢吧?」
「最近股市低迷。我買的幾隻股票都被套牢了。」
「那怎麼辦?」
「有什麼好著急的,繼續持有,總有一天能賺錢。」肖建峰滿不在乎地說。
「那表哥不是沒事做了?」
「我能沒事做嗎?我忙著呢。」
「忙著玩網游?」
「忙著掙錢。」
「又是倒賣遊戲道具?」羽婷帶著幾分戲謔問。
「你以為我就會倒賣道具呀?我正在做一本萬利的生意。」
「什麼生意這麼賺錢?」
「保密。」看見羽婷撇嘴,他又趕緊說:「我從網上收集個人信息再賣給需要的人。」
「有人買嗎?」
「當然有了。像推銷員什麼的。」
「表哥還是找份工作,正正經經上班吧。」羽婷說。
「你不懂。現如今,沒本事的人才去上班,一天八小時,按時上下班。多鬱悶啊?不自由不說,還得看別人臉色。」建峰得意地說:「像我這樣舒舒服服地坐在家裡,空調開著,沙坐著,香煙叼著,茶水喝著,鼠標一點,萬事大吉。這才叫本事呢。」
「切。」羽婷不屑地哼了一聲。表哥這個人就是這樣,自命清高。
肖建峰看了一下手錶:「呦,都十一點了。」
羽婷一聽馬上說:「是嗎?我得趕緊回家了。不然,媽媽該擔心了。」
「沒有關係。我跟嬸子說過了。今天可以晚點兒回去。」肖建峰似乎胸有成竹。「我們去吃夜宵吧。」
「不餓。」羽婷倔倔地甩了兩個字。
「那去喝杯茶吧?」肖建峰馬上說。
「不渴。」這兩個字說的更乾脆。
「要不去卡拉o?」肖建峰還不死心。
「嗓子疼,不想唱歌。」前面就是公交車站,坐車可以到家。正有一輛公交車進站,羽婷就想上車:「表哥,我回去了。」
「等一下。」肖建峰一把抓住了羽婷的胳膊。「我們有話要跟你說。」
羽婷只好站住了。
「去前面的咖啡廳。」
「就在這兒說吧。」羽婷說,「時間不早了。」
「能不能給個面子?」
「因為是表哥,我才停下的。」羽婷說,「表哥不說,我走了。」
「別走。既然這樣,」肖建峰躊躇了一下,似乎鼓足了勇氣,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遞到羽婷手裡:「這個,送給你。」
「這是什麼?」
「打開看看。」
羽婷打開盒子,是一隻漂亮的卡:「好漂亮。」
肖建峰滿懷期望看著羽婷。
羽婷明白表哥的心理。他早就對自己表達過那方面的意思,只是沒有明說。羽婷礙於親戚的面子,也沒有使他難堪過。
「不過,我不能收。表哥還是留著送給未來的嫂子吧。」羽婷說完,把盒子往肖建峰手裡一塞,轉身跑上站台。正好一輛公交車進站,羽婷一步跨了上去。沖肖建峰擺了擺手。
肖建峰看著遠去的汽車,歎了口氣。心裡只在埋怨自己的母親。他認為,一定是因為媽媽的表現才使羽婷這樣對他的。